“繼國,你今天請客,怎麽感覺你情緒不高呢”。夏書鋒也看出來了,鄭繼國的情緒的確是有問題,以前吆五喝六的很興奮,但是今天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老鄭心裏有事”。萬有才說道。


    鄭繼國把自己的擔心說了一遍,當然了,這些話說的時候,也讓萬有才看到了什麽叫惡心了,以前雖然夏書鋒是副市長的秘書,鄭繼國是區委書記的秘書,但是這兩位的領導也都是市委常委,所以差別不是很大。


    但是現在夏書鋒的老板馬上就要成為市長了,而鄭繼國的老板卻陷入了低穀,鄭繼國的前途未卜,所以此時的鄭繼國可謂是心急如焚,但是盡管如此,也不至於對夏書鋒極盡巴結之能事吧。


    事實上確實如此,到最後連萬有才都覺得看不下去了,借故手機響了出去接了個電話,也好給鄭繼國巴結夏書鋒一個單獨的空間,倆個人麵對麵,沒有第三人在這裏,估計更惡心的話也能說的出來吧。


    其實這就是官場,權力從來都是稀缺的,全國那麽多億人,真正稱得上是領導的能有幾個?


    所以,這種稀缺資源決定了隻要是有機會,誰都想上去,更何況像鄭繼國這樣已經嚐過權力味道的人呢。


    “喂,司總,這麽晚了找我有事?”給萬有才打來電話的是司嘉儀。


    “是啊,有點事想找你說,你能來醫院一趟嗎?”司嘉儀問道。


    “現在啊,我在外麵喝酒呢,滿身酒氣去見你,不合適吧”。萬有才說道。


    “沒事,我這裏還有消毒水呢,來了給你噴點”。司嘉儀開玩笑道。


    “有什麽急事,非得現在說嗎?要不然明天?”萬有才試探著問道。


    “看你自己了,最好是現在過來”。司嘉儀說道。


    萬有才愣了一下,說道:“好吧,我這就過去,半個小時吧”。


    掛了電話,萬有才回到了房間裏,看著夏書鋒和鄭繼國喝的不亦樂乎,於是說道:“兩位老哥,不好意思了,我得先走一步,有點急事要出醫院一趟,等不及了”。


    “去醫院?你哪裏不舒服嗎?”鄭繼國問道。


    “不是,是司總打電話說有事找我,我不敢不過去啊”。萬有才解釋道。


    “司總……”鄭繼國有些不懂。


    “司嘉儀,市委司書記的女兒,年前出車禍了,還是萬老弟救了她呢,怎麽著,老弟,這就聯係上了?”夏書鋒笑笑說道。


    “唉,聯係個屁啊,我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不,我救了她,現在又開始訛我錢了,說是和我一起投資一個什麽項目,但是她還不出錢,你說這叫合作嗎?行了,不說了,我先走,你們慢慢喝,我剛剛把帳結了,鄭哥你別說話,下次你再請吧”。萬有才說完,拿起外套離開了飯店。


    這一路上萬有才都在想司嘉儀叫自己來到底有什麽事,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萬有才到了之後,發現司南下也在,這就讓萬有才有些摸不準了,到底是司嘉儀叫自己來,還是司南下叫自己來呢?


    “司書記,司總,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萬有才非常小心的問道。


    “小萬,你不要搞的這麽拘謹,來,坐下說”。司南下看著萬有才,非常溫和的說道。


    萬有才誠惶誠恐的走過去,坐了半邊屁.股,此時居然看到在洗手間裏還站著一個人,艾麗婭,她好像是在洗東西,但是洗完了不出來,從萬有才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別人卻看不到她。


    萬有才點點頭,可是艾麗婭看著他的樣子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為何,萬有才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萬,年前嘉儀出了這件事,我一直忙,也沒有來得及向你做個正式的感謝,這不,我今天過來,說起你來了,嘉儀對你很感激,要不是你發現了她們在車裏,說不定,我現在隻能是在家裏供牌位了”。司南下說的很動情。


    他動情,萬有才可不敢動情,謙虛的說道:“司書記,吉人自有天相,沒有我,也會有別人救司總的,再說了,這種事,誰碰到都會伸把手,這,司書記,你真的沒必要放在心上”。


    司南下搖搖頭,說道:“不,話不能這麽說,感恩之心一定要時時刻刻存在心裏,社會才能有更多的人去做好事,否則,人家做了好事,舍命幫了你,你都沒有感恩之心,誰還會做好事?”


    說完,司南下看向司嘉儀,司嘉儀好像是剛剛想起來似的,說道:“爸,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是有感恩之心的,不信你問問萬總,我們現在正在合作一個項目,這也是緣分嘛”。


    “嗯,那就好,我自從回白山,我和李玉堂的配合也很好,他不是你姑父嗎,有時間大家聚一聚”。司南下說道。


    萬有才點點頭,不敢說話,人家這是客氣,自己跟著瞎攙和什麽,問題是萬有才到現在都沒明白司南下叫自己來是幹啥的?


    司南下在這裏呆了一會就走了,萬有才也想走呢,但是被司嘉儀給叫住了。


    萬有才將司南下送到了門口,沒有跟著下去,回頭又進了病房,看著司嘉儀,問道:“司總,要是沒事,我先走了,我那邊酒局還沒完呢”。


    “什麽酒局?就那麽重要嗎,是我的事重要,還是你的酒局重要?”司嘉儀微笑著問道。


    萬有才砸吧了一下嘴,說道:“您說,有啥吩咐?”


    “這些年我在省城,也積累了一些人脈,我聽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對你,你要不要聽?”司嘉儀問道。


    “對我?不好的消息?啥意思?”萬有才問道。


    司嘉儀見萬有才的注意力終於回到基本水準了,酒精的麻醉度漸漸降低,輕啟朱唇,說道:“省裏有人看中了經緯集團名下的三塊地,這個消息值不值得讓你酒局半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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