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家園的項目周圍都是燈火通明,但是唯獨這一塊,像是鬼城一樣,不但是看不到一點的煙火氣,倒是不時有人進出,嚇得姚莎莎緊緊抓住鍾奎亮的胳膊。


    “萬老板,我手下有好幾塊土地,都是還不上款以土地抵押的,有的賠了,有的賺了,這塊地,當時看是賠了,但是現在周圍的土地都升值了,所以我放了這幾年還是賺的,你打算給我多少錢?”鍾奎亮問道。


    “我打算給鍾行長五百萬,夠嗎?”萬有才問道。


    “五百萬,萬老板,是你吃多了,還是我吃多了, 你這是溜我的吧?”鍾奎亮不悅的說道。


    “鍾行長,你沒聽清楚我的話,我是說給你五百萬,不是給銀行五百萬,五百萬賣這塊地,誰都不敢做這個主,你說呢?”萬有才看向鍾奎亮,問道。


    鍾奎亮一愣,沒想到萬有才這麽直接,這可是在赤果果的行賄了。


    “我不明白萬老板的意思”。鍾奎亮說道。


    “實話告訴你,我之前隻是個萬家莊的村委會主任,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的確是沒有資曆來開發這塊地,但是有人選中了我,成了一家叫億科集團的公司,你可以去查一查,注冊資本是一個億,這家房地產公司不幹一般的地產項目,隻是負責盤活爛尾樓盤,當然了,我們能談成了,最好,我們談不成,會有市裏的領導和你談,至於是什麽領導,你可以去想一想,誰會想急於打開局麵,想要幹出點事來,你可以去考慮一下,鍾行長,我隻能說這麽多了”。萬有才說道。


    萬有才這話說完,鍾奎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來自己的估計是錯誤的,別的不說,從萬有才這些話裏露出的信息來看,這小子不像是來唬人的。


    自己原來還以為這小子要麽是個土豪,要麽是個騙子,但是現在看來,都不像,尤其是他說到的市領導,到底是誰呢?


    “看來萬老板是有實力的人了”。鍾奎亮說道。


    “不,你錯了,我沒實力,要是論實力,我隻不過是在狐假虎威,不過,鍾行長,領導的意思是,盤活這片爛尾樓,但是不能賺錢,你沒聽過這樣的道理吧,但這是領導的意思,這麽一來,我不得不在地價上做打算,你要是賣給我兩個億,我虧大了去了,我不幹,幹不成,領導也不會高興,領導不高興了,最後還是要落到哪裏,誰來背這個鍋?鍾行長,你說這個鍋誰來背?”萬有才說的含糊其辭。


    當官的心眼和煤球似的,他們最喜歡吃的就是蓮藕,心眼多,這樣也有個弊端,凡是遇到這種含糊其辭模棱兩可的話,他們就會胡思亂想,自以為能猜到領導的心思,其實呢,最後一般都是把自己擱進去了。


    萬有才這麽一說,鍾奎亮的心裏就開始打鼓了,如果萬有才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件事可就大發了,如果他說的不是真的,那麽他有這個膽子嗎?


    “萬老板,這事可不是小事”。鍾奎亮說道。


    “我知道鍾行長肯定不能光聽我這一麵之詞對吧,不過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而且,我這可是給的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萬有才小聲的說道。


    鍾奎亮不吱聲了,此時萬有才看到了郎文潔開車跟了上來,萬有才對鍾奎亮說道:“這事我也就是先給鍾行長打個招呼,行與不行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可以,到時候咱再談”。


    說完,萬有才揮揮手,朝著郎文潔的車走去,然後上車離開了這裏。


    鍾奎亮看著萬有才的車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又回頭看看這片黑咕隆咚的鬼城,這裏麵居然能看到影影錯錯的燈光,這是那些拾破爛的在這裏住呢,這裏早就成了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臨時棲身之所了。


    “老鍾,你覺得怎麽樣?”姚莎莎問道。


    “我在想,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是在耍我吧?”鍾奎亮說道。


    “他耍你?他有這個膽子嗎?”


    “嗯,不行,這事實在是太大了,不能這麽輕易地相信任何人,不過我倒是對他有些感興趣了,他的話裏好像在暗示什麽事呢”。鍾奎亮說道。


    “暗示什麽?”姚莎莎問道。


    “市裏的領導,會是哪個領導?哪個領導會是急於做出點事來呢?”鍾奎亮看著這一片黑漆漆的爛尾建築,自言自語道。


    “會不會是新來的市委書記,你前幾天不是說市裏換了領導了嗎?”姚莎莎插話問道。


    鍾奎亮眼睛一亮,看向姚莎莎,說道:“嗯,還別說,還真是有可能”。


    萬有才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去了市委家屬院,李玉堂升任了副市長,已經不在區委家屬院住了,當時搬家時還是萬有才親自去幫忙的,他親眼看到了幾個旅行箱是嶽桂蘭特意囑咐一定要他親自運過去,而且不許任何人靠近,萬有才就明白了箱子裏是什麽東西了。


    “他們沒追到你吧?”萬有才問郎文潔道。


    “追到我又能怎麽樣,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譚國剛很可能在那個會所裏呢”。郎文潔說道。


    “是嗎?譚國剛也混會所,還有精力玩小姑娘嗎?”萬有才問道。


    “除了這事你還能想起啥事來,你就色吧”。郎文潔說道。


    “男人本色嘛”。


    “不過,你那一腳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你也太狠了,搞不好那是要廢了人家當男人的根本啊”。郎文潔說道。


    “我那是讓他記住我,我最煩的就是狗仗人勢了”。萬有才說道。


    下了車,他一個人走進了市委家屬院,還要給嶽桂蘭打電話才能進去。


    在去李玉堂家的路上想到了自己剛剛和郎文潔說的話,自己最煩的是狗仗人勢,但是自己來這裏,不也是為了仗李玉堂的勢嗎?


    今天欠一章,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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