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虹的頭疼在幾個小時的休息裏完全的好了,她的病一直都是這樣,說病也不是病,說不病偶爾又會疼的死去活來。


    暮南傾守在她的身邊,從此至終都沒離開過。


    “今天天氣挺好的,要不要出去走一走?這裏有很多花園。”莫南傾問有些懶洋洋的齊虹。


    齊虹穿著一件寬鬆的長裙。


    裙子的顏色是偏素雅的青色,裙子上沒有花紋點綴,素的清新雅致,這條裙子是暮南傾親自挑選的,因為齊虹在豐城的時候是從不穿裙子的,那個時候她是女強人中的女強人,除了參加宴會的時候會著裝晚禮服,平常的時候,她都是幹煉的西裝。


    暮南傾很喜歡她穿裙子的樣子。


    尤其她這懶洋洋的一副小女人的樣子,瞬間就讓他想到了她還在上學的那會。


    那個時候齊虹還是齊建業的掌上明珠,享受著父親的疼愛,母親的寵愛,享受著公主一般的生活,但遇上他……暮南傾眼眸一暗。


    他伸手就將坐在床上無聊地托著腮的齊虹摟進了懷裏:“阿七。”


    “嗯?”


    “我們出去走走。”


    “不想去,我的妹妹……我是說齊飛月,她今天沒在?”


    暮南傾眉心微微地挑了一下,卻是不動聲色地“嗯”道:“可能是忙去了,你在休息的時候也不能讓別人打擾,是想她了?”


    “也不是,我對她都沒印象,怎麽會想她,就是想跟她接觸接觸,也許通過她,我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想不起來了。


    暮南傾昨天晚上趁齊虹睡著的時候有打電話問過北皇少野,北皇少野給的答案是,齊虹可能還會頭疼,但以前的事她再也不會想起來了。


    當時暮南傾在聽到這話時,心裏既是歡喜又是沉悶。


    歡喜的是,齊虹忘記了以前,就等於是忘記了痛苦,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不愉快。


    沉悶的是,齊虹永遠的失去了一份記憶,那份記憶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她至親的家人,在忘記痛苦的同時,她也忘記了曾經的歡樂。


    也就是說,她的生命不再是完整的。


    暮南傾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心裏早已翻江倒海了一遍,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給齊虹披上,抱起她下樓,準備帶她到外麵走一走,隻是剛下樓,就看到正好進來的齊飛月和齊時念。


    四個人,目光遙遙地對上。


    暮南傾眉頭猛然皺起,盯著齊飛月身上的衣服和皇冠看了半晌,才漠然地扯了扯唇角,冷冷道:“去把衣服換掉。”


    齊飛月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拉著齊時念又要走。


    暮南傾又出聲:“這裏沒有你的衣服?”


    “沒有。”齊飛月回。


    暮南傾擰著清冷的眉,又看了她一眼,說:“那就先不要換,在卜錦城沒有回來之前,你不要踏出這道門,我要帶阿七出去走一走,你自己注意。”


    “哦。”


    齊飛月眼睛眨巴了下,盯著齊虹的臉看著。


    等齊虹走下來,她就連忙迎上去:“姐,你的頭還疼嗎?”


    “不疼了。”


    “我……”


    齊飛月張嘴又想說話,可欲言又止了半天,她也沒有將話說出來,隻是拉住齊虹的手,有點不舍得放開。


    暮南傾很嫌棄地看她一眼,將齊虹的手拽回來握在自己手裏。


    “沒事就休息一會兒,明天你還有得忙。”暮南傾甩給齊飛月一句話,牽著齊虹走了。


    這次整棟別墅就真的隻剩下齊飛月和齊時念兩個人了。


    齊時念問:“媽咪,這位叔叔看起來好凶。”


    “他一直就那樣。”


    “他好像挺討厭你的。”齊時念毫不避諱地說。


    齊飛月額頭抽了抽:“我也討厭他。”


    “你跟他有仇?”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還有,誰讓你今天喊卜錦城爸爸的?”


    齊時念小聲辯駁:“他難道不是我爸爸嗎?”


    是。


    可是……


    齊飛月真是糾結。


    生個太聰明的女兒,完全是在挑戰她的智商!


    “而且他長的跟小哥哥好像。”齊時念又補一句。


    齊飛月想到楚秋的那張臉,突然就衝上樓,推開楚秋經常鍛煉的那個房間,裏麵沒人,她又去找楚秋休息的房間,可是沒有人,她一下子就懵了,又匆匆忙忙地奔下樓,一臉慌亂:“念念,你知道楚秋去哪裏了?”


    “跟大叔叔走了。”


    “大叔叔?”


    “嗯,就是跟在爸爸身邊的那個,叫楚……”


    齊飛月沒等齊時念將話說完,一聽到楚字,她立馬就想到了楚弈北,她是有楚弈北的電話的,她也知道楚行就是楚弈北,很快的,她翻出電話簿,打了過去。


    楚弈北現在很忙。


    因為在他們之前的計劃裏,雲哲負責擊殺女皇,他負責善後,而卜錦城則是拖住南風夜,但因為女皇是齊飛月的緣故,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原本以為這個狙殺將不了了之,沒想到蘇苑會開了槍,這個意外讓大家又是一陣忙碌,善後的事情還是要做,但跟之前做的就不一樣了。


    楚弈北帶著楚秋明目張膽地跟在冷梟後麵,他是左相的人,冷梟是右相的人,兩撥人都負責調查這次槍擊事件,所以,兩撥人都沿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冷梟是很討厭楚弈北跟著的,因為他要找劍門的人當替罪羔羊,有楚弈北跟著,他根本沒辦法去栽贓陷害,但他又不能把他給轟走,所有一時頭疼之極。


    卻在這個時候,楚弈北的電話響了。


    冷梟眉頭一挑。


    楚弈北卻是轉眸看了他一眼,信手就將電話接起來,也不避諱他,依舊跟在他不遠不近的距離,“喂”了一聲:“哪位?”


    “楚弈北!”電話那邊,齊飛月的聲音急急地傳來。


    楚弈北慢慢地“哦”了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楚秋,不緊不慢地問:“什麽事?”


    “楚秋呢?”


    “在我身邊呢。”


    “你把他帶出去做什麽?他還那麽小,遇到危險怎麽辦?”


    楚弈北很奇怪地“咦”了一聲:“他跟你是什麽關係?用你這麽關心?再說了,他是我們劍門培養的人,理就當為劍門奉獻,這是身為劍門之人的榮耀,至於會不會遇到危險,這就要看自己的能力了,我相信小秋。”


    齊飛月真想罵。


    那是我兒子,我能不擔心嗎?


    但這話她最終沒有罵出來,想到楚秋那一張老是冰冷的臉,還有他在練習室裏不舍晝夜鍛煉的身影,緩了緩語氣說:“他還小,不管怎麽樣,你都要照顧好他。”


    “不會讓他死的。”


    一句話堵得齊飛月的胸口又起伏了起來,這叫什麽話?什麽叫不會讓他死的?


    似乎是在響應齊飛月的疑問似的,楚弈北又來一句:“受點傷才能成長。”


    然後不等齊飛月再說什麽,他又甩出一句:“我這邊在忙,有事等回去再說,你有什麽疑問都可以問阿錦,我不負責回答。”


    卜錦城?


    齊飛月盯著被掛斷的手機,恨恨的咬牙。


    卜錦城把她的女兒帶去那麽危險的地方,現在又把她的兒子帶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他到底想幹嘛?


    齊飛月轉手就要打給卜錦城,卻被齊時念拉住手:“媽咪,我餓了。”


    餓?


    齊飛月看著手機右上角的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多了。


    這一天都在緊張中度過,她都差點忘記要吃飯了。


    “寶貝想吃什麽?”


    齊飛月收起手機,也不給卜錦城打電話了,現在她最關心的就是齊時念。


    齊時念歪著頭想了想:“媽咪隻會做炒飯,我就吃炒飯好了。”


    齊飛月真是汗顏。


    六年過去,她還是不會做飯。


    “那你等著,我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米,有沒有做飯的鍋。”


    “有啊,上次爸比就做了。”


    齊飛月聽著齊時念那麽熟稔地就把爸爸叫的順口,一時真不是滋味,她在前麵走,齊時念就歡歡跳跳地跟在後麵,兩個人,一大一小地鑽到廚房。


    齊飛月在拉上麵冰霜的門,齊時念就拉下麵的冰箱的門。


    兩個頭都在往冰霜裏麵探,齊飛月在找食物,齊時念在找蛋糕和甜桶。


    等齊飛月找到米和火腿雞蛋時,齊時念也找到了自己的蛋糕,不過她並沒有將蛋糕拿出來,而是毫不驚擾地將冰箱下麵的門關住,抬頭,看著齊飛月轉身的背影,問:“媽咪要炒火腿雞蛋炒飯?”


    “嗯,你不是最喜歡?”


    “就知道媽咪對我最好了。”齊時念甜甜地說。


    齊飛月彎腰低頭,對著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媽咪要做飯,你先出去玩一會兒。”


    齊時念正等著這句話呢,一聽就忙不跌地點頭:“那我去看會電視。”


    “嗯。”


    齊飛月轉身去處理火腿去了。


    齊時念腳步輕輕地走到冰霜旁邊,悄悄地打開下麵的門,又偷偷地將卜錦城做好放在冰箱裏的蛋糕拿了出來,走到客廳,找一個背靠著廚房的沙發坐了下去。


    打開電視,邊吃著她喜愛的蛋糕,邊看著動畫片。


    等齊飛月將飯做好,齊時念也將蛋糕吃完,雖然蛋糕好吃,但她媽咪做的炒飯更好吃,向來挑食非常嚴重的她足足吃了一大碗,吃飽後她就困了。


    齊飛月抱她去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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