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夜發了話,楊果自然就不能再擅自闖進去,她把藥遞給莫梟,莫梟接過,將她關在了門外。


    “少爺。”


    莫梟將藥拿給南風夜。


    南風夜看了一眼藥盒上的字,對他和夜笙說:“你們先出去。”


    “是。”


    莫梟很快就轉身。


    夜笙目光淡淡在齊飛月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也跟著轉身走出門外。


    屋內。


    南風夜將醒酒的藥倒了幾粒擱在手心,又從飲水機裏接過一杯溫開水,他原本是想直接給齊飛月喂進去的,但是她醉的不省人事,藥根本沒法送到她嘴裏去,如果不喝醒酒藥,第二天起來她的頭很非常疼,而且她這次還對酒過敏,不喝的話會更危險,想到這裏,南風夜很幹脆地將藥吞進自己嘴裏,又喝了一口水,對著齊飛月的唇壓過去。


    齊飛月毫無知覺。


    南風夜用舌尖頂開她的唇,將藥渡給她,待喂完藥,他又在她唇上輾轉摩挲著。


    直到齊飛月疼的驚呼一聲,他才匆忙收回纏繞她的舌頭,略顯狼狽地站起身,往後急退一步,呼吸急促。


    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看了一眼床上女人又兀自睡去的側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待奔騰的渴望徹底冷卻下來,他才推開門,進了對麵的書房。


    夜笙和莫梟跟著進去。


    “有查到卜錦城來過英國沒有?”南風夜問。


    莫梟說:“沒有卜錦城出入英國的記錄,包括機場那邊,我也查了。”


    沒有記錄?


    南風夜單手撐著桌麵,手指在邊緣處緩慢地輕敲著。


    不可能沒來過。


    能近齊飛月身的,除了他,目前沒有第二人。


    南風夜目光清淡地望著窗外的月色,他想:要麽卜錦城有通天的本事,要麽就是……他有第二重身份,隻有這樣的推測才能說的通。


    前一個條件,成功率不高。


    英國所有的通訊站都是他的人,卜錦城想要偷梁換柱,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隻說明,他確實有著第二重身份。


    什麽身份?


    南風夜緊眯著厲眼,專注地猜想著。


    而這個時候的卜錦城剛抵達豐城機場,還是那一天他去接齊飛月的那個機場,坐落在環城路的最西端,人煙稀少,空曠而豁亮。


    他穿著黑色皮大衣,長長的衣擺隨著寒冬而來的狂風呼嘯著、飛奔著,像一隻夜空裏展翅的雄鷹,而那架在鼻梁處的黑眶眼鏡遮擋住了他眼內深邃深沉的光,卻擋不住男人銳利的氣息。


    他一出現,不遠處的人就快速地按動了快門,一張側臉的照片就出現在了那人手中。


    看著手中的照片,那人明顯地笑了一下,然後迅速抽身。


    隻是。


    剛走出機場,就被一輛車攔住。


    “想活命就把東西交出來。”坐在駕駛室裏的安陽聲音很冷。


    他用著輕蔑而又不屑的目光看著車燈前那個男人緊緊護著自己相機的樣子,看來是個愛好者,但就是有點傻,他家總裁的照片也敢偷拍?


    安陽拉開車門,雙腿跨出來。


    “不跟你開玩笑,你是自己銷毀還是讓我來?”


    這句話說的很陰森。


    大有你不銷毀,我就把你銷毀了的架勢。


    上一次,因為那個不長眼的報社報道了他家總裁跟齊二小姐的緋聞,那個時候,雖然總裁很生氣,但也因為那張照片拍的極好,得到了他的歡心,所以對那個報社的負責人格外開恩,沒有殺他,但今天……


    安陽從見到卜錦城開始,就沒聽他說一句話。


    那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的,卻讓人看了就發怵。


    所以,今天,這個人指不定真的要完蛋了。


    “誰讓你來拍的?”安陽一兜插手,懶懶地挑眉問他。


    抱著相機,一臉白相的小夥子抿了抿唇,不說話,隻小步小步地往後挪,想趁著安陽不注意時開溜,可還沒等他撒跑開,一道很細小的風聲從後腳跟處傳來,接著就有一根很細長的銀釘卡在了他的腳背上,生生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出手的不是安陽。


    是一直坐在後麵車座裏安靜到仿若臘像的男人。


    卜錦城直接開口說:“毀了。”


    聲音很低很沉,又充滿了嗜血感。


    安陽得令,說:“明白。”


    就走向那個男人。


    小夥子從來沒遇到這樣強悍的人,他隻是,他隻是為了討好那個女人而已,怎麽能搭上自己的命呢,見安陽逐漸逼近,他慌了,立馬說:“不是我要拍,真不是我,是小沫讓我拍的。”


    “小沫?”


    安陽依然向他逼近,詢問:“小沫是誰?”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就是前兩天,她說……她說喜歡我,讓我幫她辦件事。”小夥子說到這裏,臉微微地紅了,想到楊沫當時媚惑他時的樣子。


    安陽聞言輕笑出聲:“讓你幫的忙就是拍照?”


    “嗯嗯。”


    “全名叫什麽?”


    “啊?”


    “我問你,那個小沫的全名叫什麽?”


    “不知道,她隻讓我喊她小沫。”小夥子可能也有點介意,說的很糾結。


    安陽表示無所謂,走到他麵前,很不紳士地將小夥子抱在懷裏的相機給搶了過來,然後往地上大力一擲,又用尖硬的皮鞋狠狠地踩了好幾下,直到那輛相機碎的不成樣子,他才拍拍手,撣撣褲腿。


    小夥子:……


    安陽重新返回車上。


    卜錦城輕斂著眸光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就在安陽準備把車開到目前“齊飛月”住的那個醫院時,卜錦城卻突地發了話:“去景豪別墅。”


    景豪別墅目前住著兩個人。


    明熙和蘇苑。


    安陽很吃驚,反射性地問了句:“不去齊二小姐那裏?”


    卜錦城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吭聲。


    他今天沒有心情去應付那個假的齊飛月。


    “你去照顧她,晚上就守在門口,有任何事情都立馬向我匯報。”下車前,卜錦城向安陽交待。


    安陽覺得命真苦。


    白天累死累活也就算了,為嘛晚上還要守夜?


    “怎麽?有異議?”


    卜錦城見他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很幹脆地丟下一句話:“把這一夜守好,今年的年終獎照常發給你。”


    安陽立馬精神抖擻:“我去!立馬去!”


    卜錦城往前走的步子就那般頓了一下,忍不住抽了抽嘴。


    他給他的工資低麽?


    安陽開車直奔醫院,卜錦城掏出鑰匙打開別墅的門。


    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外麵的溫度很低,屋內卻非常溫暖,卜錦城進來後就將皮大衣脫下掛在撐高的衣架上,正低頭換著拖鞋,明熙衣衫不整地從樓上奔下來,一把抱住他:“這段時間你上哪兒了?”


    很擔憂的聲音。


    又脆又嬌弱,惹人憐惜。


    明熙和徐小玉並稱娛樂圈中的兩美,可見明熙也是個很傾國傾城的美人,一般男人看到這樣楚楚動人的美人衣衫不整地抱著自己,肯定會有所感動,但卜錦城卻無動於衷,他輕輕皺起眉頭,將她的手從腰上扯開。


    “在公司加班,我很累了,先上樓睡覺。”


    卜錦城沒有管她,換好拖鞋後就直接上樓。


    明熙輕咬著下唇,手指緩慢地擾著睡袍,對避開卜錦城走下來的蘇苑說:“你看吧,就算我脫掉所有衣服站在他麵前,他也沒興趣。”


    蘇苑:“阿錦似乎心情不太好?”


    “我也感覺到了。”明熙說。


    “是工作太累了嗎?”


    “應該不是。”


    “我也覺得,阿錦並不是一個因為工作忙就會有情緒的男人,那是為什麽呢?”蘇苑支著下巴,用心地想著。


    明熙抱著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一臉愁悶:“怎麽辦?奶奶說,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我跟錦城還沒有……沒有……同房,她就要親自出馬了。我很擔心……”


    “你是說卜奶奶要來豐城了?”蘇苑吃驚地問。


    明熙搖頭:“這個奶奶倒沒有說。”


    蘇苑也不追根問底,隻說:“有卜奶奶給你撐腰呢,你跟卜錦城的婚事肯定會如期進行的,他現在不碰你,不代表以後不碰你。而且,他一直沒否定你倆的婚事,這不很明顯了麽?”


    明熙心知肚明,卜錦城不愛她。


    但她也實在想不明白,卜錦城明明是很愛齊飛月的,那又為什麽不否定跟自己結婚呢?隻是為了不讓老人家生氣?這不像卜錦城的為人處事風格。


    他並不是一個為別人委曲求全的人。


    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明熙想不明白,一如她雖然同他一般長大,卻從沒弄懂過他一樣。


    而蘇苑又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的表現,就是給她婚姻,沒有婚姻的愛情都是空談。”


    ……真是這樣嗎?


    卜錦城上樓進到自己的臥室,先去浴室裏衝了個溫水澡,又換上白色睡衣,打開電腦,輸入一行指令,進入特殊係統,剛登陸進去,迎麵就看到了一張照片。


    是凱燕老早的時候掛上去的,那天他去皇家別院,偷偷拍來的齊飛月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長發飛妍,明媚嬌嗔。


    卜錦城劈裏啪啦地輸著英文字母,沒一會兒,那張照片就憑空不見了,負責管理的君晚立馬抖了一下窗口:“誰?”


    卜錦城:“我。”


    唯我獨尊的王者之威。


    “爵爺?”


    “嗯。”


    一個嗯字過後,窗口立馬被淚水淹埋。


    卜錦城:……


    眾人:……


    十仇:“你終於肯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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