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月哪能不住,明知道暮南傾是在刁難她,她也隻好忍下,為了齊虹,她現在不能任性。


    她住下來,暮南傾其實是不高興的。


    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衝了個冷水澡,這才換上幹淨清爽的衣服,重新進了齊虹的房間。


    齊虹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暮南傾進來後,二話不說,直接把她的手機給拿走扔到一邊:“養病期間,不能看手機,不能看電腦,沒事就躺著睡覺。”


    暮南傾為什麽晚上去跑操,山中不同於城市,到了六七點的時候就黑下來,視線模糊一片,可暮南傾偏偏這個時候去跑步,明顯的很奇怪。


    齊虹淡淡瞅著他,出聲要求:“把手機還給我。”


    她的表情和她的動作都表示出一種極淡的冷漠,這段時間,她住在這裏,暮南傾一直麵對的都是她這張不冷不熱的臉,有時候她生氣,他還覺得舒坦些,可是,除了前幾天,她對他發脾氣外,後來的這段日子,她很乖地配合著養病,但也對他很淡漠。


    暮南傾沒有把手機還給她,雙手插在休閑短褲的兜裏,黑目靜靜鎖住她:“在我這裏養傷,就要聽我的。”


    齊虹原本是不想跟他發脾氣的,她又不是傻子,很多事情隻需動腦子想一想,就能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她真不想理他的,可他這樣,她莫名的就動了怒。


    她收回手,冷冷迎視著他:“你那天是故意把我摔傷,又故意把我留下來,目地就是為了給徐國昌機會?讓他對我的人下手?”


    暮南傾用力抿了一下唇角:“我若說不是,你相信?”


    “不信!”


    暮南傾就嘲諷地笑出聲:“那你還問?是我故意的又如何?以你的能力,連我都鬥不過,又如何鬥得過徐家和其它世家?你把齊氏讓出來就好了,為什麽非要死守著?”


    她不死守著,就不用受這麽多苦。


    齊虹痛恨他,不單因為他負了她,更因為他狼子野心,想一手吞並了齊氏,當年沒有成功,他就隱退了,但卻沒有鬆手,鼓動別人來做!


    她真是瞎了眼,為什麽會愛上這麽個男人!


    “暮南傾。”


    齊虹低低地喊了一聲,徑自一笑:“別逼我恨你。”


    暮南傾的目光微微沉了沉:“很早以前你就恨我了,所以,你以為我還在乎?”


    齊虹便覺得無話可說了,她閉上嘴,不再看他一眼,躺下來,扯過被子蓋在身上,然後側著肩膀背對著他。


    暮南傾站著沒動,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半晌後,他幾不可聞地自我無力地歎了歎氣,轉身,還沒走開,齊虹的聲音就從被窩裏朦朧傳來:“我想明天就下山。”


    “你傷還沒好。”暮南傾麵無表情地陳述。


    齊虹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向你通知,你沒權力管我,更沒權力限製我的自由!”


    “養好傷我不會攔你。”暮南傾還是這句話,他不能看著她帶傷離開,而且錦城那邊的事情還沒結束,他當然不能放她離開。


    齊虹恨透了他這拿捏她的語氣,蹭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坐起來,掀了背要下床。


    暮南傾臉色倏地一沉,冷靜地走過來,大手按住她:“別任性!”


    “滾開!”


    暮南傾危險地眯起眼瞳:“滾?齊虹,在這裏,你有什麽本事說這個字?”


    他按住她的肩膀,單腿壓在床邊,另一腿抬起來壓在她的腿上,將她狠狠地壓在床單裏麵,那盯在她身上的目光,幽暗而森冷:“你憑你昨晚勾引我?”


    “暮南傾,你放屁,誰勾引你了?你自己犯渾,別把理由賴在我身上!你給我起開!”齊虹生氣的很,臉上染著濃稠的嘲諷。


    暮南傾低垂著眼瞼,唇畔似笑非笑:“沒勾引我?”


    他伸出纖薄而修長的手指,輕輕勾在她敞開的睡衣領子上,望著那若限若現的春光,他嗤笑出聲:“沒勾引我還穿這麽暴露?齊虹,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有多想被我睡,是不是?大二的時候……”


    “閉嘴!”


    齊虹惱羞成怒,揚起手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紅著血色的眼怒瞪著他:“閉嘴!不許說!”


    那響亮的一巴掌打下來,同時驚住了兩人。


    齊虹看著自己的手掌,嘴唇囁嚅了一下,終是沒有說出道歉的話來。


    暮南傾則是黑目沉沉,盯著她的臉,似乎要燒出洞來,繃緊的唇裏吐出冷冰冰的三個字:“你打我?”


    被他這樣的目光盯著,齊虹心底陡然就生出一絲害怕。


    說真的,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莫過於她了,這個眼神,就好像多年前,她被別人欺負,他匆匆趕到,看到她的樣子後,那眼中迸出的光,血腥,嗜殺。


    她非常熟悉他的這個眼神。


    “暮南傾,我……”


    她原本想說: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氣昏了頭。


    可男人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暮南傾伸手,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捏緊,目光睥睨而下:“很早之前,你就想這樣扇我一巴掌了是吧?所以今天才會出手的這麽自然,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


    齊虹還沒明白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就見男人鬆開她的下巴,手指捏住她胸前的被子,大力一拉,就將被子給掀起,扔到了遠遠的地上。


    暮南傾高大的身子沉沉地壓下來:“其實你不用勾引我,我很早就想睡你了。”


    說完,不等她反應,薄唇吻住了她。


    暮南傾深愛她多年,每每看著她嬌俏地在眼前晃,他極力隱忍,縱使他意誌力驚人,也會在晚上,頻頻幻想著她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感受。


    如今渴望成真,他自然是饜足又滿意。


    齊虹一開始極力反抗,掙紮,但最終可恥地敗在了自己愛他的心上。


    她愛他,自然渴望著被他滋潤,被他愛撫。


    所以他所碰之處,非但沒惹來她的厭惡,反而讓自己顫粟不止,那靈魂深處無以言說的悸動和燥熱完全吞噬了她。


    她沉淪了。


    結束後,暮南傾伏在她的身上,氣息微喘。


    汗水交織的臉上,是滿足後的愉悅,以及微暗的紅潮,待緩定後,他雙手撐在她的肩膀處,支起身子。


    齊虹慌亂地閉上眼睛。


    暮南傾抿了一下唇,沉默地從床上翻身而起,撿起地上的衣服和褲子一一穿上。


    衣服穿好後暮南傾又轉過身,往床上的女人投去一眼,齊虹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除了黑發露在被子外麵,她的身體全被蓋住,他看不到她的一點表情。


    不過他想,她大概是享受的。


    回味她剛剛在床上的樣子,他一向薄情的唇角揚一起了一道輕微的弧度,他轉身開門,走出了房間。


    門被關上,齊虹咬著唇,掀起被子一角。


    她的視線落在漆黑的窗外,五指並攏,攥了起來,過了好一大會兒,她才僵硬地撐著身子坐起,緩慢地把被子全被掀開,看向床單上麵的血紅。


    雖然她是愛他,但就這樣被他奪了第一次,她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她胡亂地把睡衣套上,彎腰就將那潔白的床單卷起來,準備丟入垃圾桶,不巧,這個時候,門又被打開,暮南傾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動作,他黑眸一沉,邁步過來米粗魯地奪走她手中的被單,冷聲問:“你做什麽?”


    齊虹:“髒了,收拾掉。”


    暮南傾看著她,一瞬間表情是無力的,也是陰霾的:“是感覺跟我睡了髒還是真覺得這床單髒了,想換一個?齊虹,我原來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龜毛?”


    齊虹:“我原來也沒發現你這麽渣!”


    暮南傾氣笑了:“我渣?我再渣,你不也是很享受?怎麽,你的第一次不就是為了留給我的,在這裏裝什麽裝,你不勾引我,你以為我會碰你!”


    這句話宛如利刺,直刺向齊虹本就傷痕累累的心,她一下子就握緊了拳,指著門口厲喝:“你滾!”


    “把這個擦了。”


    暮南傾甩了一盒藥膏在床上,隨即便麵無表情地轉身。


    關了門,暮南傾站在門口深深地吸氣,那僅存的一點憐惜也蕩然無存,自從那件事後,他搬離了市區,她就沒再來看過他一眼,哪怕是遇到了,她也是像刺蝟一般,向他豎起堅硬的刺角,讓他無法進身,更讓她自己走不出來,可他想要的,原也隻是她的依靠而已。


    暮南傾煩燥地拿出一盒煙,走出別墅。


    到了別墅外麵,暮南傾掏出火柴盒把煙點燃,站在山頂上吸著,吸完一根之後,他打電話給卜錦城。


    卜錦城這個晚上也是寂寞孤獨的,他去了景豪別墅,陪明熙一起吃飯,又一起看電視,他與明熙在一起的時候,日子基本上就是這樣的,雖然不至於讓他討厭,但總是失了那麽一點兒情趣。


    應該說,他其實並沒有與女人相處的經驗,除了明熙之外,他也忍受不了別的女人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打擾他清靜的時光。


    卜錦城看了一半的電視就上樓去了臥室,剛拿了換洗衣服準備去洗澡,放在床上的手機就響了,他以為是楚弈北的來電,但接起來一看,竟然是暮南傾的,這倒是讓他挺意外。


    他挑了挑眉,接起來就問:“半夜三更打給我,是遇到了什麽事?”


    “我睡了她。”


    電話那端,暮南傾的聲音含著冷風直截了當地傳來。


    卜錦城拿開手機,又重新掃了一眼那個號碼,確定是暮南傾沒錯,他不禁笑了:“你睡了誰?齊虹?”


    暮南傾:“嗯。”


    卜錦城:“那你跟我說做什麽,讓我給你慶祝一頓?祝賀你終於擺脫了處男身份,列入真男人隊伍?”


    暮南傾撇開他的挖苦,直接道:“齊飛月在我這裏。”


    卜錦城便放下了浴衣,手臂撐著窗台,看向外麵的夜色:“說吧,又有什麽讓我幫忙的?”


    暮南傾:“來陪我喝酒。”


    這個提議如果沒有齊飛月,卜錦城是不會應的,不過暮南傾既然提了齊飛月,他就沒有不去之理,再說了,他也不想晚上一個人睡冷被窩,懷裏空空的感覺,真不好受。


    卜錦城應下暮南傾喝酒的請求,很快就提了車鑰匙出門。


    明熙在他離開客廳後也上樓洗澡睡覺,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後,她立馬奔到窗戶邊,拉開一半窗簾,看向下麵,當看到卜錦城的車駛出別墅後,她漂亮的臉上露出滿滿的失落。


    最近他留宿景豪別墅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明熙手撐住額頭,苦笑一聲,原本是要睡的,現在也沒睡意了,換了一套長裙,提包也出了景豪別墅。


    卜錦城去了遠黛山。


    明熙去了笑紅塵。


    笑紅塵是晏慕修的地盤,而與晏慕修形影不離的徐小玉又是明熙的至交好友,雖然她倆同屬一級女星,卻關係極好,明熙心情不好,自然找徐小玉喝酒。


    徐小玉也很樂意奉陪。


    不管是明熙這個人還是明熙與卜家的關係,徐小玉都不可能拿她當敵人,又因為前段時間,因為徐傑惹上了齊飛月而被卜錦城當場毫不留情地廢了一隻手,雖然徐傑的手最終還是保住了,但徐家對卜錦城多少還是有責怪和埋怨的。


    笑紅塵裏。


    明熙低頭喝酒,徐小玉坐在她的旁邊吸煙,包廂裏除了她兩人外,再無第三人。


    明熙喝酒,徐小玉也不攔,在她連續喝了三杯之後,她才伸手,搶了她的酒杯:“喊我出來,就看你喝酒?我可不想一會兒背個酒鬼出去。”


    明熙沒說話,掙脫了她的手臂又繼續喝。


    徐小玉把煙掐滅,也倒一杯酒陪她喝,又喝了兩杯後,徐小玉是真不讓她喝了,喊來waiter把酒和酒杯都收走,點了一根遞給她:“吸煙也能麻醉神經。”


    明熙接過,徐小玉開口:“能讓你心情不好的,除了卜錦城,不會有第二人了,說吧,什麽事讓你這麽想不開,又喝酒又吸煙的?”


    明熙咬著煙,徐徐道:“能有什麽事,感情的事罷了,是我自己的苦。”


    徐小玉笑了下:“別人不知道,這富貴圈子裏的人卻是都知道的,你和卜錦城遲早是要結婚的,所以你在氣什麽?不管他跟哪個女人好,到最後還不是跟你是一家子人。”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明熙知道,卜錦城如果不願意,誰都強迫不了他,就算卜家早就認定了她是他的未婚妻,可畢竟沒有舉行過儀式,也沒辦過酒席,隻是大家認為的而已。


    卜錦城原本對誰都不上心,所以,她也從沒擔心過,可現在不同了,他對齊飛月的心思,讓她感到了莫大的危機。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強,這確實是對的。


    卜錦城對齊飛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越陷越深。


    來到遠黛山後,卜錦城登上山峰,遠遠地就看到了暮南傾筆直站立的身影,他緩步走過來,拍了他肩膀一下:“進屋喝吧,我可沒興趣對著黑黢黢的景色喝酒。”


    暮南傾轉身,丟掉煙頭,抬步往別墅走。


    進了別墅,卜錦城脫掉大衣,望了一眼樓下的幾間客房,問他:“飛月在哪個房間?”


    暮南傾:“你的房間。”


    卜錦城低頭一笑,輕扯著領扣慢慢走到門口,打開門。


    屋內,齊飛月已經入睡。


    卜錦城輕步走到床邊,他沒開燈,就著昏暗的光線打量著床上的女人,看了好一會兒後,他彎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又給她掖了掖被子。


    再次出來,暮南傾已經把酒台擺好了,上麵放了好幾瓶whiskey和伏特加。


    卜錦城窩進沙發裏,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抿了一口,然後開口:“我不能喝醉,隻陪你喝六杯。”


    “為什麽不能喝醉?”暮南傾問。


    卜錦城看了一眼房門口,笑道:“我的寶貝在這裏,我可不想醉的不省人事,你不知道,有她在,我晚上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如果不是答應了陪你喝酒,我現在很想抱著她睡覺。”


    暮南傾低嗤:“我讓你來是陪我喝酒的,不是讓你精蟲上腦!”


    “那你又為什麽要喝酒?”卜錦城淡淡掀眉看了他一眼:“就因為你睡了齊虹?怎麽?難道這不是你渴望的?如今心願成真,你該喝酒慶祝。”


    暮南傾:“我就在喝酒。”


    卜錦城:“我看你可不像慶祝,倒像是解愁。”


    暮南傾重重地抿了一下唇角,這才有些傷感地盯著那清亮的液體看著:“你應該不知道我與她的事,早年你在英國,應該聽過南風家族。”


    卜錦城眸光一閃,回道:“聽過。”


    何止聽過,南風家族是曆代英國皇室最倚重的家族,每一個新皇的首相必然出自這個家族,而當年,他也是領教過南風家族的威懾的,但這與暮南傾有什麽關係?


    卜錦城微眯著眼,認真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我記得,早年前你聯係上我,讓我拿下齊氏,保住齊虹,你給的代價是:南風家族15%的股份。”


    暮南傾:“這話到現在還作數,隻要你做到。”


    卜錦城玩味地笑了:“我早該想到,你是南風家族一員,不然哪會有南風家族15%的股份?你與南風夜的眉眼有幾份相似,看來是不會錯了,但與齊虹又有什麽關係?”


    齊虹?


    暮南傾拿起酒杯仰頭把酒喝盡,這才道:“你隻要幫我把齊氏拿到手就行了,其它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卜錦城也懶得管他的閑事,聞言就聳了聳肩,無所謂道:“行吧,反正我也隻是要你的股份,別的我也沒興趣。”


    他與齊虹如何不在卜錦城的考慮範圍內。


    但是,齊虹他可以不在意,齊飛月他卻是不能不管,這個小女人從來不知道向他報備行蹤,哪怕晚上不回去,也不打個電話向他說一聲,這一點兒,他很不滿意。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他晚上回到家,看到空蕩的房屋,沒覺得什麽,可自從有了她,再回到家,就接受不了這種沒有她在的那種空曠感。


    喝著酒,兩個人聊著天,聊的最多的就是目前的情況。


    末了,卜錦城擱下酒杯,笑著調侃他:“如今沒我頂著,那些世家肯定爭相恐後地要把齊家吞並掉,我以為你睡了齊虹,是最終打算要自己親自出手了。”


    暮南傾:“由你來做與由我來做有什麽區別?睡齊家人的又不是隻有我。”


    卜錦城:……


    好吧,他得承認,他的女人也姓齊。


    六杯酒喝完,卜錦城就不奉陪了,他起身回房間,暮南傾斜靠在椅背上又喝了一會兒酒,這才沉斂著氣息推開了齊虹房間的門。


    齊虹沒有睡,眼睛盯著窗外發愣,聽到開門聲,她把頭轉了過來。


    暮南傾沒有看她,銳利的視線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支他不久前才摔在床尾的藥膏,藥膏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動都沒動過,暮南傾眼神沉了沉,抿著唇走過去把藥膏拿起來,然後身子一傾,連帶著被子一起將她的腳握在了大掌裏,死命捏住,又一拉,將她拉到了床尾。


    齊虹氣的拿枕頭砸他:“暮南傾,這是我的房間,你給我滾出去!”


    “把藥膏塗了。”


    他麵無表情地拿開她丟過來的枕頭扔在一邊,不顧她強烈的反抗,將她翻轉個身,壓在身下固定住,然後給她身體上泛著青紫的地方塗上藥膏,塗完後直接抱住她,躺下。


    齊虹伸出手肘戳他:“這是我的床,你下去!”


    暮南傾:“你的床以後都有我的一席之地,要麽你不睡,要睡就得忍受我。”


    齊虹最終執拗不過,還是讓暮南傾得逞了。


    這一夜,他與她睡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但兩個人的心卻依舊隔著誤會不解和仇恨,這一夜過後,他們兩人是不可能相安無事地生活的。


    而另一個房間裏,卜錦城推開門,又反手鎖住,脫掉襯衣和褲子進到浴室洗了個溫水澡,出來的時候腰間隻係了一條浴巾,到了床邊,他扯掉浴巾,掀開被子就將齊飛月抱進了懷裏。


    齊飛月完全睡著了,任由他放肆地摟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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