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人去了香榭裏舍。


    香榭裏舍是豐城比較有名的食府,齊飛月很喜歡那裏的萊,當時請南風夜在這裏吃過飯後她就對這裏的菜情有獨衷了。


    進了包廂,服務員把點餐器拿出來遞給卜錦城,卜錦城看著齊飛月,說:“給她點。”


    齊飛月連忙擺手:“還是卜總點吧,我不會點菜,要是點的不好……”


    “沒關係。”他截斷她的話,“點你喜歡吃的就好。”


    齊飛月:“……”


    服務員已經把點餐器遞給了她,她隻好接過來。


    齊虹垂著眼皮沉默地喝著茶水。


    席間,齊虹離開一小會兒去了洗手間,卜錦城看了齊飛月一眼,挪開椅子換到她手邊的位置上,手臂橫過來撐在她椅子的後背上,幾乎是以半包圍的形勢將她圈在了懷裏。


    “昨晚沒睡好?”他低聲問她。


    “昨晚”這兩個字,瞬間就將齊飛月拉到那羞人又可恥的春夢裏,臉刹時暴紅,急急道:“沒,不是。”


    卜錦城黑眸一瞬不瞬鎖住她越來越紅的臉蛋,輕輕扯唇:“臉紅什麽?我隻是看你似乎很困,所以隨便問問,並沒有別的意思。”


    見她眼中閃過一道羞人的惱光,他俯低身子,湊近她的耳畔:“臉這麽紅,莫非是做了春夢?”


    “卜錦城!”


    被他一語猜中,她簡直羞憤的想要鑽地洞!


    卜錦城輕輕抬頭,眼神沉靜,腦中是她脫口而出的,這兩年多都不曾聽過的稱呼,即便是咬牙切齒的,此刻也宛如天籟。他的目光漸漸溫柔下來,極淺極淡,齊飛月眨了眨眼,他已經鬆開手,離開她旁邊的位置,坐在了她的對麵――他原來的位置。


    “單身的女人做春夢並不可恥,像你這個年齡的女人,正是發情的時期。”他一本正經的。


    說到“發情”二字,他幽深的眼眸漸漸暗了下去,頓時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端起桌前的水杯,默默地喝著。


    昨晚,到底是她的春夢,還是他的春夢?


    卜錦城喝著水,一臉淡定冷漠,腦中卻在不斷回想昨晚她與他極致糾纏的一幕。他自我淡定,思緒入心,齊飛月卻是暗自氣憤自己,根本沒心情再吃飯。


    齊虹進來,見她放下筷子,打算要走的樣子,便問她:“吃飽了?”


    “嗯。”


    “那你先回去。”


    “好。”


    還沒走開,卜錦城就站了起來,“既然吃好了就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他壓根不管齊虹是否有吃飽。


    齊虹也不生氣,如果不是談事情,她是決計不可能跟他在一張飯桌上吃飯的。


    “走吧。”


    她拿起包,拉住飛月出門。


    卜錦城先把齊虹送回公司,然後再送齊飛月回家。


    靜謐的車廂內,卜錦城在前麵開車,齊飛月撐著手臂靠在後座閉目休息。


    卜錦城透過後視鏡望了她一眼,把車停在了路邊。


    齊飛月立馬機警地睜開眼,望了一眼窗外,蹙眉道:“幹嘛停車?還沒到經濟園。”


    “我去買點東西。”卜錦城直接拉開車門下去,然後將鎖控鎖死。


    齊飛月無法,隻得坐在車裏等他。


    沒過一會兒,男人回來,手裏拎著輕裝袋子,他把袋子遞給她:“吃吧。”


    齊飛月看他一眼,沒接。


    卜錦城斂衣上車,把門關上,他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拆掉包裝盒,遞給她,“你最愛的奶昔蛋糕。”


    “我不餓,不想吃。”


    “不餓?”


    他盯著她,英俊的眉攏起一抹不悅,“你剛剛就隻吃了三口米飯,喝了兩口湯,昨晚消耗了一夜,不吃飯怎麽補充?”


    “卜錦城!”他怎麽這麽煩!


    “乖,吃掉,甜品也能補充能量。”


    齊飛月感覺很無力,她真的不想再跟他有牽扯,可是,一回來她就躲不掉!她不接,卜錦城就把盒子蓋上,漫漫道:“看來你是想吃我親手給你做的飯。”


    他收掉盒子,一句一字道:“我們回公寓。”


    “吃!我吃!”


    威脅什麽的,卜錦城簡直是信手拈來。


    齊飛月奪過他手中的袋子,拿出蛋糕,認命地吃著。


    卜錦城看著她,等她吃完後,他伸手揩掉她唇邊的奶油,“回去好好睡一覺,晚上出來陪我吃飯。”


    齊飛月沒應聲,蹙著眉頭。


    他將她的臉抬起來,“聽到沒有?”


    “聽到啦!”


    “那就吭一聲,我不喜歡你拿腦袋對著我。”


    “卜錦城,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去?”她不耐煩地拿眼瞪著他。


    他抿唇看她一眼,把垃圾袋拿出去扔了,站在垃圾桶旁邊,他默默地掏出煙來吸,心想,隻有她能讓他這般服務。


    回到車上,兩人沒再交談,一路駛向經濟園。


    開了門,齊飛月倒在床上就睡。


    到了晚上,她的手機如約而響,是卜錦城打來的。


    “睡好了沒有?”


    “沒!”


    卜錦城捏著手機,聽著話筒裏她繾綣又惺忪的軟糯嗓音,臉上漫出笑來,“是不是沒有我陪著,所以睡不好?”


    他到底是該有多自負?


    “什麽事?”她冷著聲音問他。


    “中午不是說好了,晚上陪我吃飯。”


    “想陪卜公子吃飯的女人應該很多。”


    “可我想陪的人卻很少。”


    “那你去找她們。”她壓根沒打算陪他,窩在床上繼續睡覺。


    卜錦城拿開手機,打開車門,“或許,你比較喜歡我親自上去接你。”


    “卜錦城!”她氣哄哄的。


    “寶貝,我的耐心有限。”他插著兜,慵懶地走到她的陽台下方,抬頭看著那片窗戶裏透出的燈光,“你知道,我能上你的陽台一次,也能上第二次。”


    又威脅她?


    齊飛月猛地掀開被子,赤著腳跑到陽台邊,嘩啦一下拉開玻璃門,衝到闌幹邊,低頭往下一看,男人青衣俊眉,一身休閑地倚在陽台下的大樹上。


    齊飛月穿的是真絲睡衣,連體的,細細的吊帶搭在纖細又白嫩的肩膀,她剛跑的快,胸口還在起伏,卜錦城站的又近,把她身體的曲線看的通透,連她那胸前微微起伏的蕩漾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微微眯眼,合上手機,對她說:“換好衣服下來。”


    齊飛月提著裙擺,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就猛地轉身,急匆匆地將通往房內唯一的那扇玻璃門拉上,鎖死。


    卜錦城站在她的陽台下方,很是無奈地輕撫著額頭。


    好好的陪他吃飯不行?


    非要讓他動手?


    關上門,齊飛月就進到浴室去衝澡,反正,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進得來!


    她以為門窗都關死了,她就安全了。


    可是。


    還沒洗完,就有腳步聲重重向浴室逼來。


    她一驚,快速地關掉花灑,扯起浴巾胡亂地往身上一裹。


    “嘭”


    門被踹開。


    卜錦城鬆鬆手腳,看著她,慢條斯理地解著休閑襯衣上的扣子,“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


    齊飛月此刻內心是極度驚懼的,就如同上一次他身手敏捷地攀上自己的陽台一樣,他能無聲無息地進入自己的房間,這種感覺很可怕,而他……


    到底是什麽人?


    “你!”


    她囁嚅地開口,聲音裏含著顫抖,“怎麽進來的?”


    “想知道?”


    她連忙搖頭,商量道:“我沒穿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換好衣服,我就下去。”


    他直接走進來,攔腰將她抱起。


    浴巾不大,能遮住的地方有限,她大片的雪膚都蹭在他的衣服上,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內心的驚恐已經達到了極限,“卜錦城。”


    “嗯?”他低頭聞下來,“很香,這個味道我很喜歡。”


    他指的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她很不自在地縮在他的懷裏,明明浴室離床的距離很近,他卻走了將近兩分鍾,到了床邊,他將她放在床上,返身走到衣櫃前,拉開門,手指在那琳琅滿目的衣裙上來回地穿梭,最後,他選了一件黃色的長裙。


    “換上。”


    “那你先出去。”


    他沒有出去,隻是背過身,站在陽台的那道門前。


    齊飛月抿了抿唇,扯掉浴巾,把他選的裙子換上。她本就長的極為好看,皮膚又白又嫩,高貴的黃色裹在她的身上,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勾人風姿。


    聽到她換好衣服的動靜,卜錦城轉過身,眼睛瞬間就移不開了。


    難怪齊家把她藏了那麽多年,不然,依她這副容貌,想必會成為很多男人搶奪的對象,而她,能不能心無塵垢地活到現在,還真說不定。


    他走過來,攬住她的腰,輕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走吧。”


    齊飛月不情不願,在他強硬的態度下被迫上了車。


    到了地方,卜錦城拉開車門,親手將她的安全扣解開,雙臂伸出來圈住她的腰,將她固定在座位上索了一個吻。


    即便是不知道不明白情為何物,但身體的本能還是很直接的。


    他厭惡別的女人,卻唯獨不厭惡她,卜錦城吻的專注霸道,曖昧的聲響在車廂內回旋。


    直到她憋的麵色通紅,雙手使勁捶打著他,他才把糾纏著她香甜的舌抽離,薄唇貼著她的紅唇,氣息略為紊亂地說:“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嗯?”


    她的氣息也有點亂,雙手抓住他肩膀上的衣衫,搖頭道:“卜公子,你知道,我跟你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便是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有好的結局。”


    “所以,及時行樂。”


    齊飛月明顯怔了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忍不住譏笑出聲:“卜公子的思想,飛月真不敢苟同。”


    他垂眸看她一眼,鬆開手臂,一臉淡定地撣了撣胸前褶皺的痕跡,開口說:“走吧,先吃飯。”


    卜錦城帶她來的地方不是市內的名店,是豐城周邊一個極為有名的農家樂餐館,別看地方挺偏僻,名字也不高檔,但到了晚上生意卻是極好。


    卜錦城訂了一間包廂,在二樓,有兩扇窗,一扇窗下是淺池荷塘,一扇窗下是餐館的後院,因為是夏季,蚊蟲比較多,窗戶上都釘了紗窗,房間裏點著一種不知名的薰香,很好聞。


    齊飛月一走進來,長廊處的人聲便消失了,聞著房間裏薰香,心似乎都被安定了,她環視一圈房間內的布局,衝身後的男人說:“真是個好地方。”


    卜錦城“嗯”了一聲,攬住她的腰走至窗邊,指著那片荷塘:“這裏最出名的就是魚,每個房間下麵都有一個荷塘,而對應的房間隻能選自己所看到的荷塘裏麵的魚。”


    “那荷塘裏麵的魚一樣嗎?”


    “不一樣。”


    “噢,那我們看到的這個荷塘,裏麵養的是什麽魚?”


    “不知道。”


    “啊?”


    齊飛月仰頭看他,“不是你訂的包廂嗎?什麽魚你不知道?”


    他淡淡笑著回望她,手指伸出來揉了揉她白皙的鼻尖,“每個荷塘都是相連的,魚可以自由遊進,也可以自由遊出,所以,即便是同一個包廂,不同的時間,那魚也是不同的。”


    “那。”齊飛月眨眨眼,“如果沒魚呢?”


    卜錦城被她問的一愣,緊緊相挨的身體傳來輕微的顫動,是他從胸腔深處溢出來的笑聲:“嗯,這個問題問的好。”


    齊飛月不滿地瞪他,“那你笑什麽?”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將她往懷裏收攏了一點,薄唇低下來,貼在她的耳朵上,“那我們就去看看今晚有沒有魚吃?”


    “可以下去?”


    “當然。”


    他趁機吻了她一下,這才鬆開手,長腿邁開,朝門口走。


    齊飛月跟上。


    小小的荷塘裏種著荷花,正是夏季,荷花開的格外的濃烈,一走近,就是荷香鋪麵,月夜下的荷白,綴在點點翠綠之間,獨自搖曳。


    齊飛月喜愛極了,衝上去,把臉埋在最近的那株荷花裏,嗅著清香。伴隨著她的動作,黑發滑落,垂蕩在半空,而她彎腰的動作又把裙擺撐開到最飄逸的弧度,像個精靈般。


    卜錦城站在她的身後,滿眼裏都是溫柔而寵溺的笑。


    “啊!有魚!”


    突然,她大叫一聲,連忙喊:“錦城,快來!”


    因為太興奮,所以那個稱呼就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她尚不自知,男人卻是心口一震,有什麽東西在猛烈地滋生,不知道是什麽,很陌生很奇異的感覺。


    卜錦城捂住胸口,也捂不住那洶湧而至的狂烈的心跳聲。


    見他站那裏跟木雕似的一動不動,齊飛月不滿地扭頭,“快來呀!”


    他強忍住內心的悸動,長腿一邁,走了過來。


    “看!有魚!”


    齊飛月激動地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指著腳下一米深的池底,卜錦城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果然有一條鱗色泛白的魚在那裏遊蕩。


    他說:“看來今晚是有魚可以吃了。”


    “所以。”齊飛月笑著看他,“確實是有沒魚吃的時候?”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平時就比較深邃的眉眼在今夜似乎越發的深邃了,他握住她的手,低低道:“有你在,我不可能沒魚吃。”


    這話齊飛月沒聽懂,她又不能決定魚的去留,卜錦城也沒打算向她解釋,摟住她回了包廂。


    除了此地的招牌魚,卜錦城又點了幾道小菜,都是齊飛月偏愛的菜係。


    吃到一半,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極為嫵媚的女人倚在門上,衝著卜錦城嬌笑道:“哎呀,錦城你來這裏吃飯,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她走過來,直接攀著他的手臂依在他身上,衝齊飛月笑道:“二小姐,不介意我借他一用?”


    齊飛月看著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每次看到她,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她跟自己長的太像了!任何一個人在看到酷似自己的另一個人時,應該都會有這種感覺。


    她第一次見到她後回家就問了齊虹,是不是她們還有姐妹?齊虹堅定地回答說沒有。


    那就是說,眼前的人真的隻是長的相像罷了。


    齊飛月雖然一向喜歡裝萌賣傻,但卻不是真的傻,卜錦城都沒推開她,她有什麽立場說介意呢?她笑著站起來說:“正好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們隨便。”


    卜錦城看到她走了出去,還自以為好心的把門關上,臉瞬間就陰沉下來,他收回目光,冷冷看著半倚在他手臂上的女人:“別讓我動手,自己走開。”


    “怎麽?她回來了,你就不要我了?”南風琉豔纏住他的手臂不放,整個人都偎進他的懷裏。


    卜錦城伸手拿過麵前的水杯喝著,麵無表情道:“大小姐,別在我麵前玩火。”


    “起火了麽?”她輕笑著貼近他,“要不要我幫你滅火?”


    卜錦城慢慢轉頭看她,剛毅俊朗的臉上是冷氣霎然的冰寒,陰鷙的眼內隱隱有殺氣流淌,沉默而冰冷。一個字都不願意再多說,他渾身上下滲透而出的刀峰般銳利的鋒芒傾瀉而出。


    南風琉豔一下子被無名的劍氣所震攝住,還沒來得及反應,臉色乍然一變,急急鬆開他,狼狽地跑到門邊,捂著胸口一臉驚懼地說:“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有必要動殺意?”


    “這個玩笑不好玩。”


    “我知道了,真是小氣!”南風琉豔一跺腳,推門出去。


    卜錦城在房中坐了一會兒,見齊飛月還沒有進來,他起身去了她說的洗手間,在門口等了半刻,還是不見人,他擔憂地拿出手機打給她。


    打通了。


    但是,沒人接。


    他心下一慌,急忙下樓,突地想到什麽,他轉身往剛剛的那片荷塘走。


    還沒走近,就看到那裏立著一抹倩影。


    齊飛月背對著他站著,雙手交叉放在身後,長發垂肩直落在她的手麵上,而她微微抬著頭,不知道在望著什麽出神或者說她在想什麽。


    卜錦城看著她獨自憑眺的背影,莫名的又有些煩燥,他走上來,從背後擁住她:“在看什麽?”


    齊飛月笑了下,“就隨便看看,天色很晚了,我想回去了。”


    他將她轉過來麵對著他,問:“吃飽了?”


    “嗯。”


    就算沒吃飽,現在也沒心情吃了,再好的飯菜,被人這樣打斷,多好的胃口都沒了。


    齊飛月忽然就覺得很可笑,似乎他每次請她吃飯,都不順暢。


    卜錦城揉了揉她的頭頂,摟住她,將臉埋進她清香的發絲間。


    齊飛月沒動,任由他摟著。


    而她放任的結果就是……卜公子摟著摟著就控製不住地開始吻她,一剛開始隻是吻吻她的頭發,然後就是她細長的脖頸,到現在,吻著她的唇,沒完沒了,根本不願意放開,吻了還吻。


    齊飛月簡直受不了。


    趁換氣的空檔,她連忙捂住嘴,“不要了不要了,你是想把我的嘴吃掉嗎!”


    卜錦城看著她,眸光深深,手臂擁緊,略略一歎息:“真的想把你吃掉。”


    齊飛月驀地就瞪大了眼睛。


    他則是輕撫著她的唇瓣說:“以後不準離開。”


    這句話用在這樣的時機,擺明了是在說剛剛之事。齊飛月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卜公子吃飽了沒有?吃飽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說完推開他,轉身就走。


    卜錦城的懷抱空了,手下也空了,似乎心,也空了些許,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覺得今天晚上的情緒很難理解。回去吧,他想,再呆下去不知道還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結了帳,兩人回到城市。


    卜錦城送她回齊家,看到她進屋後,他重新發動車子去了名莊,今天出現在名莊的,除了霍尊和冷無言,還有楚奕北。


    “你怎麽在這兒?”卜錦城看到楚弈北,很是吃驚,一般他來豐城,都會提前向自己打招呼的,很少有這種突然出現的情況。


    楚弈北淡淡看他一眼,清冽的眼底閃過輕淺的笑意:“我不來就看不到你這難得的模樣了。”


    “什麽模樣?”卜錦城摸摸臉。


    楚弈北說:“通常戀愛中的男女都是你這個樣子。”


    戀愛?


    卜錦城忍不住挑高了眉峰:“你是說,我三十歲了,戀愛了?”


    “愛情與歲數無關。”楚弈北閑閑地飲了一口酒,這才慢騰騰地戲謔道:“再說了,你沒聽過——男人三十一枝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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