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鎖在懷裏,兩個人肌膚相貼,氣息相纏,他沉穩的心跳澎博而有力,“寶貝,不要讓我親自去接你。”


    “卜錦城。”她皺眉,正要開口說什麽,男人已經伸出手指壓在了她的唇上,“沒得商量。”


    卜錦城能允許她離開已是天大的恩賜了,他是舍不得的。


    在他最沉溺她的時候,他自然是希望她時刻呆在身邊的,但也正是意識到自己太過於沉溺,而這種沉溺對他來說並非好事,所以他才允許。


    他需要用這將近半年的時光來調整自己,如果半年後他對她依舊保持著如今的這份激情,那他就不會再放她離開。


    他說過事不過三,絕非是玩笑話。她吻了他兩次,還有一次,他有的是時間,他也等的起。


    那天遊艇一夜,既是他與她初遇的命運,也是他與她分別的抉擇。


    第二天。


    齊飛月提著行禮從樓上下來,齊虹沒去公司,坐在沙發上,聽到樓上的動靜,她抬頭,齊飛月衝她笑笑,放下行禮,衝上去抱住她,“姐。”


    “你知道,姐不想讓你去。”


    “嗯,我也不想離開姐的身邊,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


    齊虹皺了皺眉說,“爸媽走之前就說過,若非你願意,不讓我強迫你回來,如今我還是那句話,呆在美國,即便是我想你,我也不會違背父母的遺托。”


    “我知道啦。”齊飛月拖著長長的尾音,像個小孩子反抗大人似的嘟起嘴,“我都舍不得死了,你還說這種話!”


    “為你好。”齊虹彈她額頭。


    齊飛月疼的嗷嗷叫,“知道了知道了,別人分別總是依依不舍的,你這個做姐姐的,倒是有多希望我離開啊。”


    雖然是這樣說,她還是笑著吻了吻齊虹的額頭,說,“那我走啦。”


    “姐送你去機場。”


    拉開門走出來,車剛駛離別墅,就看到唯一出去的那個路口堵了一輛商務車,長長的車頭,一個人西裝革履如鬆柏一般立在前座車門邊。


    聽到這邊的車聲,他瞬間就抬頭看了過來,見車裏坐的是齊虹跟齊飛月,立馬拉開手邊的車門,躬身對裏麵的男人說,“是小姐。”


    “嗯。”


    隨著聲音起,一道陰影從車內鑽出,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擦的鋥亮的名仕皮靴,再往上是西裝褲包裹的修長的雙腿,亞麻色淺衫,手腕間搭著一件質地上好的黑色長風衣,鼻梁高挺,弧線優美的臉頰,薄而古感的雙唇配合著一雙劍眉,使得他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淩厲的氣勢。


    他一出來,就把目光放在了遠處的車上。


    齊虹不認識他,被他擋住,自然心裏不大高興,她拉下車窗保持著禮貌喊了他一聲:“先生,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先讓一下,我們要出去。”


    南風夜沒有理她,在他眼裏,除了齊飛月,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輕微地抿了下唇,往前走了兩步,看見了齊飛月後,這才帶著紳士又倨傲冷酷的嗓音對齊虹介紹。


    “我叫南風夜,是小月在美國的監護人,初次見麵,希望沒給你造成困擾。”


    困擾?


    當然有了。


    齊虹的手臂還撐在玻璃拉到底的車窗上,微微眯眼看著眼前氣勢不凡的男人,心想,監護人?貌似隻有她才有資格吧,而他,莫非就是父親口中所說的——飛月命定之人?


    可是,命定?嗬,這個世界上哪存在命定一說?齊虹又打量了南風夜幾眼,見他的目光一直鎖在齊飛月身上,對她完全是不屑一顧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但她什麽也沒說,隻轉頭問副駕駛座上的齊飛月。


    “你認識?”


    齊飛月當然認識了,隻得點頭說:“哦,是認識,他是來接我的。”


    聽她這樣一說,齊虹就鬆開了安全帶,既是認識的,她就有必要去打聲招呼,推開車門走下來,距離男人兩步的時候,她站定,笑著問:“我妹妹這幾年在美國都是你在照顧嗎?”


    “是的。”


    “那我真得感謝你。”


    南風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齊飛月身上,聽到齊虹的“感謝”二字後,他的眸底似有犀利的冰峰劃過,終於把視線從齊飛月的身上收了回來,正兒八經地看向了齊虹。這個女人,別看著瘦弱,可她能一人抗起齊家家業,又撐了這麽多年,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稍微這樣一想,南風夜的眼就微微地眯了一下,嘴角也略帶輕蔑地勾了下。


    “照顧她是我的責任。”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需要她的感謝,那是他份內之事。


    齊虹莫名地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可還沒來得及細想,男人已經越過她走向了車邊,打開車門就衝齊飛月命令。


    “下來!”


    齊飛月看看他,坐在車上沒動。


    他便把車門拉到最大,微微彎著腰俯低身子要抱她,順帶地問了一句。


    “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她有點不悅地推開他伸過來的手,“我不是說了,我自己會回去。”


    “我正好有空。”


    齊飛月努努嘴,反正每次遇到她的事,他總是正好有空,鬼知道他是正好有空還是故意的。但是他既然來了,她又不可能把他趕回去,想了想,她還是下了車。原本是想讓齊虹送的,現在是不可能了。


    她剛推開車門下來,南風夜就立馬把搭在胳膊間的長風衣拿起來,撣了一下,披在她細小的肩膀上,然後低下來頭,細心地給她扣好領子邊的兩顆扣子,


    齊虹在一邊看著,眼神動了動。


    南風夜扣好扣子,又把落在她胸前的長發理了一下搭在了她的耳後,這才鬆手站直,丟下兩個字。


    “走吧!”


    他已經率先走向商務車,沒再跟齊虹說一句話,也沒再打招呼,對齊虹,他似乎是有著冰冷的抵觸。


    齊飛月走到齊虹麵前,依依不舍地抱著她,雖然很不願意,但她知道這次不會離開很久,所以忍住沒哭,隻說:“姐保重。”


    “嗯,你也是!”齊虹揉揉她頭發,也是很不舍,可到底她的路是父親一早就決定了的,她無法插手,也不能插手。


    齊飛月隨南風夜離開,齊虹站在那裏看著,直到商務車再也看不見了她才轉身,隻是剛轉身就是猛地頓住了,忽然就覺出哪裏不對勁了,他的樣子,真的跟某個人好像,可是,不可能啊。齊虹支著頭想了一陣,又轉身回望著,似乎是想琢磨出什麽來,可琢磨了半天,也實在琢磨不出來什麽,隻好開車走了。


    那天送齊飛月離開的不止齊虹一人。


    在隔著馬路的遠處的林蔭樹下,停著彰顯身份的寶座至尊,卜錦城倚在車座內,結實的手臂搭在方向盤上,沉默地吸著煙,看著發生在不遠處的那一幕。


    在看清南風夜的麵容後,他深邃的黑眸危險地眯成一條線,重重地呷了一口煙,食指曲起將灰煙撣掉,兀自冷笑一聲,這才看向齊飛月。


    她的身上搭著男人的大衣,被男人以絕對保護的姿勢擁抱著,雖然,他並沒有擁抱她的腰,隻是雙手環在她的肩膀上,但那一種占有欲,那一種保護欲,還真是,讓人看了很不爽,很火大啊!


    卜錦城玩味地勾了勾唇,在人都走後,他把煙從窗戶邊狠狠扔了出去,一臉冷漠地把車窗升了起來。可能,他來送她就是自找苦吃,原本他想著,至少能給她個臨別擁抱,或者是臨別吻的。可似乎,他來錯了。


    《如姬》在齊飛月離開後的第五天剪影落幕。


    初次播放當天,収入過兩億。


    播放一個月,衝入新劇排行榜第一,收入加倍增長。


    而兩個月後,《如姬》的慶功宴在笑紅塵舉行,參加之人,絡繹不絕,富商名人,高官貴權,統統前來捧場,都想一瞻名傳豐城的齊家二小姐風姿。


    但是齊飛月不在,所以在這一場慶功宴上,大放光彩的就成童念了,而這,也正是她風光之路的開端。


    輝煌的吊燈,熱鬧而奢華的宴會上,鬢香雲影,各路明星爭相競妍。因為吸――毒事件而休養了好幾個月的明熙也亮相了,陪同她一起的自然是卜錦城。


    “她走了?”舞會上,明熙被他摟住,隨著音樂而起舞。


    卜錦城舞步不變,英俊的麵容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神都波瀾不驚,隻輕淡“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那模樣,倒是有一股子冷酷的意味。


    明熙覺得無法理解,卜錦城當初追齊飛月那股子狠勁她可是親眼目睹的,這會兒倒是表現的冷心冷情了,看他這樣,她的語氣就含了那麽一絲譏諷。


    “你不是挺喜歡她的?難道是睡過了,得到過了,所以就厭惡了不喜了?”


    對於她的譏諷,卜錦城依舊是緘默不言,但卻沒心情再跳舞了,他鬆開她,有些意興闌珊地從酒台拿了一杯酒,一個人走到陽台,沉默而立。


    明熙被他丟在舞池上,這本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可似乎,這個時候,他也考慮不到這些了,因為齊飛月,他的心也不平靜了。


    厭惡不喜麽?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可是——嗬,自嘲地扯了下唇,他把酒杯遞到嘴邊,心想,沒有比她更讓他愛不釋手的女人了。


    窗外秋色一片,他站在陽台上,看著風,看著夜,看著她消息的那片天空,眼神卻是漸漸陰沉了下來。身後的觥酒交錯之聲徐徐傳來,歌舞聲,嬉笑聲,恭祝聲,那麽多的聲音裏,卻獨獨沒有她的了,再也聽不到了呢。


    “卜公子。”


    正在他一邊獨自喝酒,一邊陷入自我思緒的時候,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道似熟悉的聲音,他微微皺了下眉,側身望過去,卻是瞬間,眼眸猛然就緊眯了起來!


    他沒說話,就那般直直地看著她。


    “卜公子都是這樣看女人的嗎?”女子嫵媚地走近他,絕色的容顏印著他腦中熟悉的倩影,而她吐氣如蘭的模樣又像極了她。


    卜錦城輕笑著把酒送到嘴邊,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見他這副心照不宣的模樣,女子又大膽地邁進一步,他的氣息沉穩而涔香,她伸出手輕輕搭上了他的胸膛。


    卜錦城站著沒動,任她的手在自己胸口處做亂,他噙著笑,收回視線,慢慢地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完,之後擱下酒杯,目光轉過來落在她臉上。


    “幹淨嗎?”


    三個字,沒有任何修飾,幹脆而直白。


    她先是一愣,隨即又捂住嘴咯咯地笑著:“我說幹淨,卜公子相信嗎?豈不是自己驗驗更放心?”


    她俯近他懷裏,這般地大膽,紅唇妖豔地輕貼在他唇邊,半是挑釁半是玩味地輕輕蹭上來。


    “你,要麽?”


    卜錦城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既沒低頭看她,也沒推開她,他有力的目光越過整個燈火輝煌的大廳,定格在那張他與齊飛月相擁的超大海報上。


    她一身明黃色大袍,袍上群鳥眾飛,俯伏於那展翅翱翔的鳳凰之下,張揚不羈的長發落地搖曳,眉眼輕盈有致,正巧笑倩兮地看著他,而他也看著她,隻是他不知道 ,原來,他當時看她的眼神是這樣的,是一種哪怕他再精明也看不懂的眼神。


    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才漸漸明白過來,當時他看她的眼神,就已經暴露出了自己的心聲,可惜如今的他卻不懂。


    收回視線,他垂眸看著懷中的女人,一樣略帶挑釁的嫩白的臉,挽著勾人的笑,嫵媚的眉輕輕上提,極致魅惑,這個七分長相酷似齊飛月的女子,在她離開的兩個月後,出現在他的麵前。


    玩味地扯唇笑了下,他緩緩低下頭來,手指曖昧地撫上她的臉,輕輕吐出兩個字。


    “當然。”


    腰上一沉,她已被男人抱了起來。


    齊飛月離開後的第二個月,卜錦城另接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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