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錦城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停在公寓外,那輛有著家族標徽的轎車,終是無奈地歎了一聲,擱下手中的酒杯,轉身出門。


    轎車外守著一個人,見他走過來,立馬恭敬地喚了一聲:“小少爺。”不等卜錦城回答,就伸手拉開了後麵車座的門,黑色的皮座裏坐著一個老人。


    卜錦城彎腰坐進去,門適時的被人關上,老人沒吭聲,卜錦城在外麵囂張跋扈,唯我獨尊,可在麵對這個老人時,倒顯得有幾分認真和慎重,很輕很淡地喊了一聲:“爺爺。”


    老人轉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先是拿拐仗敲了他頭一記:“混小子,讓你出來是玩女人的?”


    卜老爺子雖然年過百旬,但卻是中氣十足,精神矍鑠,那一記仗棍看似沒怎麽用力,卻也不輕,卜錦城眉頭都沒皺一下,順著他的話說:“我沒玩女人。”


    “報紙都鋪天蓋地了,你在這裏給我藏著掖著也沒用,卜家子孫一向潔身自好,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布你與那女人的關係,不是玩是什麽?”


    卜錦城目光閃了閃,看著卜老爺子精明算計的眼,心裏又是一歎,家裏有個太過精明的老人,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啊。既然被人窺視出來了,他也不隱瞞了,直言坦承說:“我確實是認真的。”


    “哼。”


    不輕不重的一聲冷哼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也隻是哼了一哼,並沒反對,卜錦城自然是聽出來了,身子靠在黑皮座上,抬頭透過擋風板看向前方:“爺爺好像並不意外。”


    “你自己挑的女人,你自己心裏有數。”卜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就揚起拐仗,顯然是趕人的架勢:“下去。”


    卜錦城打開鎖控,外麵的人立馬就把門拉開了,卜錦城攏了一下衣服,彎腰鑽出車門,腳剛落地,身後又傳來老者的聲音:“眼光不錯。”


    卜錦城微抿了一下唇,眼底迅速躥過一抹驚訝,但老者說完這四個字後就吩咐把車門關上,然後那刻著家族標徽的轎車就緩緩地起動了。


    卜錦城一直看著轎車消失在視線裏才淡淡收回目光,返身朝公寓走,走到陽台下方的時候,正看到齊飛月一身長裙立在那裏,他抬頭看她,她隻看了他一眼就背轉身離開。


    想到老爺子剛剛給出的那四個字評價,他看著她的背影就含了莫名的一絲疑惑,能讓他爺爺承認的女人,目前除了明熙,可沒有別人了,而明熙之所以被老爺子認可,那是因為她從小在卜家長大,性子和為人都被大家熟知,又因為她是卜家人親授的,所以她的認可,自然是水到渠成。


    但是,齊飛月一直生活在國外,他爺爺從來沒有接觸過,性格、脾性和為人,俱是一無所知,單隻是看了一張報紙,看了幾張相片,就給出這麽高的評價,真的很奇怪。


    他一直站在那裏看著齊飛月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他才慢慢收回目光,有些鬱悶地揉了揉額頭。從早上齊虹的電話結束後,她就看他極不順眼。不跟他說話,不正眼瞧他,也不讓他碰,更別說吻了,前幾天可以隨便抱她吻她的福利統統沒了。


    果然女人是很善變的。


    他微眯著眼推開門,斜倚在門板上看她,齊飛月窩在長廊的沙發上看書,微低著頭,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搭在胸前,像兩條黑色綢緞,襯著她白皙姣好的臉蛋,愈發顯得她安靜的像一副山水墨畫。


    看著這樣的她,他就沒辦法對她板起麵孔來,輕挪步子,走到她麵前,垂下眼問:“還在生氣?反正都已經知道了,你再生氣也沒用了。”


    齊飛月壓根不想理他,連頭都吝嗇抬一下,換個方向繼續看書。


    卜錦城半蹲下來,雙手撐在她的沙發邊緣,無奈道:“不生氣了,嗯?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她還是不說話,他就抽掉她的書扔的遠遠的,不讓她看,齊飛月的手空了,慢慢五指收緊,緊握成拳,抬眼瞪著他,他也不管她的憤怒,隻平靜地問:“想吃什麽?”


    她還是不答,他不讓她看書,她也不看了,閉上眼靠在沙發上休息,可是卜錦城怎麽能讓她如願,她剛躺過去,他就欺身壓過來:“不想吃飯?那好,我們做點別的。”


    做點別的?齊飛月一聽,嚇的立馬就驚坐起來,急聲道:“我不餓,不太想吃。”


    卜錦城盯著她的唇,喉結滾動了兩下。


    他跟她周旋了這麽久,不惜以齊氏威脅她,逼迫她投向自己的懷抱,當然不可能隻是抱抱她,摸摸她或是親親她。


    第一次,他實在不願意強迫她。


    所以一忍再忍,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她每天白天的時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晚上又睡在自己懷裏,他真的不是柳下惠,而她又是自己根本抵抗不了的女人,如今看著她,她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逃避自己,他都不允許,至少在他沒有得到她之前,她不能對自己產生厭惡,所以他也隻好強壓住心頭的渴望,低啞著聲音說:“怎麽能不餓?你中午都沒吃幾口,乖點,餓肚子不好。”


    可能也是看出來他的危險,齊飛月雙手撐住沙發,向後麵又挪了挪,帶著冰冷的嫌棄語氣開口:“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看到你,卜公子,你自行找地方。”


    意思是,讓他別在她眼前晃?他失聲笑出來,旖旎的心思瞬間就被她破壞掉,搖了搖頭說:“脾氣這麽大,真難伺候。”


    看著她傲嬌又白皙的下巴,他懲罰性地湊上來,咬了一口:“好吧,不在你眼前晃了,我去做飯。”


    卜錦城離開後,齊飛月又拿起被他甩在一邊的書本來看,可是,看了好幾頁之後,也沒法平定下來,心情有點堵,也有點說不清的莫名情動。


    這是很糟糕的,卜錦城對她的溫柔和寵溺完全是因為她滿足了他,或者說她的身體讓他分外喜愛,可偏偏,這樣的溫柔不是真的,她卻有點隱隱的心動了。


    一個女人,可以不漂亮,也可以不優秀,但一定要有自知之明,齊飛月煩惱地合上書本,在心裏反複對自己說,不可以對他產生情愫,不可以迷戀這種溫柔。


    一遍一遍的告誡還是起了作用,齊飛月慢慢沉澱下浮動的心思,重新拿過沙發上的書看起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卜錦城做好飯,上來叫她。


    兩個去餐廳吃飯。


    吃罷飯,卜錦城想抱她,被她拒絕。洗澡前,他想吻她,又被她拒絕。睡覺的時候,他想抱著她睡,還是被她拒絕——


    卜公子怒了!


    “女人發點小脾氣是風情,可是過了頭就不招人喜歡了。”他看著背對著他睡的小女人,磨牙提醒。


    齊飛月抱著被子坐起身:“那我去別的地方睡,不礙你眼。”


    卜錦城長臂一伸將她扯進懷裏,緊緊地抱住:“睡我懷裏就好。”


    “卜錦城!”她哪能如他所願,抬起腿就踢他。


    卜錦城抱著她不動,任由她踢著,但男人緊繃的身體很強烈地透著危險的氣息,生氣中的小女人察覺到不對勁,立馬停止了動作。


    “怎麽不踢了?”他吻著她的發絲輕問。


    齊飛月咬住唇,悶聲道:“卜錦城,你到底要怎樣?”


    “想吻你。”


    “不給吻!”


    “可已經吻了。”他的唇滑過她的發絲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齊飛月別過頭,卻依然逃不開他的禁錮,便怒道:“你鬆手!”


    “態度不要這麽惡劣,我可是聽說女人月事完後的幾天,是很安全的。”他一本正經地威脅她。


    齊飛月立馬就慫了,她的月事正好完了兩天,這個時間應該就是他說的安全期,她厲聲低吼:“不準碰我!”


    卜錦城低低地笑,笑聲充滿了玩味和嘲諷:“不準碰你?寶貝,你還是這麽天真,上了我的床,你還想保全而退?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


    卜錦城沒有回答,也沒有出聲,隻目光很深很沉地落在她的臉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個世界上沒有掉餡餅的事,也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我幫你擺平齊家的困境,你把自己給我,到現在為止,齊虹和整個齊氏都好好的,而你,卻沒有遵守承諾。”


    說到這個,齊飛月是沒有任何立場反駁的,也根本無話可反駁。


    她確實是心著僥幸的心理,想著過段時間,等這部戲拍完了,她就回美國去,再也不要與他有瓜葛了,可她的如意算盤算的再好,也得有算盤可打才行。


    卜錦城被她擺過好幾次,自然不會再輕易相信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也許是卜老爺子今天意外的出現刺激了他,也許是她的態度刺激了他,他今天晚上格外的強勢,勢必要得到她不可。


    不管她如何掙紮都掙紮不開他的懷抱,而在他氣息危險逼近的時候,她慌亂地急急地脫口而出:“卜錦城,我不想要!”


    他邪惡地嗤笑:“我想要。”


    這一夜,卜錦城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他到底——偽、不、偽,也身體力行地給她上了血淋淋的一課——男人說的話,多半等於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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