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男孩醒了喊媽媽,女人激動的感恩戴德,就差沒有給林逸下跪了。


    老頭臉上的表情很自豪,非常自豪,好像給孩子治好病的是他一樣。


    “幾位先生,我們老板有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過來說道,明顯的不是這裏的服務員。


    “抱歉,我們沒興趣見你們老板。”林逸說道。


    三人並沒有安裝西裝男人請的方向走,而是朝著門邊走去。


    他們麵前立刻多了四個彪形大漢,關鍵不是這個,而是這四個人都是修練者。


    “媽媽,我怕。”男孩在女人的懷裏輕聲說道。


    “別怕,媽媽在。”女人說著又把孩子的腦袋往懷裏撥了撥,但是眸子裏卻有著緊張。


    “放他們母子離開,我們跟你去見你們老板。”林逸說道。


    這對母子隻是普通人,他不希望他們被卷進來。


    “女士請。”西裝男人很有禮貌的讓四人讓開了一條路。


    “先生……”女人躊躇道。


    就這樣丟下恩人真的好嗎?


    可是她不想想她留在這裏有用嗎?


    “走吧,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不要被卷進來。孩子沒事了,有空就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這樣你會更加放心的。”林逸笑著道,還摸了摸孩子的頭。


    “叔叔,你是說我的病好了?我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樣玩耍上學了?”男孩的眼睛很亮,充滿了期待。


    “是,以後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起玩耍,也可以上學了,還可以踢球哦。”林逸道。


    男孩看向他的媽媽,女人此時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抱著孩子對林逸鞠了個躬。


    然後離開了酒樓。


    “真感人啊,老頭子想哭怎麽辦?”老頭說著還用袖口抹了下眼角。


    “你真是個破壞大王,再傷感的氣氛也能被給攪合掉。”顧南搖頭。


    就算他想哭,被老頭這滑稽的舉動也鬧得沒眼淚了。


    三人來到七公酒樓老板的辦公室。


    一個男人負手站在落地玻璃前,而看到的景象正是剛剛他們所在的地方。


    這玻璃是特殊材質,他們在外麵並不能看到這裏麵,在裏麵卻能看到外麵。


    男人轉過身,一身中山裝,發型卻是時下流行的,這樣兩種迥然不同的時代風格在這個男人身上卻一點不違和。


    男人的年紀不大,看上去跟林逸差不多歲數,卻也非常的沉穩,麵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前輩來到鎮上怎麽也不通知一聲,好讓晚輩盡一盡地主之誼。”男人溫和地說道,晚輩的姿態擺的很正。


    林逸詫異的看了眼老頭,當然知道男人說的不是他和顧南,那就是指的老頭。


    他居然稱呼老頭是前輩,果然老頭的身份不一般啊。


    老頭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自顧自的坐到真皮沙發上,用他那髒兮兮的鞋子翹到價值昂貴的水晶茶幾上。


    “別做作了,最討厭你這一套。你能現在才知道老頭子我來這鎮上?大概我第一天來你就知道了,偏偏看著我落魄都不出手,還好意思說盡什麽地主之誼?”


    男人笑了笑了,完全沒有因為老頭揭穿他而有半點尷尬。


    顧南和林逸交換了一個眼神,真是一個比一個臉皮厚。


    這年輕的城府相當深,如果不是今天老頭送上門來,他大概根本就不會理會他。


    “前輩哪裏的話,這話要是讓我家老爺子聽到了可不得了,他老人家可是時時在家念叨著您呢。”


    “我呸,那個老不死的是巴不得我早死吧?還念叨我,比咒我我就燒高香了。”老頭完全不領情,怒罵道。


    大概老頭的這副德行這男人是司空見慣了,連林逸和顧南都覺得老頭子有點過了,男人卻還是一臉笑容。


    好似這世上就沒有能讓他變臉的事情,這養氣的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了。


    “前輩,你這麽說可就冤枉死我家老爺子了,他是真的盼著和你敘敘舊呢。”男人說道。


    “好了,別給我扯這些我愛聽的,你讓我們過來幹嘛?我們可忙著呢。”老頭不耐煩道。


    “是這樣的,今天這事肯定是有人針對我這七公酒樓,更有可能是針對我們雲家。剛剛看到這位先生醫術了得,我便想問問這位先生是否從當中看出點什麽來了。”男人對著林逸很客氣的點點頭。


    想必這樣的點頭對男人來說已經是很給麵子了,但是林逸卻沒有買賬,隻是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


    老頭遞給林逸一個讚賞的眼神,心裏樂開了花。


    讓雲家這小子嘚瑟,看總有人不買你的賬。


    這個男人叫雲白九,別看和數字命名,在雲家隻有有地位的嫡係才有資格以數字命名。


    顯而易見,這雲白九在雲家白字輩排行老九。


    雲白九顯然沒有想到林逸會是這樣的態度,雙眼微微眯了眯,眸子深邃不見底,並不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你小子又憋著什麽壞屁呢?我可告訴你,這是我恩人,你要是敢動他們,我跟你們雲家沒完。”老頭道。


    林逸心中詫異,這老頭到底是什麽身份?居然敢對這個男人這麽說話。


    這個男人是修練者,而且體內的真氣很充沛,很可能是修真者。


    如果真的是修真者,這能說明他是來自修真家族。


    難道這裏除了羅家還有別的修真家族?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直覺認為這個男人不是羅家的人。


    而老頭對他很反感,甚至連帶著他的家族老頭都不屑和他們為伍。


    林逸這個人做事交友一向隨性慣了,他可不認為他有必要和這個男人結交。


    這個那人心思深沉,絕非一般的角色,無論從武力值還是其他方麵,林逸都不想和他走近。


    “前輩,既然這位先生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勉強。不知道前輩還要在此逗留多久,我好通知老爺子來和前輩一聚。”


    “我今天就走了,你也別麻煩了。既然不需要小林子跟你說什麽,那就告辭了,你這個地方如果不是菜色的確好,我真懶得來。”老頭拿下翹著二郎腿,雙手負在背後嫌棄道。


    林逸和顧南雖然一肚子疑問,卻一言不發的跟在老頭的後麵,真的很像兩個稱職的跟班。


    等三人離開後,雲白九的臉色終於暗沉下來,吩咐道:“去查查那兩個人的來路,為什麽會和羅家的那個老鬼混在一起。”


    立馬有人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老板,那兩個年輕人不簡單,特別是那個被老鬼稱呼為小林子的,絕非一般人。”這時候一個穿著唐裝的手下過來站在雲白九的身後恭敬道。


    “怎麽個不一般?難道是我眼拙了?”他真沒覺得那個男人有什麽特別,除了有點醫術,其他的真沒看出來。


    倒是另外一個,居然是個雙係的修練者,不過這些在他們這些修真者的眼裏也算不得什麽。


    修真者可是比修練者還高的存在。


    何況他們這樣的修真家族,兩個外來人而已,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跟羅家的老鬼在一起,他壓根都不會正眼看他們。


    不過那個被稱作叫小林子的男人太過囂張,他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老板,那個男人的底細我看不出來。”


    “什麽意思?”雲白九皺眉道。


    “我看不出他的深淺,甚至我連他是什麽根器都看不出來。”


    “他難道不是隻是普通的修練者?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雲白九這樣一說證明他也沒看出林逸的深淺來。


    “他肯定不是隻是普通的修練者那麽簡單,但是給人的印象卻是隻是一個普通的修練者,隻能說明他的修為絕對比我們看到的高得多。”


    “那又怎麽樣,到了我的地盤他就算是龍也得臥著,何況隻是一個年輕的小子。莫叔,你多慮了,這樣年輕,修為再高也高不到哪裏去的,我們太高看他了。唯一的可取可能就是他怎麽會和羅家的老鬼在一起的。”


    “是,可能是我多慮了。”


    路上,老頭顯得心情很好,不過還是說道:“小林子,這幾天你可得小心了,雲白九這個小子陰著呢,說不定會暗算你。”


    “因為我剛剛沒給他麵子?”林逸道。


    “是,他跟他那個爺爺一樣就是個小心眼。你聽我的小心點沒錯,我看著他長大的,他脫褲子放什麽屁我都知道。”


    “嗯,我會小心的。”


    “老頭,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雲白九會稱呼你前輩?”顧南沉聲問道。


    “你小子又哪根神經搭錯了,擺張臭臉給誰看?你知道雲家?”老頭有點詫異。


    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顧南知道雲白九的身份,而雲白九這樣身份的人對他這麽一個糟老頭子稱呼前輩也確實讓人起疑。


    “雲家是和羅家一樣的修真家族,我隻是聽說過,這麽說剛剛那個年輕人真的是雲家的人?”


    修真者是比修練者更加高明的存在。


    修練者又分普通修練者和五行修練者,可是修真者就沒有這樣的區別。


    可以從煉氣期一直到飛升,當然飛升也隻是傳說從未聽說過真的有人飛升。


    羅家和雲家都是修真家族,像這樣的家族和門派在華夏還是有的,隻是外麵的人都不知道而已。


    就像雲家,表麵是個商人,其實大多數都是隱世的修真者。


    對修真者來說,製符擺陣法術都是尋常事,可是對修練者來說,那都是奢求的東西。


    修練者能修練的法術有限,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製符。


    “他是雲家這一輩排行老九的嫡係子孫,全名叫雲白九。”老頭隨意說道。


    卻不知道他這樣的隨意對顧南來說是多大的心理衝擊。


    雲家嫡係子弟對老頭居然這麽恭敬,哪怕是表麵上的也不簡單了。


    “老頭,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麽人?”顧南全身都戒備起來,看上去這個老頭雖然毫無真氣,但是他隻覺認為這個老頭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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