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我也想出去一下。”林逸原本坐在沙發上小憩,突然站了起來。


    “兄弟,你要和她們一起?”楚少風忍不住問道。


    “不是,我隻是想去村子裏轉轉,查探一下情況。”林逸解釋道。


    楚少風這才釋然。


    白鳴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


    於是蕭雪曼和胡仙兒去逛街,林逸和白鳴到村子去。而楚少風和陸羽坐在派出所的接待室百無聊奈的看著雜誌,謝靈運去喂他的白毛猴子,而時驚飛則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林逸和白鳴首先去了牛頭村,兩個刑警靠在村頭的大樹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看到二人過來,立即挺直了身體,恭敬道:“兩位同誌好。”


    林逸點了點頭:“你們辛苦了。”


    二人進了村子,來到原先被毒蠍殺死的兩戶人家,屋裏早已經清幹淨了,不過地麵還是能隱約看見一點沒清洗掉已幹涸的血跡。兩戶人家家裏均是冷冷清清,屋外沒什麽人,大門敞開著,家裏主人不知道去了哪裏,估計去墳頭為親人哭泣去了。


    陽光有些刺眼,二人站在第一戶人家的門口看了一陣,白鳴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麽,心裏難過?”林逸問道。


    白鳴慨歎道:“都快一個星期了,什麽下落也沒追查到,讓幾個村民白白枉死。”


    林逸沒想到白鳴不過一個少年,竟然具備如此濃厚的愛心,他的各個方麵都表現出了與本身年齡不相符的氣質,讓林逸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別泄氣,這個任務急不來的,相信總有一天能將那些怪物捕獲,還死者一個公道。”林逸勸慰道。


    白鳴沒說話,有些傷感道:“咱們走吧。”


    在村子轉了一圈,白鳴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二人並肩走著,也沒再說什麽話。


    他們到了下一個村子,轉了一圈之後,仍然沒發現什麽異樣,在離開村子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到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在一起聊天。


    “聽說隔壁老王家裏前兩天死了好幾隻雞,他都氣壞了!”一位婦人說道


    “不會得雞瘟了吧!”有人附和。


    “估計天氣熱的。”有人提出不同意見


    “不是,喉嚨都被咬斷了,是什麽畜生咬得!”那位婦人說道。


    “難道是黃鼠狼?”眾人們又猜測起來。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一陣反駁聲:“不可能不可能,我們這怎麽會有黃鼠狼呢?”


    “那可不一定。”


    “不光老王,還有老兆頭家也死了一條狗呢!”


    “那狗怎麽死的?”


    “也是被咬死的!”


    眾人議論紛紛,林逸和白鳴剛好從此經過,林逸直覺有些不妙,問白鳴:“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嗎?”


    “聽到了,去問問。”


    二人走到這群老婦人麵前,林逸禮貌性的向其中一名老婦人打招呼:“阿姨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說的村子是哪個村?”


    “下河村,就在前麵。小夥子,你們是幹嘛的啊?”老婦人挺熱情,還反問林逸。


    林逸隨口答道:“我們是便衣警察,上個星期牛頭村死了三個人,到處轉轉,調查調查情況的。”


    眾人釋然,另外一名婦人感慨道:“牛頭村的人可真可憐,聽說二十天前還死了六個人呢,沒想到才過兩個星期又死了三個,真是作孽啊!”


    “警察同誌,你們找到凶手了嗎?”有人問道。


    林逸苦笑:“還沒,我們會盡全力調查,爭取早日破案,各位,再見。”


    生怕這些村民還要說什麽,林逸和白鳴趕緊離開。


    他們來到村民口中的下河村,問了一個村民,找到了家裏死了雞的老王。


    老王是個近50歲的農民,皮膚黝黑,長得骨瘦如柴。他做了一輩子農民,沒什麽文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養幾十隻雞,等到長好了去鎮上賣,眼看著一窩雞都長得差不多了,還準備過幾天就活捉了拿去賣,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被什麽畜生把雞給咬死了十幾隻。


    為此,他這兩天心情一直不好,飯都吃不盡。


    此時已經黃昏時分,老王剛劈完柴,老伴做好了飯讓他進屋吃,老王卻不想吃,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自家門口的大樹下,抽起了旱煙。


    遠遠的,兩個年輕人從村頭走來。老王沒有在意,村裏經常有陌生人,估計是誰家的親戚。


    隻是看到兩名年輕人徑直往他家門口走的時候,老王有些疑惑了。


    林逸和白鳴見老王坐在大樹底下乘涼,立即打招呼:“請問,您是老王吧?”


    老王一愣,停止抽煙,並站了起來。


    二人走到跟前,老王好奇問道:“你們是哪個?找我?”


    林逸又用之前一番說辭:“我們是東煌的便衣警察,前幾天牛頭村死了三個人,特意到這裏來調查調查。”


    老王聽了一驚,牛頭村是他們隔壁隔壁的村,平時沒什麽事也怎麽來往,不過牛頭村先後20天死了9個人這件事還是引起了不小轟動。這兩名警察找自己說這事到底想幹嘛?


    “你們問這個做什麽?”老王不會客套,有點警惕道。


    “是這樣的,我們聽說你們家死了幾隻雞,想過來問一下。”白鳴直言不諱的說道。


    老王立即糾正道:“不是幾隻,是十五隻,問我家有沒有死雞幹什麽,你們存了什麽心?”


    二人對視一眼,均是苦笑。


    “你誤會了,我們懷疑你家雞的死,和牛頭村那幾個村民的死有著必然的聯係,所以想讓你帶我們看一下。”林逸正色道。


    老王總算聽明白了,不由勃然變色:“牛頭村的幾個人不是被人殺害的嗎,我的雞子是被畜生咬死的啊!”


    二人也不知道怎麽和老王解釋,白鳴沉聲道:“我們現在必須去看看你家的雞,你是答應不答應?”


    聽到白鳴這口氣,老王有些害怕了:“好,好,我帶你們去。”


    這時,他的老板在家裏吃完飯正收拾碗筷,看到老王和兩個陌生年輕人聊了半天,不知道聊得什麽便出來問道:“老王,他們是誰啊?”


    “警察,要看看我們家被咬死的那些雞,我帶他們去看看。”老王說著便準備帶二人去後院。


    老板立即攔住了他:“等等,你埋在後院的那些死雞我怕時間久了會感染雞瘟,今天早上你下田的時候就把它們扔了。”


    林逸立即問道:“扔到哪裏去了?”


    “村子後頭一條小河邊。”


    二人眉頭一皺,白鳴對王老王說道:“你現在帶我們去。”


    老王被林逸和白鳴糾纏,心煩意亂,忍不住罵了一聲:“你個婆娘真不會辦事!”


    三人來到村後麵一條小溪邊。小溪的溪水差不多都已幹涸,甚至都開出了裂痕。溪邊幾顆老槐樹,枝葉枯焦,一片慘淡。不過,溪邊除了一地的雞毛和一些零零落落的鮮血之外,再也沒有一隻雞的蹤影。


    白鳴和林逸一驚,林逸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估……估計被村上的狗叼走了!”老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林逸掃了現場一眼,看到地上的鮮血零星點點,順著一個方向而去,不由心中一動,立即跟著鮮血的指示大步走了上去。白鳴二話不說,也立即跟上。


    二人在村南的梧桐樹林裏,發現了四條狗正在啃著地上一堆血肉,雞毛散落一地,看不見一根骨頭,倒是被他們發現幾隻雞頭。


    這死雞竟然被幾條狗給吞下了肚。二人彼此對視,同時歎了口氣。


    “等等,那幾個婦人說村上老兆頭的一條狗也死了,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林逸突然說道。


    他的提議讓白鳴立即雙手讚成。


    二人目光同時轉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老王。林逸平靜的問道:“老王,聽說你們村有個老兆頭的人,是不是?”


    “有的,在村子最西頭,你們要找他?”老王老實交代道。


    “他家是不是有一條狗昨天死掉了?”白鳴追問。


    “有的吧,我聽說了,不過沒去他家看。自己家的事都沒管好,管別人家做什麽?”老王發表自己的想法。


    “行了,帶我們去他家吧。”林逸正色道。


    老兆頭是個60幾歲的老頭,四十多歲就死了老伴,兒女在外,因此一直孤零零的一個人,家裏兩間瓦房,門口鋪的水泥地已經年久失修,全開裂了。


    他頭發稀少,長得瘦小黝黑,不過精神卻十分好,兩隻小眼沒有一點渾濁。當林逸等人過來的時候,他正拿了一個洗澡用的大腳盆,在自家門口給才死的狗剝皮。雖然自己的狗是被咬死的,不過他不怕,又不是被毒死的,怕什麽,剝了皮,晚上還能吃狗肉,也算對自己的一點寬慰吧。


    直到三人走到他麵前,他才注意到,抬頭看到老王不由微微一愣:“老王,你怎麽來了?這二人是?”


    “這是縣城的警察,來查案的,看看你家的死狗情況。”老王解釋道。


    老兆頭不由一愣:“看死狗?死狗有怎麽好看的?”畢竟是農村人,反應幾乎和老王開始的時候如出一轍。


    不過這回林逸和白鳴並沒有解釋,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老王腳邊腳盆裏的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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