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飆車黨都是紈絝子弟,可不敢和林逸正麵叫板,於是紛紛向自己叫來的打手示意,大聲呼喊著,下了死亡通緝令。


    殺的眼紅的打手們終於反應過來,全都停止了對潰不成軍的混混們的暴打,目光全都轉向了林逸。


    混混們得以喘息,不過身上已經多半掛了彩,受了重傷,連他們帶來的女朋友也跟著倒黴,有的哭哭啼啼的躲在混混懷中,有的驚慌失措的把打的爬不起來的男友扶坐在地上,一切景象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


    不過在眾打手提著手裏的棍棒和消防斧殺向林逸的同時,這幫苟延饞喘的混混們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敵人之所以停止了攻擊,原來都轉向了老大那裏。


    而後令他們一輩子都難以忘卻的場麵出現了。


    不管多少打手往林逸撲去,都叫人不可思議的彈飛出去,像是物理學中的磁鐵碰到一個強力的磁場,而且是相互排斥的那種,根本不用碰到,隻是照了一下麵便痛苦的飛出去。隻是幾分鍾的功夫,打手們全都趴下了,他們沒明白怎麽回事,隻覺得和林逸照麵的一刹那,胸口仿佛受了一隻無形的重錘的重擊,疼痛傳遍五髒六腑,就是無力爬起。


    相反,郭濤帶來的一幫混混卻站了起來,即使受傷嚴重,即使不明白怎麽回事,卻異常的興奮,士氣受到鼓舞,即使被打斷腿的混混,也藉由同伴或女朋友的攙扶硬生生的站了起來,而且紋絲不動搖,像是屹立在天地間,鐵錚錚的男子漢一般。


    這一刻,宇文俊和眾飆車黨才反應過來,連忙想到從後門逃跑時,已經為時已晚。因為林逸在解決最後一個敵人的一瞬間,身體動了,像一直獵豹猛地撲了出去,腳尖連點地,竟然躍至空中兩米多高,身穿黑衣的他就像是一隻黑色的蝙蝠,在眾人還不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他便已經到了宇文俊的麵前,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並用一隻手將其高高的舉起,冷冷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般看著他。


    宇文俊喉嚨被掐住,立即間呼吸不暢,隻覺得喉嚨處被一隻液壓鉗鉗住,任憑他怎麽使力,想掰開林逸的手卻根本無濟於事。


    而汪龍和眾飆車黨見狀不禁不敢幫忙,反而慌張的向後連退數步,有了一個心理認定的安全距離,這才鬆了口氣。即使,他們也知道以林逸剛才的速度想對付幾步之遙的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們也隻能一廂情願將這幾步當做了隔閡惡魔的天涯。


    “放……放……”宇文俊吐著舌頭直翻白眼,想要說話,但嗓子裏卻像是塞了一隻不規則的石頭,嗓子裏格外疼痛,肺裏也仿佛被火炭靠著一般,簡直要爆炸一般,隻能說出一個字再也無力為繼。


    林逸淡然問道:“你想讓我放了你?”


    宇文俊艱難的點頭,眼中露出渴求之色。


    “憑什麽?”林逸冷聲問道。


    將要窒息的痛苦已經讓宇文俊無心顧及自己是一名富少,生存的意誌讓他屈辱的低下頭,竭力說道:“求……求……”


    林逸笑了,郭力和眾混混卻忿怒難平,當即有幾個精神好的便叫道:“弄死他!”


    “不能饒了這狗日的!”


    “害的咱們這麽慘,一定要加倍奉還!”


    汪龍和眾飆車黨聽了麵色大變,汪龍畢竟和宇文俊關係最好,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步,卻不敢太接近林逸,誠惶誠恐說道:“林……林大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俊少和我們一條性命,日後有什麽困難,我們一定竭盡所能為你解決,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多一個敵人多一個危險……”


    林逸目光轉向他,看到林逸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汪龍嚇得不由自主的停止說話,後麵半句話也艱難的咽進了嗓子,又趕緊往後退後一步,不敢求情了。他們再也想不到,隻是一場單純的曬車,沒想到會演變到和一個像惡魔,不,比惡魔更可怕的人來戰鬥,這種想法簡直讓他們感到一絲莫名的壓抑和絕望。


    林逸用一隻空閑的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眾混混安靜下來,然後目光重新回到宇文俊身上:“還是那句話,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並叫我三聲爺爺,我就饒了你。”


    他將宇文俊剛才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不忘加上一句:“答應的話就點點頭。”


    宇文俊極度缺氧的腦子此時已經暈暈乎乎,兩眼直往上翻了。即使耳朵裏也跟著傳來嗡鳴的聲響,不過這幾句話他還是聽的格外清晰的,像是放慢鏡頭時發出的聲音,經過空氣傳播變得完全聽不出是林逸的聲音,但他還是努力的點點頭。


    這一瞬間,他感覺脖子的壓力消失了,整個人像一隻得了瘟疫的小雞,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根本連下跪的力氣都沒了。


    林逸不著急,隻等他緩過勁來看宇文俊的表演。


    不過就在這時,外麵毫無征兆的衝進一群全副武裝的刑警,身上背著防彈馬甲,手裏戴著戰術手套,警用五四手槍被他們緊緊的握在手裏,一字型排開,瞄準了大廳內的眾人。而他們的腰間,則還係著戰術腰帶,上麵赫然是兩幅手銬。


    他們喝令道:“都不許動!”


    隨即,兩個領導模樣的人一前一後從警隊中走出。走在前麵的是一個中年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精神抖擻,但兩鬢的斑斑白發卻顯示出他比實際年齡要大上許多,他微腆著肚子,將一身警服從小腹間微微頂起,形成一個小型的弧度,看上去像是懷胎五月的準媽媽。


    緊隨他身後的男人則要年輕少許,他身材極為高大,粗重的眉毛,國字臉,顯得氣勢十足,不過眉毛下一雙芝麻綠豆的小眼卻是破壞了整個人的威武形象,他也皺著眉,這樣更使得別人從遠處隻能看到他的眉毛,而分辨不清眼睛在哪裏了。


    前麵的中年人朝大廳中掃視了一眼,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隻見大廳裏躺著的全是宇文俊一方的人,而一幫混混雖然重傷,卻大多數都站著,至於眾飆車黨和郭濤則是驚恐不安的望著站在宇文俊麵前的一個年輕人,宇文俊則是捏著自己的嗓子一個勁的咳嗽和喘氣,顯得極為痛苦的模樣。


    原本商量好的計劃是宇文俊帶著眾手下逃跑,自己負責將林逸和眾混混全抓起來,關進拘留所,告他們一個在大酒店聚眾鬧事的罪名,可現在宇文俊不但沒跑,好像自己反而受了點傷,這讓陸明極為不解。


    站在他後麵的刑偵隊隊長看出了形勢,立即大喝:“都給我舉起手來!”


    麵對一排全副武裝,拿手槍對著自己的刑警,郭濤和眾混混全都傻眼了。


    而宇文俊一方的人則是終於露出欣喜的神色,汪龍激動道:“警察同誌,可把你們盼來了!”看著這群警察就像看著自己的再生父母,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苦了。


    宇文俊經過剛才短暫的休息已經慢慢的回過氣來,一咬牙,爬起來就往刑警隊伍的方向跑,同時急呼:“陸局長救命,這小子想殺我!”


    林逸微微一怔,連忙伸手想把宇文俊抓住,但這時突然一聲槍響,林逸隻感覺一股火熱的電流擦著自己的手指射向他身邊不遠的地麵。


    光滑的大理石地麵被子彈打的裂開來,一小塊碎片飛濺起來,冒著青煙。


    開槍的正是侯偉強,他冷冷的瞪了林逸一眼:“耳朵聾了,叫你們把手都舉起來!”


    槍聲讓眾混混回過神來,麵對全副武裝的警察,他們隻得照做,全都舉起了雙手。


    宇文俊拉著陸明的袖子,有些激動道:“陸局,您再來遲我可見不著你了啊!”


    由於是公眾場合,雖然隻有兩方人馬,但陸明還是格外注重影響,不動聲色的將袖子抽回去,若有生意的說了一句:“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壞人。”


    說完一揮手,下令道:“把他們都抓起來帶到局裏去!”


    陸局一發話,眾刑警小心謹慎且又迅速的衝上,將兩方人馬全都用手銬拷了起來押進了停止酒店門口的警車中,有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幹脆也不用拷了,拖著就上了車。


    林逸則是由隊長侯偉強親自上了手銬,將手腕卡的死死的,勒進皮肉裏。


    眾飆車黨和宇文俊沒有戴手銬,但同樣召到警局問話。這其中還包括酒店中一直躲著沒出現的幾個服務員以及大堂經理。


    十幾輛警車一路鳴笛,像是奏起了凱旋之歌,半小時後來到了城南分局。


    不得不佩服侯偉強辦事很有效率,先是讓服務員和大堂經理等人做了筆錄就讓他們回去了,而宇文俊帶來的人也於之後不久全都放了,唯獨剩下林逸、郭濤及手下的一幫混混。


    看著眾打手大搖大擺的離去,宇文俊則是得意的笑著走出警局大門,郭濤等人均是大怒,想要反抗卻被負責審問他們的警察一番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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