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思考的功夫,婦人已打開了藥瓶,想要給女兒喂藥,但隨即麵色陡然一變,急聲道:“陳叔,快來看看糖糖,她的藥用完了!”


    不等她吩咐,對麵的四人全都起身走了過來,將母女二人護住。


    其中那位戴眼鏡的中年人立即蹲下身子為小女孩把脈,隨後麵色確實尤為凝重,沉聲道:“小糖的病情更重了,再不治療恐怕有生命危險!”


    “陳叔,你是我爸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聽了陳醫生的話,婦女麵色慘白,顫聲道。


    哪知陳叔確是歎了口氣:“小姐,我雖然懂得一點中醫把脈之術奈何根本不是醫生啊!何況小姐臨走時太過匆忙,我們什麽都沒來得及準備,這下可如何是好?”


    立即,婦人麵似金箔一般,微微晃了一下。她強行壓製住內心的不安,冷靜吩咐道:“羅安,快找乘務員,問問有沒有其他的醫生!”


    羅安正是三名保鏢中的一個,劍眉星目,剃著平頭,身材結實,約一米八左右。他麵色沉穩,聽到小姐吩咐,箭步衝出了這節車廂,去找乘務員。


    其他的乘客也都意識到小女孩的情形不妙,雖然不知什麽病,但紛紛露出了同情之色,立即有人喊道:“車廂裏,哪位是醫生,快幫這個小女孩看看,她快不行了!”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色一片茫然,隨後各自歎息著搖頭。


    “林逸,這小女孩到底得的什麽病?你快幫幫她啊!”雖然剛才對林逸色迷迷注視婦人的表情不齒,但現在事關人命,李婷見小女孩麵色已經由紅變成了青灰色,張大嘴喘不上一口氣,不由急了,出口求助道。


    事實上,不用李婷開口,林逸也知道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他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正色道:“小姐,我是醫生,我來幫你的女兒看看吧。”


    婦人聽了本是一喜,但抬頭見林逸如此年輕的樣貌,似乎連20歲都不到,不由又沮喪下來。


    “你真的是醫生?有醫師資格證嗎?”不等婦人開口,陳叔推了推眼鏡,同樣表示出懷疑。


    身後的兩名保鏢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


    臨走時,老爺吩咐過一定要保護小姐的生命安全,可不能讓什麽可疑的人物接近她!


    林逸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沒有醫師證實在不好意思,還是等乘務員來說吧。”雖然情況危機,但是陳叔不得不秉持自己的原則。


    先不說此人對小姐有沒有威脅,如果是個醫生學徒來為小糖看病,萬一出現了任何閃失怎麽辦,他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這時,車上的乘客也對林逸表示了懷疑


    “小夥子,你不會是實習醫生吧,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可別亂開玩笑!”


    “沒有醫師證來冒充醫生,你不會有什麽企圖吧!”


    “年紀太小就算是醫生哪有什麽經驗,還是等乘務員過來吧!”


    林逸沒有理會眾人,他見到這個叫“糖糖”的小女孩再耽誤片刻就要完蛋,立即位置上走出來去,沿過道走向對麵的母女二人。可是還沒等他行動,則被那兩名身材高大的保鏢堵住了路口。


    其中一名保鏢惡狠狠道:“你想做什麽!”


    “千外不要產生什麽不明智的想法,否則你會死的很慘!”另一名保鏢麵無表情道。


    林逸一看二人架勢,得,自己救人沒想到還被誤會,算了。


    剛想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李婷卻看出他打算放棄,不由急了:“林逸,你快救救她吧,多可憐的小女孩啊,萬一沒命了,你可要負一半責任!”


    林逸無奈,歎了口氣,對婦人道:“你的三個隨從對我的態度很不好,本來我不應該多事,但看在我朋友的麵子上,我還是救她一命吧!”


    他目光一轉,看向了危在旦夕的小女孩,正色道:“她額頭中間稍微凹下去一點,且顏色晦暗,微微發青,是肺部有疾病,呼吸不暢,臉色灰敗,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重症肺炎的征兆,再耽誤五分鍾,恐怕性命不保。”


    見林逸露出這麽一手,所有人都露出懷疑神色,唯獨陳叔和婦人,卻麵露震驚。


    他們彼此對望一眼,均可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據剛才二人交談的細節來看,應該根本沒提到糖糖到底得了什麽病,可是麵前的少年竟然僅憑著察言觀色,就能如此精準的斷定,到底是瞎蒙,還是確實有真才實學?


    “要不,讓他試試?”婦人一時有些猶豫。


    “小姐,萬萬不可,他雖說能一眼道破小糖的病症,但現在很多實習醫生都隻知道紙上談兵,完全實戰起來,確是什麽狗p本事沒有,何況他還沒有醫師證,絕對不能讓他治療!”雖然震驚,但為了老爺臨走前的交代,陳叔還是堅決反對道。


    “可不試試怎麽知道?”眼見女兒確實如少年所說,到了死亡的邊緣,婦人急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請乘客們注意了,1106車廂一位七歲大的小朋友得了重病,現在病情危急,請車上是醫生的朋友立刻到1106車廂來一趟,小女孩急需你們的幫助。”


    就在二人談話的功夫,指揮室發布了這條緊急消息響徹火車上每一個角落。


    隨即,眾人便見到原先衝出去的羅安此時正帶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快速走進了這節車廂,來到母女二人身邊。


    “小姐,這位是延川省中醫協會的老中醫杜文輝專家,聽說消息立刻就趕過來了。”羅安鄭重介紹道。


    陳叔和婦人同時一喜。


    婦人向林逸露出一個歉意的目光,隨即轉向杜文輝道:“杜醫生,麻煩您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幫糖糖!”


    杜文輝雖然年紀較大,但看上去精神矍鑠,身體硬朗,給人一種可靠放心的感覺。


    他擺了擺手:“別說這些了,人命要緊。”


    事不宜遲,他立即俯身仔細查看糖糖病情,隨後又把了一下她的小手腕的脈相,這才沉聲道:“你女兒得的是重症肺炎,主要是因為受涼感冒後病菌進入胸腔,導致感染,血脈不暢引發的病症,需要做一個推拿按摩,恐怕也隻能稍微緩解一下,不至於喪失性命而已。”


    聽了前半句,婦人本是大喜過望,這位老中醫確實有本事,連病因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但聽到後麵,她的臉色卻不由沮喪下來,隻能緩解,萬一再複發怎麽辦?


    但事到如今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婦人點頭道:“那麻煩杜醫生了。”


    杜文輝說罷便開始為小女孩做推拿。


    隻見他首先將小女孩扶坐在位置上,使對方背對著自己,然後深吸一口氣,腳下紮成一個穩健的馬步,卷起自己的袖子,胡須無風自動,兩隻瘦骨嶙峋卻又皮膚光滑的大手在小女孩背部各大穴位上揉捏按摩。


    林逸在旁看了不由微微驚訝。


    感情這老中醫確實有幾分真本事,竟然會有氣功治療。


    不過,在他看來,對方的體內的真氣太過稀少,連妹妹林姍都不如,估計用不了幾分鍾,杜文輝體內的真氣就要被消耗殆盡。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見老中醫一板一眼,胡須微動,如老神仙一般,眾乘客紛紛叫好。連陳叔和婦人也麵容舒展開來。


    這次沒有請錯人。


    至於羅安為首的三個保鏢,仍舊將林逸擋在外麵,不讓他靠近母女二人半步,並用警惕犀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對方。


    漸漸的杜文輝額頭滿頭大汗,手上的力度也輕了許多。可是小女孩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他隻能咬牙堅持。


    “林逸,你說老中醫能將小女孩救過來嗎?”麵對如此可愛的小女孩,李婷的母性情節再次被激發出來,十分擔心的問道。


    林逸搖了搖頭,淡淡說了一句:“我看很難。”


    林逸的話聲雖然輕淡,但麵對此刻安靜又壓抑的車廂,眾人還是聽到了他說的話,忍不住紛紛怒目而視。


    “臭小子,你說什麽呢?快閉上你的烏鴉嘴!”


    “冒充醫生不成,現在又來說風涼話,快滾到一邊去!”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李婷聽了心裏很過意不去,小聲道:“林逸,都是我不好,害的你遭人罵。”


    麵對眾人的罵聲,林逸幾乎是充耳不聞,淡然笑道:“不關你的事,我說的是事實,等再過一會,他們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杜文輝再也無力為繼,癱軟下來,一屁股坐到過道上,連忙被羅安和陳叔將之一左一右扶了起來。


    “杜醫生,沒事吧?”陳叔詢問道。


    杜文輝氣喘籲籲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小家夥的病比我想象的還嚴重,就差一步就救過來了,哎!”


    婦人原本見女兒在杜文輝的推拿下漸漸發生臉色好轉的跡象,但現在對方突然無力推拿,糖糖的臉色又重新變得灰敗,不時還伴隨著劇烈咳嗽,呼吸急促的想象,不由語帶哭腔道:“那怎麽辦?杜老醫生,您想辦法救救我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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