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漣漪一下就抓住了鳳父話裏的重點。


    鳳母也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和漣漪的身世有什麽關係?她是我們家的孩子。”


    鳳父拉住妻子手安撫道:


    “我知道,我也沒說漣漪不是,隻是...”


    漣漪覺得自己找到原身“被自殺”的誘因了,隻是具體如何,還要再詳細問問鳳家父母。


    “爸,我的身世有什麽問題嗎?您能給我詳細說說嗎?”


    漣漪正色的說道。


    鳳父這才開口解釋道:


    “其實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女兒,原本這件事我們這輩子都不打算和你說,隻是現在看來你的身世似乎給你帶來了危險,現在不告訴你也不行了。”


    一旁的鳳母也歎息了一聲,兩人沉默了一瞬後,由鳳母先開口道:


    “我當年和你爸結婚後三四年都沒有懷孕,當時我們都一心幹工作,也就沒太在意這些。


    隻是你也知道虞山鎮不是多大的地方,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隔天整個鎮子的人就都能知道。


    我們沒要孩子的事情也被有心人傳揚了出去,一些人就開始說閑話,等著看鳳家的笑話。


    你爸不想我被別人說,就自己站出來說我們還年輕,準備晚一些要孩子,響應國家號召,晚生晚育,優生優育,這才壓下了一些流言蜚語,可是流言還是無處不在。


    那時候你奶奶還健在,就三五不時的來家裏給我難堪,時間長了我心裏也憋屈,最後和你爸商量要孩子,不管男女就要一胎。


    三個月後,我就懷孕了,等我們從鎮衛生院出來後的第二天,整個鎮子都知道我懷孕了,那些流言瞬間就消失了。”


    鳳母想起當時的事,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們兩口子又不是不能生,隻是想晚些要孩子,想趁著這幾年在事業上更上一層樓,有了孩子後他們的精力肯定會分散。


    可是最終還是迫於輿論和家裏父母的催生,不得不要孩子。


    “等我懷上你後,你奶奶這才沒再來找茬,就像不知道我懷孕一樣,一次都沒上過門來。”


    鳳母說到這裏還是有些生氣。


    鳳父臉上有些尷尬,立即打圓場道:


    “這是我媽做的不對,之後我不是一直都站在你這邊嗎?”


    “你當然要站在我這邊了,因為我們的孩子就是被你母親害死的。”


    鳳母的這句話已經是很嚴厲的控訴了。


    漣漪聽了後眉毛一挑,這裏麵有事情,而且顯然犯錯的是鳳父的母親。


    這次鳳父沒有接話,顯然是默認了老妻的控訴。


    鳳母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酸楚,然後繼續說道:


    “我懷孕八個半月的時候,那個老虐婆就經常來家裏走動,把你爸給我買的養身體的肉、雞蛋、紅糖往她家裏拿,我當時大著個肚子,也不好和她爭辯,她是長輩,拿的又是自己兒子買的東西,我就忍了。


    等我母親,你姥帶著兩隻老母雞從隔壁鎮來看望我後,不知道她從哪裏得了信兒,等你姥走了,就摸上門要把兩隻老母雞都拿走,說是要給她自己補身子。


    平時我就不說什麽了,算是我們孝敬老人,可這是我母親翻山越嶺給我帶來讓我養胎的,我不可能讓她拿走,我們就吵了兩句,那個老虐婆見說不過,就伸手推了我,我當場摔倒在地後,羊水就破了。”


    說起往事,鳳母臉上依舊難看,心中依舊怨恨著對方。


    漣漪立即坐到鳳母身邊,輕撫對方的背,然後問道:


    “媽,那後來呢?”


    “我被摔的起不來,又見了紅,就開始高聲呼救,幸好是中午,周圍的鄰居都在,等聽到聲音趕來後,就發現我出事兒了,那個老虐婆見情況不對就要跑,被我叫人攔住了,並且將她推我的事情宣揚了出去。


    她當時還要狡辯,我就發了毒誓,說若是我有半句謊言,就讓我一屍兩命,那個老虐婆這才閉了嘴。


    正好你爸那天提前回來了,本來是要見你姥一麵的,結果人沒見上,反而看我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一地的羊水和血水,他立即和鎮子上有車子的人借了車,直接把我送去了市裏的醫院。


    可是因為羊水破的太早,我費勁兒把孩子生下來時,孩子已經窒息了...”


    說到這裏,鳳母的眼圈兒就已經紅了。


    “當時我聽了醫生的話就昏死了過去,等我再睜開眼睛時,你就躺在我的身邊。”


    鳳母說完就轉頭看向了自己丈夫。


    鳳父歎息一聲,這才開口道:


    “當時的情況有些混亂,你母親是摔倒後早產的,所以孩子沒能救活,我擔心你母親受不了,正不知道該怎麽辦事,有個老頭突然找上我。


    他說他快不行了,身邊就剩下一個剛出生的孫女,想把孩子托付給我們,孩子正好能替代我們夭折的孩子,對方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去世後,要和我們的孩子一起火葬,然後拜托我們找個墓地把他們埋了就行。


    當時我也是病急亂投醫,看到繈褓中的你很乖巧,也是個女嬰,就同意了老者提出的條件,之後你就成了我們鳳家的獨生女,那個早夭的孩子就陪著老人一起葬在了墓園。”


    鳳父說完後,就起身進了臥室,片刻後拿出一個小鐵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個長命鎖樣子的羊脂玉墜子,遞給了漣漪:


    “這是你小時候帶著的,也是那個老人特意留下的東西,說是給你留個念想。”


    漣漪接過玉鎖,仔細看了看,隻有小嬰兒巴掌大小,玉質細膩,一看就是好東西,她仔細摸了摸,上麵沒有什麽明顯的割痕,十分的光滑。


    漣漪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什麽也沒發現,她不死心的將玉鎖拿起來對著日光燈照了照,然後就看到玉鎖裏麵居然有字,是一個“阮”字。


    “爸、媽,你們看著玉鎖裏麵是不是有字?”


    漣漪將玉鎖遞給兩人,讓兩人也幫著看看。


    鳳父也學著漣漪的樣子看了半天,然後說道:


    “好像是個‘阮’字,會不會是漣漪的姓氏。”


    “確實是‘阮’字,不過也可能是名字。”


    鳳母說道。


    一家三口研究了半天,也沒有什麽發現,就先將這件事放下了。


    “爸媽,這段時間你們盡量不要外出,有人以我的名義來找你們的時候,你們也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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