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沉悶的點了點頭,竟然隨便坐在了小島上唯一的那棵樹下。而此時的易軍,其實也在樹下坐著。兩個本該是對頭的家夥,此時好像肩並肩一樣。


    易軍有點感觸的說道:“當初秦錫侯被圍困的時候,我們兩個也是這樣,在同一棵大樹下坐著……他還抽了我的煙,你抽不抽?”


    看到易軍遞出的煙盒,老四抽出了一根,但卻沒有點上。狠狠的喘了口氣,說:“大哥臨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不要找你尋仇。但是我知道,當天要不是你的出現,他不會死。”


    “不是我‘出現’了,而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去刺殺我。那晚無論我在哪裏,都注定會和他在一起。”易軍苦笑說,“他差點殺了我,但最終死的是他,僅此而已。”


    “我在渾江九龍的那些兄弟,也都死在你手裏。”老四知道,秦錫侯的死其實不怪易軍。畢竟秦錫侯主動刺殺易軍,到最後也是自殺而死。但是,渾江九龍的兄弟死光了,老四卻依舊不能釋懷。


    易軍歎道:“自從滇雲那一戰之後,我想過去的事總該過去了吧?”


    老四沒說話,但也沒反駁。當初渾江九龍幹的那些事,他也知道都是殺千刀的罪過。他還好一些,隻是劫貨或販毒,但其餘那些兄弟可都是些殺人越貨的悍匪。


    而且老四也知道,做那一行的話,今天不死明天死,早晚有死的時候。哪怕當年的揚子鱷如此凶悍,最終也不免被警界第一高手喂了一顆子彈。


    至於對龍巢的仇恨,其實所有地府陰兵也都知道——基本上已經算是報仇了。當初,他們在滇雲叢林裏殺了秦錫侯的生死大仇龍天罡;前陣子,龍天魁也死在了這金三角區域。加上幾年來陸陸續續掛掉的兩個龍巢泰鬥、數名專屬代號的戰士,這仇已經報得差不多了。


    所以當晚在黑旗營的軍營裏,老四也表明了這個觀點,並且選擇退出隨後的戰鬥。


    “做人,特別是作為一個當家人,要向前看。”易軍說,“地府手底下近百號人等著張嘴吃飯,你要把他們帶到哪條路上?繼續走下去,走死路?而且,地府這些雇傭兵雖然都好似了無牽掛,但不是每個雇傭兵都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吧?那些婦孺老幼,你不考慮他們的死活?”


    這句話,戳中了老四心底的痛處。如今地府四麵楚歌,而且元氣大傷,近百名兄弟不知道何去何從;而且,當初死去那些兄弟們的家屬也有上百人,同樣需要他暗中贍養。


    要不然的話,老四當晚在黑旗營的軍營之中,也不會如此的不要命。沒辦法,人被逼到了份兒上,總會做出一些常人不敢做的事情。


    此時,老四已經大體明白了易軍的來意,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招降?讓我們這一票兄弟,都跟著你們龍巢混?不是地府清高,但地府的兄弟們,不可能成為龍巢的附庸。因為秦大哥哪怕不是你殺的,但至少也是因龍巢而死。特別是那個龍天閑,不正是他組織包圍了我大哥?我大哥是這支隊伍的創建者,他手下的兵沒有孬種,不會服從大哥仇家的指揮。”


    易軍搖頭道:“不,龍巢不會收編你們,而且也不可能。你們不會跟著龍巢,因為龍巢殺了你們的大哥秦錫侯;但龍巢也絕不會收編你們,因為你們幫助別人殺了龍巢的總指揮龍天魁。哪怕這段仇告一段落,但大家也不會和睦相處,這是必然的,我懂。”


    這話在理兒,老四點了點頭,隨後問:“那你究竟是什麽章程?”


    易軍說道:“拋開過去的成見,劃清所有的仇恨,大家握手言和。雖然不至於成為朋友,但以後不再為敵。”


    現在,雙方都曾死了一把手,相互之間說不清誰欠誰的。老四和地府陰兵們也早就有了盤算——隻要龍巢不來剿殺他們,他們也不再針對龍巢做什麽了。所以,老四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這個基本意見。


    “好!”易軍說,“那麽,下麵還有一項合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老四起身拍了拍屁股,徑直走向了小島邊緣,並且說:“停戰是底線,我覺得跟你沒有什麽合作的。”


    易軍笑了笑,看著這個孤傲的背影,提高一點音線:“說是合作,其實也是你們地府想做的——滅了黑旗營!”


    什麽?!老四剛走了三步,一下子停下了,轉過身盯著易軍,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地府和黑旗營有解不開的仇?難道說……那天晚上的爆炸,跟你有關?”


    戳的,這貨還真機靈,絕不像他表麵上那麽魯直。


    這些天,老四都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當晚的意外爆炸是怎麽回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今後他們和黑旗營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但是,他們和黑旗營結下這種大仇,易軍怎麽知道的?難道,易軍對這些事情很清楚,甚至……參與了?


    特別是在那天夜裏,據說還出現了兩位身手驚人的超級高手,手段高明得匪夷所思。


    想到易軍那通天徹地的手段,老四不得不敏感的覺得——易軍恐怕跟這件事有關!


    易軍笑著搖了搖頭——他絕不會承認是自己做的。一旦承認了,那麽地府就擺脫了關係,和黑旗營那不可彌合的大仇也就蕩然無存了。


    看到易軍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老四雖然猜著就是這貨幹的,但終究沒有任何證據。


    此時,易軍笑道:“這麽說吧,現在黑旗營要殺地府而後快,而龍巢則要殺黑旗營而後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個粗淺的道理。我想哪怕龍巢和地府今後永遠不會成為朋友,但這次也有必要聯手一回,哪怕事後各走各的路呢,你說是不是?”


    看到老四有些猶豫,易軍又巧舌如簧的鼓動說:“而且,假如龍巢不能滅了黑旗營的話,那麽窮凶極惡的黑旗營會拚命的報複。但是,龍巢隨時可以回到國內。到時候,黑旗營會把火力點都對準地府。因為要不是地府,他們的情況還不至於那麽糟糕,你說呢?”


    “老兄,哪怕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你手下百十號兄弟想想,為那些需要地府贍養的婦孺老幼想想。”易軍笑著走到了老四身邊,甚至拍了拍老四的肩膀,說,“你是個當家人,做事要大氣點。假如秦錫侯還在,我想根本不用我廢這麽多的唇舌,他就早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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