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被鄙視,徐長宇已經近乎抓狂了。但是,他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哪有能力直接對付湘竹淚?他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依靠爹媽的能量來對付。


    “小biao子你等著,你那野漢子易軍馬上就要倒黴了,馬上!二十個退伍的精英老兵到江寧了,就等你那野漢子被打廢了吧!”徐長宇氣急敗壞。


    “哦,謝謝你通風報信。”湘竹淚則冷笑著,當即撥通了易軍的電話,說,“有二十個退伍兵到你那裏找麻煩去了,準備一下吧。”


    頓時,徐長宇無語了。自己腦袋一熱,怎麽就把這種機密的事情給說出去了。


    而這時候,湘竹淚又撥通了那個盧伯的電話,不屑的笑道:“盧老,你們徐家的大公子就在我辦公室裏,說要讓我滾蛋呢。也好,我這就離開星河,華興的股份你們可以撤出去,要麽我撤出去也行。一周之內我會給你們交接,請另派賢能過來。”


    “啊?”那個盧伯想不到湘竹淚竟然直接打電話說這件事,因為他沒想到自家大公司雖然是個二,但也不至於二到這個程度吧?剛才徐長宇給他打電話,他還以為徐長宇在背地裏跟他說呢。現在看來,這貨竟然是當著湘竹淚的麵打的電話!“向小姐您先別著急,這件事……總之大公子就是說氣話呢,一定是的。”


    湘竹淚不屑的看著徐長宇,對著電話笑道:“哦,這麽說,你們徐家大公子說話就是放屁嘍,沒有任何價值?”


    這個盧伯知道,現在徐長宇就在湘竹淚的對麵。對於湘竹淚這樣一句問話,他可不能表示認同,否則徐長宇豈不是會氣炸了肺?但是,要是說徐長宇說話管用吧,那麽湘竹淚可能會趁機撂挑子。“向小姐,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不不,我從你們身上看不到任何合作的誠意。”湘竹淚淡然說,“我昨天告訴你別把易軍的事情鬧大了,你們徐家是怎麽處理的?先是動用趙天遠的兵去堵,現在又直接派了二十個打手從金陵殺向了江寧。盧老,這和你昨天答應的可不一致。”


    “什麽?二十個……”盧老幾乎要崩潰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徐長宇他們娘倆兒竟然會這麽玩兒。不過,即便是私下裏報複一下也就得了,怎麽會讓湘竹淚抓住把柄的?你們笨啊,難道不會隨便冒充一批混子,把易軍的店砸了就走?“向小姐,這種事恐怕不準吧,等我核實一下,馬上核實。”


    湘竹淚眼睛頗為玩味兒地盯著徐長宇,說:“不用核實,這是你們徐家大公子剛剛親口告訴我的。盧伯,我對你們大公子的智商真是服了,簡直是奇葩了。假如你們徐家的事業將來傳承到他的手裏,我敢說三年之內必然垮塌,你信不信?要是這樣,跟你們徐家共事可真是風險不小嗬。”


    電話那邊,盧伯險些大罵徐長宇是頭豬。戳了,湘竹淚是徐家在地下世界的第一幹將,你去打她的朋友,不冒名頂替就算了,竟然還直接告訴她?對於這個大公子的智商,盧伯已經被震撼得無語了。


    以前,徐長宇隻是大學裏的花花公子,隨後又在國外大學裏讀碩士,總之一直是花場領袖、風流教頭,哪怕腦子笨點也不太明顯。現在,徐士昌剛剛讓他開始接觸一些家族的事務,沒想到就出了一連串極其低級的昏招兒。


    盧伯隻能趕緊說:“向小姐你先消消火兒,我這就向徐公匯報一下。”


    湘竹淚,是徐家那些地下產業的負責人,地位很重要,等於趙泰來在趙家的地位。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湘竹淚有更加特殊的地位,關乎徐士昌的全盤謀劃。要是現在搞砸了,徐士昌恐怕會大惱。


    掛了電話之後,湘竹淚看了看徐長宇,說:“似乎,你在你們徐家隻是個打雜的吧?太沒用了。”


    徐長宇大恨,心中不但惡罵湘竹淚,更是把那個盧伯都罵遍了十八代祖宗。該死的老東西,竟然當著外人不給老子麵子。


    ……


    而同時,盧伯已經急匆匆去找徐士昌了,剛好徐士昌今天在家裏。盧伯直接匯報眼下這個蛋疼的情況,並說湘竹淚準備借此撂挑子——畢竟徐家的少主要她“滾蛋”了。


    客廳裏,正在喝茶的徐士昌一臉嚴肅。這是個年近五十的漢子,一身的軍人氣質很濃烈,即便到了這個身份依舊是理著一個平頭,坐在沙發上的身體很端正。除了臉型有點類似,很難把徐長宇和他扯在一起,兩個人的差距太大太大。


    仔細聽完了盧伯的匯報,徐士昌很平靜的問:“這麽說,事情的起因是長宇看上了湘竹淚,進而和易軍爭風吃醋?”


    盧伯覺得家主的話有點過於直接,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種事瞞不住。


    “那麽,家裏那二十個人是怎麽回事?”徐士昌問,“長宇沒有調集他們的權限,難道是你答應了?”


    盧伯搖了搖頭:“屬下不敢。”


    於是,徐士昌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老婆蔣雯辦的事。他又問了最後一句:“據說那個易軍的實力很強、身邊也有些奇人?而且來曆也不清楚?”


    盧伯顯然是個很合格的管家,點頭說:“來江寧之前的消息沒有任何線索,身邊有一個叫做蕭戰雄的,同樣來曆不明。在這次嶽東和嶽西的地下衝撞之中,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受損、反而實力暴增的實力派。這次趙家將湘竹淚調過去,不排除想借用易軍的想法,畢竟湘竹淚和易軍的關係擺在那裏。我聽陳湖圖說過一句,湘竹淚隻要有難,易軍不會袖手旁觀。”


    “哦,連陳湖圖都這麽看重易軍?”徐士昌稍稍琢磨了一下,說,“打電話,讓那二十個人都滾回來。”


    因為在此之前,他並未太注意易軍。雖然嶽東和嶽西廝殺激烈,但傳到蘇省的時候,大部分消息都被過濾掉了,報到他耳朵裏的,隻是每一個重要的階段性戰況,比如皇甫雷死、趙泰來金盆洗手、劍痕反撲的程度等等。至於其中的過程,他研究的並不深入。畢竟,他的主要精力第一是軍隊的事情,第二是家族的地上產業,第三才是偶爾問一下地下的事務。作為一個家主,他要管理的事情太多。


    不過看剛才這個樣子,對於徐長宇的胡作非為,徐士昌並沒覺得是值得暴怒的事情。隻不過感覺到易軍似乎能量不小、價值也不小,才讓他做出了撤軍的決定。


    假如易軍隻是個普通的大混子,那麽哪怕兒子徐長宇胡作非為,徐士昌也不介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出點小麻煩不算什麽,畢竟這也是考察兒子處事能力的一種途徑。但是易軍要是比較難纏了,而且又受到趙天恒或陳湖圖重視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徐士昌這種人物考慮問題,多半是從利益角度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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