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奔波了那麽久,身體有點吃不消,宴席沒有結束就帶著小木木先回房了,留下男人們吃喝暢飲。


    小木木這幾日大概是凍著了,有點發熱咳嗽,她沒給他吃藥,給他做了物理降溫就讓他睡去了。這一剛忙完,楚君越也就回來了。


    “怎麽那麽快?都散了?”


    寧珂給小木木掖好被子,起身走了過去。


    楚君越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模糊地喃喃,“唔你不在,沒意思。還不如早早回來抱著你睡覺呢!”


    說話之間,他帶著酒氣的鼻息撲撒在她脖子和耳朵上,那細嫩的肌膚慢慢就紅了,他輕笑,調皮地再吹了一口氣。


    寧珂縮了縮脖子,臉皮發燙,微嗔,“你喝了多少酒?沒個正經!”


    “唔......”


    楚君越將腦袋都埋在她頸窩裏了,大貓似的蹭了蹭,抱她抱得更緊了,嗓子沙啞了起來,“有酒就要有肉,人生才快活。”


    “北越最不缺的就是肉,你還沒吃夠?”寧珂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脫口就來了一句。


    楚君越笑了,捧起她的臉,深深看進她的眸子裏,她在他深邃如海的眸光裏看見了什麽在湧動,她微微一怔,隨即隱約想到了什麽。


    他嘴角笑意更深,“我要吃的肉可不是那些,我要......”


    最後一個“你”字,他湊在她耳畔輕輕吐出,酒氣微熱掃在皮膚上,就好像有羽毛掃過。


    寧珂徹底紅了臉,嗔了他一眼,“你真是!”


    “這幾日在外麵風餐露宿,都好好跟你......”楚君越聲音在她耳邊嘶啞地低喃,“小珂兒......”


    寧珂本來沒什麽想法的,被他這麽一撩,倒也有了那個想法,於是半推半就之間,也就遂了她的意。


    一番廝纏,半夜才睡去,第二天難免就睡晚了。


    寧珂是被小木木弄醒的,她覺得胸口有點重,一睜眼,小家夥就趴在她身上,晃頭晃腦地拱來拱去,可憐兮兮地想找奶喝。


    “小木木......”她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睡晚了,這小家夥就爬到她身上去了!這也不知道是學了誰的!


    “哇嗚哇嗚!”小木木拱來拱去也拱不到,因為他看見父皇的手在上麵,抬不動啊!


    寧珂笑得不行,可憐小木木的口糧被人霸占,也就將他抱進被窩裏,先給他喂奶。


    小木木退燒了,胃口也大了許多,吧唧吧唧地吃得不亦樂乎。寧珂也稍微鬆了一口氣,所幸是退燒了,要不然也是麻煩。


    楚君越也被小木木整出的動靜吵醒了,他瞅著那小家夥狼吞虎咽的勁兒,臉色有點黑。


    “臭小子,又跟你父皇搶口糧!”頗有磨牙的味道。


    寧珂回頭瞪了他一眼,“口無遮攔,誰搶誰?這本來是他的!”


    “我的!”楚君越一本正經地道:“沒有我,哪來的他?”


    雖然和兒子吃醋有點可笑,但是自從有了這個兒子,小珂兒什麽都得分一半出去,他得到的就更少了,原來小珂兒心底,他是第一位,現在是小木木第一位,他隻能排在第二了!


    寧珂無語,也不和他爭論,背過身去,對小木木說道:“快點吃飽飽,要不然等下就沒得喝了,有人不高興了呢!”


    小木木聞聲,睜大眼睛咕嚕嚕瞧著她,再瞧瞧後麵黑鍋似的父皇,他微微一震,隨即很快地吃了起來,好像真的怕等會沒得吃了。


    楚君越:“!!!”


    虎毒不食子,他再怎麽也不至於會讓他兒子挨餓啊!


    楚君越鬱悶地先起床去了,臨走前,還特意去搶了一口,看著寧珂和小木木驚愕的眼神,他覺得渾身都帶勁,施施然洗漱去了。


    中午的時候,淳於焰派人來請,說在禦花園的亭子裏準備了午膳,讓她一家三口過去。


    楚君越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冷冰冰對宮女說,“不去!”


    宮女一臉奇怪,不知道這大瀚皇帝哪裏來的怒氣。


    寧珂斜了楚君越一眼,笑著對宮女道:“你和你們大王說一聲,我們馬上就到。”


    “小珂兒!”楚君越不高興了,拿眼盯著寧珂,“你不能去!那個家夥看你的眼神......哼!就好像狼見了羊,意思再明顯不過!”


    寧珂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就算是那樣,那我也是狼,不是羊!再說了,他都要和玥兒成親了,你急什麽?或者說,你對自己那麽沒有信心?”


    “我不是對誰沒有信心,我就是不喜歡他看著你!”楚君越不悅地道:“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別人對自己心愛之人虎視眈眈。”


    “好了,他看他的,我不理他就是了。”寧珂哄他,“再說了,說不定他是真的有什麽事呢!北越的牛羊戰馬需要清點整理,軍隊也要整編,如果我們要去東堂,也得和他合作不是?他叫我們過去,而不是隻叫我,證明人家也是內心坦蕩蕩的嘛!你就別想那麽多了!”


    楚君越抿著唇,不開口,但寧珂知道,他沒有拒絕,證明就是默認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喜笑顏開,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楚君越唇角一勾,順勢將她抱緊,然後重重地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眼看著雪白的肌膚上落下一個紅印子,他才滿意地笑了。


    “唔,有我的記號了,走吧!”


    寧珂:“!!!”


    他什麽時候那麽幼稚了!


    這樣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半個時辰後,寧珂和楚君越才到了禦花園,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皚皚白雪在日光下反射著盈盈光輝,讓天地間也亮了許多。


    赫連玥和淳於焰早就到了,兩人坐在一起看著什麽東西,時不時說幾句話,但都沒有什麽表情。


    “讓你們久等了。”


    寧珂抱著小木木走進了亭子裏,兩人才抬起頭來,放下冊子站起來,異口同聲地笑道:“不久不久。”


    “在看什麽那麽入神?”寧珂無意中瞟了一眼他們手裏的紅色燙金冊子,上麵寫了許多名字,她頓時明了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大婚的賓客名單?”


    淳於焰臉色有點不太自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額嗯,是的,還有些流程,需要我們記一下的。”


    “好麻煩,不明白成親為何要那麽繁瑣,兩人過日子,挑簡單的來多好。”赫連玥將冊子丟在一邊,一臉煩躁的樣子。


    但是寧珂知道,她煩躁歸煩躁,心底還是很渴望的。


    “人生就一次,麻煩也隻有一次,你們都有點耐心。”寧珂坐了下來,楚君越緊跟在她身邊,刻意擋在她和淳於焰中間。


    淳於焰看見了,苦笑了一聲,隨即點頭,接的是寧珂的話,“你說得對,就這一次,不能太隨意了。”


    赫連玥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揚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新娘子的羞澀和幸福甜蜜來。


    “好了,先吃飯,等會我再幫你們看看還有沒別的需要增加的。”寧珂對於他們兩個人要結婚,心底是十分開心的,雖然淳於焰身為一國之王,結婚的事情是不需要他操心的,但是她還是想幫忙出點力,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四人動了筷子,楚君越主動抱著小木木,又十分殷勤地給寧珂夾肉,“多吃點肉,昨晚你太累了。”


    寧珂已經無法直視肉字了,他夾了過來,她也就接了。


    “昨晚?”赫連玥沒明白,奇怪地問,“昨夜珂兒姐姐提前離席了,怎會累著?”


    淳於焰同樣疑惑,他性子豪爽並沒有想太多,起初也以為她是真的累了,一抬頭正要說些什麽,目光就落在了她脖子上那再明顯不過的痕跡上。


    那是......


    心頭突然有點缺氧,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同時又覺得有些悲哀,他到底有什麽好擔心的呢?即便她是真的累了,也要她的丈夫去關心愛護,何時輪得到他?


    更何況,她不是真的什麽累著,而是.....


    楚君越那番話不過是為了告誡自己而已,他都明白,也沒什麽好抱怨的,可是一想到昨夜她和楚君越......他的心還是一陣陣鈍痛。


    寧珂察覺到淳於焰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她反應了過來,立刻用領子遮住,隨即笑著岔開了話題,“快點吃,等會都涼了,吃完再聊。”


    “好。”


    楚君越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再多說,說太多就顯得刻意,即便他是真的故意。但他不想小珂兒生氣,適可而止便好。


    一頓飯吃下來,無比沉默,除了小木木自娛自樂的咿咿呀呀,再也沒有別的聲響。


    淳於焰先放下了筷子,他沒有先說婚禮的事情,而是說起了東堂的事,“不出三日,戰馬即將清點完畢,北越鐵騎軍也可以點撥完畢,屆時,我會親自率兵前去攻打東堂,不會給太多時間讓他們休養生息。”


    原本寧珂當時沒有立刻攻打東堂,也是考慮到北越這邊需要整頓好戰馬軍隊才能出發,再過幾日,也確實可以了。


    趁熱打鐵是沒錯,可是現在.....


    寧珂皺起眉頭,“你親自率兵?那你們的婚禮呢?再過五日就是了,你如何能去?”


    赫連玥也震驚地看著淳於焰,小臉蒼白,她顫抖著嘴唇,問他,“你又要推遲嗎?”


    他是真的不想成婚,所以找借口推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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