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皺眉,疑惑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啊?咳成這個樣子?”


    “咳咳沒,沒事。”白蒼捂住唇,忍著,搖了搖頭,“搶到了而已。”


    “沒事就好,那你告訴我,當年到底是誰對羽族斬盡殺絕?”寧珂繼續問,她雖然聽說過羽族差點被滅族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白蒼目光閃爍,隱藏在陰暗之中的容顏變換莫測,他捂住唇良久,沒有吭聲。


    白爺爺如坐針氈地在一邊,低著頭,猛地往嘴裏灌酒,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也別問我”的表情。


    寧珂越看越有鬼,眼睛眯了起來,散發著犀利而危險的光芒,“你們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沒有!”白蒼否認得特別快,語氣特別肯定。


    寧珂不信,直勾勾盯著他,“真的?沒騙我?”


    她靠得那麽近,可以清晰看見她清澈的眼波在燭火下,流沔生波,像是無形的手慢慢地伸進他的心裏,狠狠地捏住,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腦子有點缺氧,血液加快流轉,直逼臉龐,一下就像是紅透了的大紅布。


    “我......我.......”


    “說!”寧珂倏地一聲冷喝,白蒼微微一顫,一閉眼,脫口道:“是......”


    “大瀚皇帝駕到——”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高亢冗長的長唱,緊接著,一人在隨從的眾星捧月之中走了進來,星眉劍目,容顏絕世,劇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一股恣意風流、魅惑眾生的氣質。


    寧珂放下茶杯,立刻站了起來,笑著招了招手,“越越,你怎麽來了?”


    楚君越從踏進來的第一步就看見了她,眼睛一開始是亮晶晶的,可視線往旁邊一掃,看見她和白蒼坐得那麽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我要是不來,你怕是不知道回宮的路了吧?”這話裏明顯帶著不滿的嗔怪,但是卻又掩不住的寵溺。


    族人們一看他來了,立刻停止了嬉笑,站得筆直,莊嚴肅穆。


    寧珂忍不住笑了出來,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坐下,“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不知道啊!我又沒有喝酒,我都是喝茶,不信你看看。”她還真的拿茶杯給他看。


    楚君越掃了一眼,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怎麽看得出來,晚上回去聞聞就知道了。”


    “!!!”


    大庭廣眾這麽一說,寧珂臉紅了。


    “你瞎說什麽!”


    別說她現在身體不允許,就是允許,也不好這麽說話啊!一言不合就開車,真是沒誰了!


    楚君越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倨傲地挑起半邊眉毛,挑釁地瞥了白蒼一眼,隨即抱緊了寧珂的肩膀,“小珂兒,你和白族長聊什麽聊得那麽開心呢?”


    不知怎麽,寧珂竟然嗅到了酸酸的醋味,她抿嘴一笑,心情大好,“剛才我們正說著當年是誰對羽族斬盡殺絕呢!如此喪心病狂,我一定要幫他們報仇的!”


    楚君越臉色瞬間一沉,眼神陰沉莫測。


    “怎麽了?”寧珂蹙眉,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楚君越很快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夜了,我們該回去了。”


    “啊?”


    寧珂還愣著,就被楚君越直接抱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跨過酒席,直接往大門走。


    “別別啊!讓我和大家告個別啊!”


    楚君越抱得更緊,手臂和鋼鐵似的禁錮著她,“那你現在就說,我們要早點回去,不然小木木會想你,別忘了,你答應了要陪他的。”


    寧珂一臉無奈,隻能在他臂彎裏探個腦袋出來,和族人們揮揮手作別。


    白蒼一直沒有抬頭看,手裏的酒杯早就被捏成了碎片,紮入掌心,鮮血淋漓,他也感覺不到似的。


    “族長,你的手流血了......”白爺爺擔心地提醒道。


    白蒼混不在意地捏緊了拳頭,眼底溢出一絲厲色來。


    *


    寧珂被楚君越抱著上了馬車裏,他好像賭氣似的,上了車也不放,死死將她抱在懷裏,像是怕丟了似的。


    “好啦!你鬆開我,我又不會跑。”寧珂打趣道。


    楚君越就是不撒手,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裏去,語氣也像個任性的孩子似的,“不放,我就是想抱抱你。等會你回宮了,你抱得就是你兒子了。”


    “越越!”寧珂真的哭笑不得,“你怎麽連你兒子的醋也吃啊!快放開我,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那我給你渡氣!”


    楚君越俯下身來,猛然吻住了她的唇。


    寧珂在那一瞬間被他吻得懵了,心髒猛地跳了一下,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感受那溫柔,他又很快鬆開了她。


    “怎麽樣?好點了麽?嗯?”他眸色幽深,重重地喘著氣。


    寧珂嗔了他一眼,用力地呼吸,“你故意的!你就不怕我出事!”


    “那麽短時間,不會出事。”楚君越一臉篤定,淡定得不行。


    寧珂這才明白了,敢情這個家夥早就算好了的,知道這麽短時間的接吻不會讓她血氣太過加速,所以才敢偷偷腥。


    不過,也真是難為了他,就是這樣也能讓他算得那麽精準,既不讓她出事,也不讓他自己委屈了。


    想到這裏,寧珂多少是有點愧疚的,她歎了一聲,抱著他緊實的腰肢,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低道:“越越,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不,我甘之如飴。”楚君越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柔聲道:“這輩子,隻要你能夠一直陪伴左右,我就心滿意足了。”


    “越越......”


    “小珂兒,答應我,別再插手羽族的恩怨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


    寧珂搖頭,“不,那是母親的遺願,隻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會親自給羽族的族人報仇的!”


    楚君越嘴唇顫了顫,隨即,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輕一歎。


    “好.......我總是支持你的。”


    就算。


    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會永遠站在她這一邊。


    寧珂一開始並不明白當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了後來,她才明白,可是已經太遲了。


    *


    寧珂登上女王之位以來,立刻對西蜀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從農業、商業、武器和軍隊等方麵出發,嚴格按照她在考核的時候所說的執行,時間雖短,但是效果顯著。


    當然,這也離不開楚君越的鼎力支持,他以大瀚王朝皇帝的身份,最先打開了大瀚與西蜀的貿易壁壘,建立了友好互助的商業往來局麵,一度讓西蜀藥材價格高漲起來,堪比黃金。


    其他國家見大瀚如此,自然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對待西蜀,也紛紛效仿,使得西蜀地位陡然提升。


    如此局麵,不僅僅是朝廷的官員們樂翻了天,就連老百姓也對寧珂感恩戴德,家裏不擺佛祖菩薩,但是一定會供著寧珂的畫像,日日膜拜。


    羽族這一邊有了白蒼協助,很快也熟悉了都城的生活,漸漸開始步入了正規,融入到了這滾滾紅塵之中來。


    見此情況,寧珂好歹算是鬆了一口氣,也總算可以和日理萬機告一段落,好好睡個舒服覺了。


    楚君越其實更辛苦,他目前不僅僅是寧珂的王夫,還是大瀚的皇帝,他不能一直呆在西蜀將大瀚不管不顧,所以,隔一段時間,他就得回去一趟。


    這幾日,楚君越剛從大瀚回到西蜀,一身風塵尚未洗去,就直奔寧珂寢宮而去。


    “陛下!陛下留步啊!女王在歇息......”


    青薔倒是想攔來著,卻沒攔住,楚君越一揮手,她就飛到元寶懷裏去了,然後也被拖去小房間裏了......


    “小珂兒!起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楚君越一臉不悅地將寧珂從被窩裏揪了出來,寧珂還沒睡醒,被人吵醒有點起床氣。


    “幹嘛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楚君越揉了揉她的臉,認真道:“為夫連夜趕路好幾天,這才回來,你竟然......哎不行!這事兒我得和你商量商量,我不想再這麽奔波了,看不見你們娘倆,我會瘋掉的!”


    “嗯......”寧珂睜開了眼睛的一條縫,迷糊地問他,“那你想要怎麽做?”


    “將西蜀和大瀚合並!選擇一個合適的城池做都城!這樣你我就能一直在一起,不必兩地分居了!”楚君越無比嚴肅地說道。


    這個問題,其實早就有考慮過了,但是考慮到西蜀剛剛被寧珂接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突然之間將西蜀合並到大瀚,隻怕西蜀上下都不會願意。


    寧珂抿了抿唇,斟酌著道:“此事......還是再等等吧!現在還沒到時候。”


    “隻要你點頭,我就能讓不成熟的時機變成熟!”


    “可是越越,這樣會引起動蕩......”寧珂歎了一聲,抱緊他的手臂,“再等等,很快,很快了......”


    見她不同意,楚君越也沒有過多地意外,好像是早就想到的。


    “也罷,我就是無法忍受離別之苦。”


    “好啦好啦!小別勝新婚嘛!別不開心了,我先起床,等會跟你出宮去走走!”寧珂爬起來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飛快地跳下床去洗漱更衣。


    就在寧珂去更衣的時候,寢宮外麵響起了青薔的聲音,“女王,陛下,大祭司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稟告!”


    楚君越一聽這個名字,臉色就沉了下來,語氣冷淡,“有何要事不能在朝堂上說,竟然跑來寢宮了!”


    “回陛下,大祭司說是關於女王的病的。”


    楚君越一聽見那話,立刻彈了起來,直奔門外,“可是找到解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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