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瞪大眼睛,尖聲道:“胡老頭你想做什麽!”與此同時,她努力抓著馬車門往後大喊,“淳於焰!赫連玥!”


    然而,沒人應她,她掃了一眼,發現不知道何時,淳於焰和赫連玥等人都七零八落地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不用說,這肯定是胡老頭和那幾個神秘人的手筆了!她不曾想,這幾個人還那麽大本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淳於焰和赫連玥放倒!


    “放心吧!他們隻是中了迷藥,很快就會醒來的。”胡老頭將她拉回來,那時候馬車已經飛快地駛出了竹林,小院很快便消失在了視野裏。


    寧珂冷著臉,斜斜地睨著胡老頭,咬牙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你知道我的本事!”


    胡老頭若無其事地捋了捋他的小胡子,嘻嘻一笑,“攝政王已經平安無事,我們也該去完成大事了!為師也算是仁至義盡,等到攝政王安全才帶你走!”


    “到底去哪裏?”寧珂還是以警惕的目光死死盯著胡老頭,她不是不信他,而是覺得事發突然,她都沒有來得及和楚君越辭別,胡老頭就要帶她走!


    還說回什麽家鄉?她的家鄉不是在21世紀就是京都了,哪裏還有別的地方!


    胡老頭意味深長地笑了幾聲,用下巴點了點前麵騎馬和趕車的神秘人,“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娘親的死因和過去麽?現在,她的舊部來找你了,你是時候回去了!”


    “西蜀?”


    “唔,路途遙遠,路上也會有些好地方,為師帶你見見世麵,你在京都太久了,早該脫身了!”


    瞧著胡老頭那老謀深算的樣子,寧珂慢慢抿住了嘴唇,她突然明白,胡老頭前陣子閉關壓根就不僅僅是在研究什麽鼠疫的解藥吧?


    除了那事之外,他所謂的外出找藥想必就是去找神秘人去了。


    思緒再往前,當初她剛發現密室的時候,她就和胡老頭密謀過如何逃離寧國公府,胡老頭就提議她要崛起要強大,不能局限於此。


    眼下,她名聲大噪,也確實實現了當初他的計劃,著實應該要出去看看這個萬千世界了!


    隻是,楚君越發現她不見了,應該會很擔心。


    那麽,路上再見吧!


    寧珂最後一次凝望漸漸遠去的京都城,不舍的,慢慢放下了簾子。


    *


    楚君越從宮裏出來,連自己府邸都沒有回去,直奔京郊竹林的小院。


    誰知道一去到,院子前睡了一大片人,他到了也沒人發現。


    “糟了!”楚君越臉色一沉,立刻衝進了小院裏,可裏麵早已經人去樓空,空氣都是涼的。


    他仔細掃了一眼,屋子裏一切家具都整齊幹淨,並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桌子上還暖著熱茶,杯子裏剩下一半沒有喝完,看起來像是喝了一半便離開的。


    沒有爭執打鬥,那麽幹淨利索,那就是熟人作案了!


    楚君越捏著拳頭,狠狠一甩袖子又轉身出了門口,外麵也是一樣,沒有任何打鬥痕跡,那些人就和睡著了一樣。


    元寶看著他那個鐵青的臉色,心底也惴惴不安,搓了搓手,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主子……那個,要不要派人去追……是什麽人幹的啊?不會是寧樂公主作祟吧?”


    “不是她!她還沒有那個本事!”楚君越立刻否認。


    “那是……”


    “醫聖!”楚君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後槽牙裏擠出來的兩個字,臉色也是極其陰沉冰涼,仿佛風雨欲來那般壓抑恐怖。


    元寶“啊”了一聲,滿眼的難以置信,“怎麽會……胡老頭無端端帶走王妃做什麽?”


    楚君越雖然不知道胡老頭的具體意圖,但是就從眼下的情況來看,能夠讓寧珂信任的人,也能夠讓淳於焰他們毫無戒備中招的,除了胡老頭,他想不出第二個了!


    他好不容易把皇帝解決,也讓寧樂公主和楚宇軒得到了報應,本來應該是團圓和睦的,這個糟老頭橫插一腳!簡直可惡!


    要是他找到珂兒,他一定叫胡老頭好看!


    “哎哎主子!去哪兒啊!”元寶一看楚君越二話不說躍上馬背要走,也連忙追了上去。


    楚君越在馬背上馳騁,麵色冷凝,“自然是去找小珂兒!”


    “啊?那京都怎麽辦?”


    “本王不是早已籌備好了?京都的天塌不下來!”


    元寶不禁露出了一個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表情,“原來主子你早就未雨綢繆!但是他們知道了你把位子白白給了太子,隻怕……”


    “哼!等他們追上來再說!”


    楚君越揚鞭扇了下馬兒,狂妄低笑了幾聲,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三日後。


    在京都和西蜀的交界——崇慶城,楚君越低調地住進了當地的一家高檔客棧,隨行並不多人,左右也就十來個,但都是精英。


    他以商人自居,行事低調,跟在寧珂身後幾天,眼看著馬上就要追上了,他卻突然停下來修整。


    元寶不理解,還問過他,“主子,按照咱們這個速度,最遲明晚咱們就能追上去了!怎麽不乘勝追擊?”


    “急什麽,又跑不掉。”楚君越笑的很是意味深長,他坐在燈下,伸手,元寶會意,立刻將今日的信件呈了上去。


    楚君越修長的食指在邊緣處輕輕一劃,封口無聲墜落,手一抖,展開一張無字的白紙來,他嗅了嗅,才拿到燈上烤了烤,上麵才慢慢浮現出幾行小字來。


    “主子,京都情況如何?”元寶好奇地問,也有點不太放心,他家青薔可還在京都呢!


    楚君越將信件點燃,唇角慢慢勾出一抹篤定的笑容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太子以為本王傷心欲絕在王府閉門不出,派人去慰問了幾次。”


    “怎麽樣?那替身沒有露餡吧?”在他們離開的京都的之前,楚君越早就已經在調教替身學習他的言行舉止了,如今楚君越不在京都坐鎮,為了避免出了亂子,那替身剛好派上了用場。


    楚君越搖頭,笑笑,“自然不會。再拖個把月應該沒問題。”


    “那寧樂公主……”元寶最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事兒精了,雖然說下旨要求完婚,誰知道她會不會拿青薔出氣!


    “唔,今日太子已經親自主持令其與楚宇軒成親,這個時間……大概在洞房了。”


    說起洞房,楚君越腦海裏就止不住浮現出寧珂的模樣來,何時,他與她才能修成正果呢?


    元寶在這一邊難得沒有想青薔,而是惡趣味地想到楚宇軒那不能人事的身子,這洞房該怎麽整?


    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楚宇軒雖然有點缺陷,但是鬼醫確實盡力給他調理過,借助藥物還是可以做回男人的。


    比如此時此刻的皇宮裏,太子特意安排的小宮殿,那是寧樂公主和楚宇軒的婚房。


    雖然張燈結彩十分喜慶,但卻一絲喜氣的氛圍都沒有,整個宮殿都死氣沉沉,直到主殿裏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之聲,驚得野鳥撲哧而起,寒風攪動。


    “不要!求求你不要!放過我好不好?求你了……”


    寧樂公主身上的鳳冠霞帔都被丟了一地,僅存的紅色肚兜也要掉不掉,被楚宇軒死死拽在了手裏,她哭泣,求饒,但是楚宇軒卻像是紅了眼睛的野獸,什麽都聽不進,嘶吼著將她僅存的遮掩粉碎,將她撕破成無數瓣。


    “不——”


    寧樂公主驚恐地慘叫,然而還是沒有逃脫被淩辱的厄運。


    楚宇軒服用了太子送來的藥物,完全喪失了理智,像是餓極了的野狼,蠻狠地在她身上肆虐,她哭得嗓子都啞了,他也不會停手,反而更加激動,抓著她頭發哈哈大笑。


    “你繼續叫!叫啊!我喜歡!”


    “嗚嗚……”


    “你不是自詡高高在上?現在不也是我楚宇軒的女人了?不過沒想到你竟然還是清白的……嘖嘖,便宜了我!”


    “……”


    那被撕.裂的感覺清晰印在腦海,和那屈辱一樣不可磨滅,寧樂公主看著那一小攤的血跡,目光呆滯麻木了下來。


    她……真的被毀了……不是做戲,是真正的被毀了……


    而毀掉她的人,卻是她最心愛的男人!


    她好不甘心!好恨!即便寧珂死了,她還是恨!為什麽楚君越的心就那麽硬,即便沒了寧珂,他也不要自己,還要這樣折磨她!


    恨意在胸臆間瘋長,她紅著眼睛,不再哭喊,死死咬住下唇,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著男人的懲罰,直到暈厥……


    乾清宮裏。


    太子,也就是新任皇帝,聽著遠處宮殿的慘叫聲一點點淡了下來,宮人回來稟告,說是已經洞.房完畢,拿了帕子上來。


    他不屑去看,擺擺手,便讓人拿了下去。


    在黑暗之中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慢慢捂住了胸口,低低呢喃。


    “珂兒,朕……也算為你報仇了,你在天之靈若是知道,也可安心了……”


    他不敢說,他就要後宮,她……最終隻是心頭不可磨滅的朱砂。


    無聲歎息,明黃的龍袍在這夜裏,也顯得幾分孤清。


    遠在千裏的西蜀,寧珂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嘀咕,“誰在想我?”


    是楚君越那隻老狐狸?


    哼!


    都三天了,還沒有追上來,要麽是故意,要麽就是不想!


    她氣惱地將窗子合上,回床上躺著,卻怎麽都睡不著。


    現在已經進了西蜀了,她的身世慢慢就會揭開,也意味著會有很多未知的事情等著她。


    期待、忐忑、迷茫、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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