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裏埋了地暖,並不覺得冷,金猊爐裏青煙嫋嫋,龍涎香的香氣與蛋糕的香甜摻和在一起,縈繞氤氳,絲絲縷縷,勾得人的心神也迷離甜膩,如同墜入美好的幻境美夢裏。


    寧珂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冷不丁地清醒了過來。


    不行!


    她不能這麽做!上回的經驗教訓已經足夠了!


    連忙抬手擋住他的唇瓣,她低聲製止他進一步的動作,“別……”


    楚君越抬起幽深迷離的眼眸,嘶啞著問,“怎麽了?冷麽?要不我們到榻上去?”說著便要把她抱起來。


    “不是,我現在不行。”寧珂推開他,坐了起來。


    楚君越皺了皺眉,一臉不解,“小珂兒,我們許久沒有……”


    他還記得上一回進行了一半,她就說肚子疼,突然喊停了,害得他不上不下的,最後用雪水洗澡才冷靜下來。


    該不會這一次也要這麽苦逼吧?


    “我現在身子不適,不可以這樣……”寧珂偏開頭,說起這話就覺得心虛。


    她早該拒絕他,不給他任何機會的。


    可是她偏偏無法抗拒和他親近,她也渴望,也沉淪於此。


    可是……前三個月胎氣不穩,她不能如此放縱。


    “還是上次那樣?肚子疼?”楚君越疼惜地看著她,大手落在她平坦光潔的小腹上,輕輕地揉了揉,柔聲詢問道:“這樣呢?好點了麽?”


    “嗯……”寧珂還沒穿衣服,這麽光著麵對麵,多少有點尷尬,不動聲色將他的手挪開,披上了衣裳才說,“我沒事,你……也穿上吧!別著涼。”


    楚君越低頭瞧了瞧,目光黯淡了下來。


    “我現在急需降溫,不怕著涼……”語氣哀怨。


    寧珂抿抿唇,悄悄瞟了他一眼,莫名地有點心虛。


    這事因她而起,每回都挑起他興趣,最後又不了了之,對於男人來說,似乎是有點殘忍。


    “這個……”她訕訕一笑,愣是沒好意思再說,幹笑,“嗬嗬嗬。”


    楚君越苦兮兮地望著她,“小珂兒,你自己醫術高明,何時能把自己身子看好?”


    寧珂歎氣,很想告訴他——你得吃齋好久好久的!


    但是過幾天就是他生日了,她都打算親自做蛋糕給他,然後再在他生日那天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所以今晚……


    “要不你自己解決一下?”她心虛地提議,“我保證不笑你。”


    唔就好像上回那樣,她看見他自我解決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嘛!


    楚君越臉色發黑,涼颼颼地盯著她不說話,寧珂往後挪了挪,突然有種不良的預感,下意識就要穿衣服開溜。


    那廝卻動作更快,餓狼似的,眼睛發綠地湊了過來。


    “小珂兒你幫我……好不好?嗯?”


    幫他?


    怎麽幫?


    寧珂腦子裏飛快地掠過一些不可描述的鏡頭,臉上頓時一陣滾燙,耳朵後麵的肌膚粉紅了一片。


    這家夥該不會是……


    “用手……”


    她尚未反應過來,他便已經握著了她的素手,半哄半騙著放了上去。


    “楚君越……”


    ……


    半個小時之後,寧珂手酸得都要抬不起來了,某人才心滿意足地出了一口長氣,抱著她,沙啞地笑著,吻她的臉頰,“真好……小珂兒,你真好……”


    寧珂抬起自己酸痛不已的手,眼底殺機一閃,咬牙切齒,“但是我的手要斷了!”


    “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那就不用手了。”楚君越低低一笑。


    寧珂:“!!!”


    她下次再幫他,她就跟他姓!


    實在不行,直接紮幾針,保證見效!


    *


    自從幫他解決了之後,寧珂就有點陰影,去看楚君越的頻率少了一些,但是蛋糕點心和好吃的飯菜都沒有少,她不去的時候就給元寶帶進去。


    而元寶與青薔說開了之後,感情突飛猛進,已經有了成親的心思,但是礙於寧珂和楚君越還沒有成親,也就隻能等著。


    有一日,寧珂去酒樓巡視的時候,辦公室的抽屜裏多了一封密封的信函。


    寧珂暗自收在衣袖裏,回到寧國公府才打開來看,那是一張抄寫過來的密信,寫著——今晚子時,老城隍廟見。


    這是幕後黑手給鶯歌寫的信?是沈雲飛抄給她的?


    今晚相見,那是要有行動了麽?


    不管怎麽樣,她都要親自去看看!運氣好的話,也許就能找出幕後黑手和內奸來了!


    將信看完,她默默收進匣子裏,放入密室。


    當晚,夜黑風高,沒有下雪,雲層裏藏著半扇月牙,嬌羞得散發著幽幽清輝。


    寧珂換了一身純黑色緊身夜行衣,悄然出了國公府,獨自步行前往城隍廟。


    那是廢棄的老舊城隍廟,年久失修,已經破陋不堪,就連乞丐都嫌棄處處透風,故而空無一人,寂寥陰森。


    寧珂來得早,默默地躲在城隍爺的雕像後麵,等待那人的到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遠處打更聲音響起,已經是子時了,那人卻還沒有來,寧珂捏了捏發酸的腳,想著再等一會兒都沒人的話,就先回去了。


    不一會兒,外麵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輕靈而穩重,聽起來就像是會武功的女子。


    寧珂直覺這個腳步聲很熟悉,悄悄從破爛的幡旗後看了出去,沒想到竟然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雲飛!


    她怎麽也來了?是來找自己的?


    寧珂本能地就以為沈雲飛是來找自己的,也就放下戒備,輕輕喊了一聲,“雲飛!過來!”


    “誰?”沈雲飛麵色一凜,目光如電地掃了過來,手裏的劍出鞘,直直指住了寧珂的方向。


    寧珂走出來,壓低聲音道:“是我。你過來這裏,人還沒有到,我們再等等。”


    沈雲飛皺了皺眉,目光奇怪地盯著她看,並沒有動。


    “你怎麽了?快點過來,等會人來了,我們就暴露了!”寧珂嗔了一聲,疾步走過去,抬手就要拉沈雲飛過來。


    “啾啾!”


    就在那時,黑暗之中忽然爆出一抹寒光,直逼寧珂手腕。


    寧珂機警察覺,猛地抽回伸出去的手,身形柔軟往後一倒,將將躲過了那突如其來的襲擊。


    “沈雲飛,你還愣著做什麽!殺了她!”


    黑暗中閃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來,衝著沈雲飛一聲厲喝。


    寧珂微微一愣,朝著沈雲飛看了過去,“雲飛你……”


    沈雲飛是內奸?她辦公室的那封信不是沈雲飛放的?是另有其人?


    “沈雲飛,你還愣著做什麽!”黑衣人再次高聲喊了一聲,“寧珂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必死無疑!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沈雲飛卻沒動,直挺挺地站在遠處,光線陰暗,寧珂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覺到沈雲飛那古怪的目光。


    咬咬牙,寧珂來不及多想,轉身就往外狂奔。


    她不會武功,別說打不過這兩個人,就是沈雲飛一個,她也打不贏!


    所以,打不贏,走為上策!


    “站住!”身後,黑衣人卻追了上來,殺氣騰騰地叫囂,“寧珂你跑不掉的!還是乖乖受擒吧!”


    寧珂冷哼一聲,摸出一把金針,往後便是凶悍一射。


    黑衣人武功高強,輕而易舉地都躲開了,冷笑不已,“別掙紮了,你的毒藥和金針都不管用的,沈雲飛都有解藥了!”


    果然!


    難怪這個黑衣人沒中招!


    她撒金針是假的,在空氣中揮灑毒藥粉末是真的。


    但是黑衣人沒事,那證明他真的不怕!


    沈雲飛果然是叛變了,她一直以為鶯歌才是內奸,原來看起來最沒有嫌疑的沈雲飛才是!說不好,那封信就是沈雲飛自己放的,目的就是引出她,然後除掉她!


    越想,寧珂心底越是冰涼,恨得牙癢癢。


    所幸的是,她一直保持鍛煉,在小街小巷裏東拐西跑,黑衣人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但她畢竟不會武功,肚子裏又還有一個,時間一長,她也就沒了力氣。


    黑衣人好像也玩夠了貓抓老鼠的遊戲似的,冷笑了一聲,驟然躍起,從半空中越過了她堵在了前頭。


    寧珂看了前麵一眼,是個死胡同,她無路可逃!


    “寧珂,你知道太多,死期到了!”


    黑衣人冷喝一聲,揮劍刺向了寧珂胸口,寒光冷厲刺眼,寧珂被劍氣逼得張不開眼,隻感覺劍氣已然逼近。


    完了!


    小命休矣!


    她哀歎一聲,以為就要把小命交待在這裏了,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有人一頭撞了過來,抱住了她。


    “嗤!”


    入肉之聲突兀響起,隨即一股熱血噴了寧珂一臉。


    寧珂睜眼,睫毛上滿滿都是鮮紅的血液,她慢慢看清了來人之後,眼睛瞬間瞪大,震驚低呼,“怎麽是你!”


    替她擋了一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一直懷疑是內奸的鶯歌!


    刹那之間,寧珂自己也疑惑了——到底誰才是內奸?沈雲飛?還是鶯歌?


    如果是按照鶯歌之前的表現來看,鶯歌確實有很大嫌疑。但是今晚的事情卻處處都指向了沈雲飛,自己還險些喪命,而鶯歌反而救了她一命!


    鶯歌肩甲被一劍刺穿,黑衣人拔劍後,鮮血如泉一般噴湧著,她張著嘴就咕嚕嚕吐出一口的血沫子。


    “走......你先走......”即便身受重傷,鶯歌還是使出全身力氣推著寧珂走。


    寧珂見她這幅樣子,怎麽肯走,隨手扯了一塊布給她堵著傷口,急聲道:“你先別動,會沒事的。”


    “主子你走.......”鶯歌推她,“走……”


    “誰也別想走!”就在兩人推搡的時候,黑衣人忽然冷笑了一聲,揮劍再一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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