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直達心髒,冷到了極致!


    他要娶寧樂公主?


    原來寧樂公主說得不是謊話,都是真的!


    而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卻一直瞞著她,不告訴她!


    寧珂咬緊了牙關,身子都在微微發抖,原來那些下人的眼裏是同情和憐憫,人人都知道,隻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裏像個小醜!


    虧得她還覺得寧樂公主跑來這裏是厚顏無恥,其實兩人都是一樣的!都是攝政王的未婚妻!


    裏麵在說什麽,寧珂一句都聽不進去,她滿腦子都是那一句話,心底有怒火緩緩升起,燒得她幾乎要發狂爆炸!


    “哐當!”


    她的思想尚未跟上,身體卻因為憤怒而有了動作,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是誰?額?啊?”元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頭就要罵人,一看寧珂氣勢洶洶地踹門走了進來,臉色頓時大變,“王......王妃你怎麽.......”


    “滾出去!”他話未說完,寧珂一聲低吼,便將他轟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了兩個人,楚君越看她這個樣子,便已經猜到她聽見了什麽,不由地皺了皺眉。


    “小珂兒你聽我說.......”


    “好!你說!我聽著!”寧珂冷冰冰,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語氣冷漠地像個陌生人。


    即便她沒有大吼大叫,但這樣的冷靜淡漠更讓人覺得壓抑森涼。


    “小珂兒......”楚君越疼痛地蹙眉,大手抓住她的手臂,踟躕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寧珂一動不動,就用那樣冷淡的眼神看他,“是啊!你是對不起我,之前還叫我相信你,轉眼卻苦心孤詣瞞著我,你打臉也是夠厲害的!”


    “小珂兒我並不想瞞你,隻是我怕你會難過。”楚君越歎氣。


    寧珂冷笑,“難過?如果你拒絕了,你不娶她,我有何難過?”


    微微一頓,她再次開口,語氣更是冷得滲人,“除非你答應了她!”


    “小珂兒,我沒有答應。”楚君越急忙解釋,素來沉肅冷酷的麵容上掠過了一絲緊張,“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思,我對寧樂公主絕對沒有兒女情長,這次賜婚本就是皇帝的聖旨。”


    寧珂問他,“既然是聖旨,你拒絕了就是抗旨。”


    “為了你,我抗旨又如何?”楚君越認真地凝望著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裝病那麽久,一是想替你解圍,二是拖延時間,三是在謀劃退路。小珂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信你沒有用,你還是想想怎麽和皇帝解釋吧!”寧珂冷靜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漠然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她腳步停頓,背對著他道:“我隻有一句話,我眼裏不揉沙,我不能容忍別人和我共享一個男人!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自己想清楚!”


    “小珂兒!”楚君越疾步走過去,寧珂卻頭也不回地跨出門,飛快地消失在了長廊裏。


    楚君越看著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掌,空蕩蕩的,和心髒那份失落一般,冷風吹拂。


    半晌,他才慢慢地握緊了拳頭,腮幫緊繃,眸底掠過一絲狠厲。


    *


    寧珂什麽也沒有收拾,憋著一肚子悶氣就回了寧國公府。


    “小姐?你咋回來了?”青薔看見她出現在院子裏,見了鬼似的,揉了揉眼睛才敢確定真的是自家小姐。


    寧珂冷著臉,沒有半分表情,語氣也是冷冰冰地回了她一句,“這是我家,我想回就回!”


    青薔:“.......”


    這是啥情況?怎麽聽起來有點孩子氣呢?


    青薔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想到了什麽,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


    莫非她知道攝政王和寧樂公主婚約的事情了?所以和攝政王吵架,負氣回家?


    “小姐那個啥.......你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啦!”青薔也知道該怎麽安慰,拉著寧珂的袖子,傻乎乎地笑。


    寧珂眸光沿著自己的手臂,再緩緩落到了青薔的臉上,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你也知道!”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單憑青薔剛才那番話,她就敢肯定青薔肯定知道的!否則那丫頭不會不問她原因就安慰她,除非這丫頭是知情的!


    若是他人瞞著她也就罷了,現在連青薔也跟著瞞著她,簡直就是把她當做小醜一般!


    心涼,透底!


    “小姐你聽我.......”青薔一看見她那個冷漠的眼神,心底句發慌了。


    寧珂冷冷甩開了她,一句解釋也不聽,冷著臉就進了屋。


    “小姐!”


    青薔急得直跺腳,眼淚一下就簌簌地落了下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瞞著自家小姐的啊!她隻是不想讓小姐難過,以為攝政王很快就會解決此事,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沒有成功拒絕,還叫小姐知道了!


    難怪小姐會生氣,身邊的人都瞞著,一個說真話的人也沒有,心裏肯定涼透了。


    越想,青薔越是後悔,當初就不該猶豫,直接告訴小姐就好了,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寧珂進了屋就沒有出來,青薔也不敢走,店裏有王嬤嬤看著,她就一直守在門外,等著寧珂出來。


    可是寧珂不吃不喝,一天都沒有出來見人,青薔怎麽叫也沒用,最後隻能在門口打地鋪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


    寧珂一打開門,抬腳剛要出去,才發現青薔裹在被子裏,凍得人都發抖。


    她皺了皺眉,昨夜下了大雪,這丫頭就守了一夜?


    “小姐?小姐!”青薔迷迷糊糊睜開眼,還以為是錯覺,認真看了看才發現真的是自家小姐,頓時笑了出來,“小姐你終於肯出來了!小姐你別生氣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哈嚏!”


    說這話,她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停都停不下來。


    寧珂冷淡地看了看她,語氣不悅地道:“你傻了麽?睡在這裏做什麽?”


    她昨天進了屋之後,那是去寶林齋抓藥了。


    這個傻丫頭竟然就能在外麵睡一夜!也真的是夠執著!


    “奴婢擔心小姐......”青薔抽了抽鼻子,“這事是奴婢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會瞞著小姐任何事,小姐你就原諒奴婢吧!”


    寧珂沒說原諒不原諒,強勢地命令她進屋去休息,然後叫了府內的下人燒了熱水給青薔洗澡,自己拿了藥在廚房煎藥。


    青薔沐浴完,裹著厚厚的被子跑出來,發現她還在,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呼呼,奴婢還以為小姐你又出去了呢!”


    寧珂看了她一眼,沒吭聲,默默把藥湯倒了出來,青薔皺了皺眉,還以為是給自己的藥,“小姐這藥好苦,奴婢不想喝,喝點薑茶就好了。”


    “這是我的。”寧珂白了她一眼,趁熱喝了。


    青薔睜大眼睛,“小姐你怎麽了?為什麽喝藥啊?”


    “沒事。”寧珂神色淡淡,喝完藥便出去了。


    青薔越想越不對,無端端喝藥做什麽?還那麽神秘的樣子,難道有什麽秘密?


    咬唇想了想,青薔把藥渣包了起來,冒著風雪,跑到寶林齋去找了醫聖,問這藥的用途。


    醫聖瞄了一眼,當即就辨認了出來,“安胎藥而已,你哪兒來的?”


    青薔瞪大了眼睛,心底又驚又喜,小姐喝安胎藥?小姐有了?攝政王的孩子嗎?


    她第一反應是震驚而歡喜,細想之後便是擔心,眼下自家小姐還沒有嫁過去,這就懷孕了,那肯定會被人詬病的啊!


    再者,現在又有個寧樂公主橫插一腳,自家小姐和攝政王還在鬧矛盾,那該怎麽辦?


    “青薔丫頭!問你話呢!發什麽呆?”胡老頭敲了敲青薔的額頭,嗔道:“老頭問你話,快回答,這藥哪兒來的?”


    青薔手指揪在一塊兒,咬著嘴唇,半天沒回答上來,胡老頭眸光沉了沉,隱約想到了什麽。


    “該不會是.......”


    “你別瞎猜,那是我們店裏一姑娘的!”青薔生怕他猜出來影響自家小姐的名聲,立刻否認,說完就跑了。


    胡老頭眯了眯眼睛,捋著小胡子慢慢笑了出來,“看來,老夫有徒孫可以抱啦!”


    *


    寧珂好幾天都沒理楚君越,也沒理青薔,每天一早就往店裏酒樓跑,晚上又很晚才回來。


    青薔每次想找她說話,也找不到機會,等到她風寒好了,可以去酒樓幹活的時候,卻發現鶯歌已經替代了她的位置。


    她想解釋想問為什麽,可寧珂卻好像還在氣頭上,一句話也不肯說,完全當她像個陌生人了。


    幾日的光景,一切都好像變了樣似的,原本還好好的,現在都變得疏遠了。


    青薔很傷心,也不知去哪兒哭訴,最後竟然走到了攝政王府,她想著既然都來了,那就去求攝政王勸勸小姐吧!可不能再鬧別扭了。


    但是元寶卻說攝政王不在,一早就被陛下傳進了宮裏,連元寶這個隨身侍衛都不能帶。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啊?”青薔一聽就覺得情況不妙,一般來說,元寶不管攝政王去哪兒都可以跟著的,這次卻不給跟了,是要對攝政王做什麽嗎?


    元寶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歎氣,“隻怕,陛下是等不及了,要逼著主子答應這門婚事了,所以連我也不能跟著去。”


    “那攝政王會有危險嗎?”青薔瞪大雙眼,“萬一攝政王不依,陛下是不是就要以抗旨論處?”


    元寶低下頭,抿抿唇,良久才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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