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無聲地歎了一聲,回答,“是的,這三名就是屬下跟主子查出來的,我們跟了許久總算落網了。”


    寧珂抿了抿唇,臉色沉了下來,眼前這三個奸細......真的太讓她出乎意料了。


    一個是白發蒼蒼的老婆婆,看起來都六七十歲了;一個是孕婦,大腹便便,看起來也有七八個月的身孕;而最後一個更加令人驚訝,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女童,稚嫩無比!


    就是這麽三個看起來最無辜最柔弱的人,竟然就是奸細?!


    雖然她無法接受,但是她卻始終相信楚君越的判斷,他既然能夠抓回來,那就一定不會錯。


    而且南海利用這樣的弱勢群體作為奸細,著實可以掩人耳目,比較容易躲過懷疑和追查。


    “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對吧?”楚君越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笑著搖頭,“但是你可別被這些女人給騙了,當初我也是掉以輕心,才不幸受傷的。”


    寧珂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對,利用老弱婦孺作為奸細著實是個很好的幌子,一般人對這樣的人都會有惻隱之心,放鬆防範和警惕。南海......真的夠狠的。”


    不說在古代,就算是現代,也經常有利用老弱婦孺犯案的例子,比如給孕婦老人帶路的,比如販.毒的,比如利用幼童騙錢的......林林總總,哪個不是利用人的同情心和惻隱之心避開注意的?


    “這幾個要是我追蹤已久,設下陷阱,隻怕還抓不住她們。”楚君越眯著眼睛,冷冷道。


    寧珂掃了那三名奸細一眼,一個個都視死如歸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善茬,真的要審問起來,那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差事。


    “先關著吧!明兩日再來。”


    楚君越點頭認同,“也好,今日我也乏了,改日再來吧!”


    走之前,楚君越下令加派了人手看管,寧珂擔心奸細下毒,臨走前還特意檢查過,並且留了些常見的解藥給侍衛,以免中招。


    本來寧珂是要回去休息了,楚君越卻忽然喊痛,這麽大個人靠在她身上不肯挪開了,哼哼唧唧地道:“小珂兒你不能走,我好不舒服,也許又中毒了。”


    “你少來,我剛才給你把脈了,你正常得很。”寧珂無情戳穿。


    楚君越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眼睛亮了起來,“小珂兒你什麽時候給我把脈了?嗯?你也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寧珂刷地一下彈開老遠,嫌棄地拍了拍他挨過的地方,冷哼,“少不要臉了,我就算不把脈,我也知道。”


    她才不是故意給他把脈的,分明就是他壓著她,抓著她的手,她不小心才知道的。


    哼,她才沒有關心他!


    “好好好!小珂兒一點都沒有關心我,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楚君越笑得眼睛都成了一道線,狐狸似的。


    寧珂覺得繼續說下去就有危險了,趕緊催他,“趕緊送我回去,我要睡覺了!”


    “不行,我現在好累,飛不起來了。”楚君越瞬間又“虛弱無比”了,“而且現在外麵禁宵了,不能在外麵亂走動。”


    寧珂:“!!!”


    他累了?之前大半夜來偷看她的時候怎麽不累?


    禁宵就更加可笑了,整個京都的禁軍都在他手裏,那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麽?誰敢攔!


    說白了,他就是不肯送她回去!


    “反正夜深了,不如小珂兒你就在府內歇著了,明個兒我們不也還得商量策略?還要審問?”楚君越湊過來,諄諄善誘。


    寧珂警惕地瞥了他一眼,見他也一本正經的,心想著自己也不方便回去了,明兒確實還是要來,在這裏過夜也不是不可,隻要她小心些就是了。


    “那行!你不許出現在我周圍十米之內!否則我立刻給你下毒!”


    “好好好,小珂兒說什麽都好,我聽你的。”


    楚君越應得十分爽快,當即就命人帶寧珂去休息了。


    那是個清幽的小院,寧珂覺得好像有點熟悉,下意識看了一眼上麵的牌匾,但卻被竹子擋住了,看不太清,便多問了丫鬟一句,“這是哪個院子?”


    “主子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丫鬟似是而非地回答,提著燈籠便先進去了。


    寧珂以為是客房,加上夜深了,也就沒有留意,直接跟著丫鬟去了一個房間。


    大概是這幾天都繃著,沒有睡好,一沾床就很快睡了過去。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睡著不久,就有個人影爬上了床,輕手輕腳地抱著她,低低笑了一聲。


    “小珂兒,這可是你跑到我的床上來的,可不算是我找你的。”


    *


    第二天早上,寧珂是被人壓醒的,她以為是做夢鬼壓床了,一口氣差點沒有喘過來。


    誰知道,一睜眼,她冷眸一掃,自己身上多了長手長腳的一人,正熊抱著她,睡得悠哉舒適。


    楚君越!


    他又來了!


    昨晚她就已經警告過他,他竟然厚顏無恥又來了!


    寧珂森森地磨著牙,忍著被壓得生疼的胸口,抬手在腰間一抹,寒光一閃,直逼某人俊顏。


    “早啊小珂兒。”就在那時,楚君越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心情極好地打了聲招呼。


    寧珂捏著毒針,戳也不是,不戳也不是,氣得直咬牙,“你給我滾下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珂兒你這又是要作甚?”楚君越無辜地眨眼,“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我還沒有問你為何出現在我的床上,你怎麽要趕我走?”


    寧珂微微一愣,“你說什麽?這是你的房間?”


    “是啊!”楚君越一臉無辜地道:“你之前不是來過麽?難道你不記得了?還是......”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了寧珂臉上,笑得魅惑,“小珂兒你是故意的吧?其實你直說就好了,何必如此委婉呢?”


    寧珂:“!!!”


    她就說怎麽會那麽熟悉!原來真的是他的房間!她之前就來過!


    不必說都可以猜得到,昨晚那個丫鬟得到了他的授意,故意把她給騙來了!


    她口口聲聲說不讓他靠近十米之內,自己卻稀裏糊塗地跑到他床上來睡了一晚!雖然這是陰謀,但是她也給自己打臉了啊!


    這個楚騷包,這個狡猾的狐狸,簡直防不勝防!


    她越想就越生氣,越想就牙癢癢,一氣之下,一腳踹開了他,自個兒蹦下了床去。


    楚君越一手枕著腦袋,笑得越發魅惑,“怎麽?小珂兒害羞了?你也不必如此,我又不笑話你,我懂得!”


    “懂你的大頭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陰謀!”寧珂自認為是個挺冷靜寡淡的人,但是不知道怎麽地,一遇見這隻老狐狸,她就忍不住。


    “好吧好吧,你要是這樣會好受點,那我就當做是我的陰謀了。”


    “......”


    得了,她也不說了,反正她說什麽,這楚騷包也能接得上話,她就不是對手!


    寧珂洗漱完,一聲不吭就先出去了,很機智得不再多說,以免又掉坑裏。


    然而,她一開門,外麵齊刷刷地一排丫鬟捧著熱水、毛巾、花瓣......等一係列精致講究的洗漱之物,看見她從裏麵出來,紛紛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王爺竟然又帶女人回來了!而且還是那個醜八怪寧大小姐!


    於是乎,丫鬟們不平衡了,不樂意了,一下子就在王府內傳開了所謂“寧大小姐夜半三更爬上攝政王的床還企圖逃之夭夭不肯負責”之類的謠言,什麽版本都有,五花八門,就沒差沒把寧珂說成狼心狗肺的負心漢了。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寧珂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吃了早飯就去地牢審問奸細去,以免夜長夢多,也以免見了楚君越又要吃癟。


    “小珂兒,怎麽跑得那麽快,也不等等我。”但是某人顯然無處不在,她還沒來得及跑步,某人又出現在了視線裏。


    無奈,她也隻好認命地跟他一塊兒去地牢了。


    經過了一夜的關押,那三名老弱婦孺顯然已經筋疲力竭了,臉色變得極差,讓人感覺分分鍾都可以閉了氣過去。


    元寶命人搬了桌椅來,倒上一壺好茶,楚君越才施施然坐下,優哉遊哉地開始喝起茶來了。


    寧珂看了他一眼,也坐下,喝茶。


    這茶一喝就是一個多時辰,喝完茶還開始吃點心,吃了點心,又該吃午飯了。


    地牢裏不像是牢房,處處散發著食物的香氣,侍衛們看著都覺得口饞,更別說絕食的三個奸細了。


    “要殺要剮隨你便!你也不必使奸計來哄騙我們招供,我們什麽都不知道!”老婆婆率先忍不住了,憤怒地先開了口。


    有人開了頭,孕婦也有了勇氣,跟風說道:“既然我們落到了你們手裏,我們也沒想著要活著出去,你們也不必白費功夫了!我們什麽都不會說,不會做叛徒!”


    “對,不說,不做叛徒!”女童用稚嫩的聲音重複。


    楚君越喝了杯清酒,笑意微涼,“你們倒是有自知之明,我確實沒打算讓你們活著出去。”


    三人沒想到他如此直接,審問尚未開始,他就要殺人了?


    “你!你想做什麽!我們隻是老弱婦孺,堂堂攝政王竟然連我們都不放過嗎?”


    “虧你還是戰神!竟然連女人孩子都敢痛下殺手,這要傳出去,你這顏麵何在?”


    ......


    寧珂聽著那三個奸細開始冷嘲熱諷,一直沒吭聲,直到了最後才插話,冷冷一笑,“他是男人是戰神不方便下手,但是我不是啊!由我來出手,想必你們也沒有意見吧?”


    她說著便放下碗筷,站了起來,唇角噙著一抹嗜血冷笑,一步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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