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柔軟,淡淡甜香。


    他滾燙如火,她清冷孤傲,一熱一冷,刹那邂逅,如同天雷撞了地火,轟然炸開。


    寧珂素來冷清淡漠的心在那一刻似乎被猛地照進一縷夏日陽光,暖暖的,熨帖的,如同寒冬褪去春暖花開,在她心裏葳蕤,繁花似錦。


    這樣的感覺有點微妙,她似乎沒有試過,新奇,卻又有點迷茫。


    楚君越彎唇輕笑,眉眼柔軟成了春水,他隻想灌溉她,讓她懂得這一種溫存。


    舌尖如靈蛇,他輕輕在叩拜在她門前,想要更多一點,再多一點。


    那樣的感覺越發強烈,寧珂感覺自己腦子裏有煙火炸開了似的,驚豔爛漫,同時,也驚得她微微一醒。


    驀然睜眼,她近距離看著眼前男人的絕世容顏,稍稍一愣,隨即猛地推開他。


    楚君越被她推開,放開了她的手,她沒了內力支撐,刷地一下瞬間往下墜落。


    “小珂兒!”楚君越傾身掠下,大手抓向她,卻觸及一處盈盈的飽滿,柔軟如雲。


    他一愣,這感覺像是……


    “湊牛氓!”寧珂大罵,再次推開了他的手,身形墜落更快,眼看著就要墜入樹下的亂石裏。


    楚君越寬袖一揮一卷,硬生生將她裹住懷裏,斜飛著掠過亂石,然後砰地一聲輕響,兩人雙雙落入花叢裏。


    繁花葳蕤,香氣迷離。


    寧珂正要爬起來,看見兩人現在的姿勢,愣住了——她此時正坐在他的身上,長發傾瀉,兩手撐在他的胸膛,周圍花團錦簇,不如他眉眼風華豔豔。


    這熟悉的一幕讓她愣了神,腦子裏飛快掠過那一夜在靈堂的畫麵,此情此景此人,好像有這麽一丟丟類似。


    那一夜的人……會不會是他?


    “小珂兒,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姿勢。”楚君越享受地躺在花叢裏,笑意盈盈,“唔本王懂了。”


    寧珂一醒,刷地一下彈了起來,轉身就向馬兒走去。


    “哎,幸福來得太突然,走得也太急。”楚君越遺憾地歎氣,起來揮揮錦袍上的草屑,邁步走去。


    *


    第二天。


    寧珂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青薔入宮去取她要的藥材,她沒有矯情或者不好意思什麽的,把想要的通通地寫了上去。


    青薔回來的時候,當真是用馬車拉回來的,除了藥材,還有黃金一萬兩,珍珠六斛,綢緞十匹。


    “小姐,藥材是陛下賞的,但是這些黃金珍珠和綢緞都是淑妃娘娘給的。”青薔小臉喜氣洋洋,開心地不得了,“淑妃娘娘對小姐您還是很不錯的呢!”


    寧珂沒跟她解釋,這丫頭心思單純,哪裏知道這裏麵的彎彎。


    “黃金和珍珠拿出去銀裝存了,珍珠留幾顆大的放屋裏照明。”寧珂分配著這些賞賜,“嗯,至於這些綢緞,嬤嬤你們挑些好看的做多幾身衣服和被褥,剩下的全部用來做簾子和窗紗……”


    王嬤嬤聽得目瞪口呆,“那麽好的珍珠用來照明?綢緞輕紗做簾子窗紗?”


    “對!這樣才襯得起我們的身份!”寧珂一點不心疼,反正以後銀子多得是。


    “過幾日便是太後壽辰了,小姐不留點做禮嗎?”王嬤嬤問,往年是沒錢,每次都是送些自製的藥香荷包、枕頭、手帕等等,總是給人笑話,今年難得有錢,自然要闊氣些了。


    寧珂倒是不記得太後壽辰了,她想了想還是堅持原來的意見,“太後不缺這些阿堵物,我會給她一份更加珍貴的大禮!”


    救命藥算不算?


    王嬤嬤沒有再說,跟青薔一塊兒去添置了。寧珂拿了些藥材又鑽進了密室裏,太後的病情讓她覺得有點奇怪,她得問問那個死老頭。


    老頭今日卻沒來,寧珂等了一會兒也等不到,想了想,還是沿著密道走了出去。


    密道門一開,正是“寶林齋”的後院。


    而這老頭便是傳說中性格古怪的醫聖——胡子歇。


    這個密道是用於她跟胡子歇學習醫術的,平時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多年來,除卻醫館裏的幾個弟子,無人知道她就是醫聖的徒弟。


    如今想想,也難怪那天她去買藥,那個小廝對她那麽熟悉了。


    從後院的假山處出來,迎麵有人驚呼了一聲。


    “寧小姐,許久不見!你可終於來了!”


    寧珂抬頭一看,正是那日給她抓藥的小弟胡三,胡子歇的第三個徒弟,按照順序取的名。


    她微微頷首,“老頭兒在嗎?”


    胡三笑道:“師傅正在草廬會客,您得去偏房等會兒。”


    寧珂以為胡子歇是給人看病,也沒有太在意,直接去了他的草廬,誰不知竟然又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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