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副鄉長趙睿欣在後麵也是喃喃自語說:“想不到田鄉長今天發揮這麽好啊,俺就不滿意,俺也不性福!”


    沒想到這話讓田鄉長個聽到了,他扭身看了趙睿欣一眼,淡定地說:“趙睿欣同誌,領導幹部要為人民群眾著想,你自己的事情上級會考慮的!”


    女鄉長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田鄉長又對著司馬芳說:“芳嫂子,所以我們要打破這種禁錮人們行為,這種狹隘的思想枷鎖,我們要不拘一格,天馬行空,要努力追求,愉悅身心,自己找樂子嘛!”


    司馬芳低著頭說:“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隻能做不能說的,你們為啥子要說出來呢?”


    “從來不能說?我們就不說了嗎?嫂子,我們如果不說,事情會有改變嗎?一定要說,說出來,呼籲到整個社會重視這個問題!”田鄉長說。


    司馬芳看了他們幾個一眼,咬了咬牙說:“兄弟,我心裏覺得這種事兒是說不出口的,不是嫂子不要臉麵兒,但你既然這樣說了,我就給你說了吧,神通寺我也去過幾次,感覺還是很美好的,感覺很爽快,特別是圓通大和尚,那手段了得呀,比我老公更勝一籌呀,但我總是覺得對不住俺家司馬聖那口子!我個婦道人家去和尚廟裏鬼混,這要是傳出去還得了?”


    夏文博鄒起了眉頭,他實在有點後悔今天到這裏來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數據和答案,他感到有些無聊,也有些無奈。


    不等別人說話,夏文博就說話了:“這樣吧,今天的調研和數據采集就先到這裏,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夏縣長,這就結束了!”田鄉長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額,結束了!”夏文博毫不猶豫的回答。


    村長司馬望看了一下表說:“夏縣長,田鄉長,看來下村入戶真的是耽誤時間呀,走,喝兩杯去吧!”


    田鄉長看了一眼司馬望說:“司馬村長,現在國家正在大力懲治貪汙,正在提倡勤儉節約,非常時期,非常對待,怎麽能夠去喝酒呢?鄉裏有食堂,不必破費,更不能讓老百姓抓住我們的把柄,要嚴於律己!”


    司馬望心裏想:“你們這些家夥,天天言不由衷,天天竟說些屁話,今天還在我跟前裝樣子!”


    他臉上卻擠著菊花般燦爛地笑說:“夏縣長,田鄉長,你們可真是清廉,真是兩袖清風呀,那中午到我家吃點窩窩頭吧,我新蒸的!”


    “嗬嗬,司馬大叔家裏有窩窩頭呀,你早說嘛,夏縣長,你也試試窩窩頭的味道怎麽樣?那香甜的味道,我終身難忘呀!”


    “真有這麽好吃!那要不嚐嚐,但先說好,我們給錢!”這個時候也早都過了吃午飯的點,其實夏文博肚子也餓的很。


    “夏縣長,真的,好吃呢,那個司馬大叔你放心,夏縣長都說了,我們給你錢!”


    田鄉長說完心裏想:“你他媽的以為我沒吃過窩窩頭嗎?我小時候常吃窩窩頭兒,這兩天正讒著窩窩頭的味道。”


    那個女副鄉長趙睿欣一聽說去吃窩窩頭兒,滿臉兒的不快樂,眉頭都皺著了一個疙瘩,她悻悻地說:“家有白饅頭嗎?我這兩天上火,嗓子眼那個疼呀!”


    司馬村長忙說:“有,有,有白饅頭,有饃饃肉菜,不過要啥子錢,到我家吃兩個窩窩頭,要啥子錢?”


    大家跟著他一起往回走,女副鄉長趙睿欣倒是走得很快,扭動著她能迷死人的屁屁,吸引了好多道眼光。天氣熱,太陽很大,女副鄉長趙睿欣用一份a4紙大小的文件資料遮著頭頂的陽光,她身上香汗淋漓,味道彌漫開來,刺激得田鄉長的鼻孔癢癢地,隻想打噴嚏。他像一條獵狗在她身後做著深呼吸的動作,臉上帶著笑,一會兒假裝不注意地在趙睿欣身上蹭上一下。


    趙睿欣看著他說:“喲,老田,你怎麽了?老是在我身上蹭幹啥?”


    田鄉長表情嚴肅地說:“你香,你身上有香味兒?誰蹭你了,你走路,我也走路,不小心碰你一下,成事兒了?”


    夏文博也懶得製止他們的吵鬧,這天兒,夏季還沒到,就熱得人們心煩意亂,同時,他對縣委的這個什麽愛民,富民工程更不以為然了,這些空洞的口號根本無法真正的解決百姓的疾苦,隻有踏踏實實的做一些實事,才算對得起老百姓啊。


    對這個問題,夏文博在整個一天的時間裏都在思考......


    在司馬村長家裏吃過了飯,夏文博又帶著秘書小王和縣政府辦公室的小李跑了附近的一個鄉,在這裏,夏文博簡單的聽取了匯報,再也沒敢提什麽幸福指標的事情了,他的重點都落在糧食產量,農業機械,水利建設,村民的困難上,對這些工作,他反而覺得更得心應手一點。


    回到縣城已經是該吃下午飯了,夏文博湊合著在縣政府的食堂吃了一點,又返回了辦公室,今天的下鄉讓他感慨頗多,基層領導的素質讓他頗為失望,而縣委的這個富民愛民工程又讓他感到難以接受,他鬱悶的坐在辦公室裏,哪都不想去了。


    二虎子和韓小軍又打來了電話,邀請他一起喝酒,夏文博拒絕了。


    還有三四個分管口上的副職,也想請他吃飯,夏文博也婉言謝絕了。


    他翻出了轄區鄉鎮方麵的資料,一個人默默的看著,直到周若菊的電話打進來,她說她已經在縣政府的門口了。


    “那,你稍微等下吧,我這就出來!”


    夏文博不得不結束了手頭的事情,離開了縣政府。


    門口不遠處,周若菊的小車靜靜的停在那裏,大概是看到夏文博出來了,車燈閃了閃,夏文博心中暗笑,這很有點特務接頭的感覺。


    走到了車旁,夏文博敲了敲車窗,玻璃滑下,露出了周若菊那成熟風韻的俏臉。


    夏文博一本正經的問:“請問你要羊城晚報嗎!”


    周若菊稍微一愣,就嘻嘻的笑了:“來一份一九四三年三月三十三號的!”


    “同誌,我總算見到你了!”


    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兩個人也笑做一團。


    “上來吧,看你那傻樣!當縣長了,是不是心情特別的愉悅啊!”這是夏文博當上副縣長之後第一次和周若菊見麵,她少不得要調侃幾句。


    “還行吧,隻是沒有和你在一起愉快!”


    “貧嘴!”周若菊心裏都樂開了花。


    上車後,夏文博才知道,周若菊也是剛剛從礦山回來,還沒有吃飯,就提出陪她吃點東西,他們把車開到了一處當地有名的小吃館,一人要了一份小吃,一麵聊著天,一麵吃著飯。


    周若菊告訴夏文博,自己最近塑鋼廠的生意很好,一口氣拿下了好幾個項目,她想要擴大規模,加大投資力度。


    “文博,你說這樣成嗎!”


    夏文博想了想,說:“對做生意我不是很在行,但我覺得吧,還是穩一點好,最近的生意不代表永遠都這樣,你在斟酌一下吧!”


    周若菊也默默的點點頭,覺得夏文博說的也有道理。


    兩人的話題慢慢的又聊到了東嶺鄉上麵,周若菊說下午回來的時候,他還看到杜軍毅,從他的神情上看,他應該比過去更幸福,人也開朗了不少。


    “是啊,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夏文博感慨的說了一句。


    周若菊卻歎口氣:“是美好愛情的力量,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愛情都是幸福的!”


    夏文博一愣,是的,他眼前的這個周若菊正是一個被愛情傷過心的人。


    沉默良久,夏文博才說:“你難道真的不在相信愛情了嗎?”


    “嗯,至少現在不相信,當然,你例外了。”她有點癡迷的看著他。


    夏文博卻在周若菊的注視下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他根本都無法接上周若菊的這句話,因為他無法給她任何的承諾和保證,他也不想用甜言蜜語和花言巧語來蒙騙這個女人。


    周若菊絲絲的笑了:“傻樣,開玩笑的,就算你向我求婚,我也不會答應,你從來都不屬於我!”


    看著她是在笑,但眼中依舊流露出了些許惆悵和黯然,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氣宇軒昂,他的身上洋溢著勃勃的朝氣,那明滅間閃爍在眼中的咄咄鋒芒,讓夏文博在舉手投足間顯得沉穩和威嚴,還有天生就具有的那種高貴的氣質,都是周若菊不能忽視,無法割舍的。


    麵對這樣的一個大男孩,周若菊就有了一種催人惆悵的黯然,雖然自己的美麗,財富,氣質在全縣有口皆碑,雖然自己隻有30歲,隻是比夏文博大了幾歲,但畢竟自己是一個離婚的女人,幸福,浪漫,激情也貌似不該自己來享受。


    周若菊這種壓抑的情感後來還是被多情敏感的夏文博捕捉到了,他碰了碰周若菊的胳膊:“又傷感了嗎?是我不好,老讓你情緒低落!”


    “不,文博,和你的相識會是我人生中最絢麗的一段回憶,有了這個回憶,我應該知足了!”


    周若菊溫順的靠在了夏文博的胳膊上,深吸一口氣,把那些許的傷感都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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