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天來去匆匆,袁自立讓老馬陪著他和張秘書還有葉紫薇去了一趟葉家的祖墳。


    張秘書的能力袁自立可以猜測出一二,和老馬比起來應該是有過之而不無不及,畢竟老馬的年紀大了,身體機能差了好多。但是在南方省的地界,這樣的人不容出問題,安全部那些人肯定早就盯著的,但是和自己會麵之後還會不會跟著,或者說葉南天去祖墳的時候會不會跟著,這個一點很難說。


    葉南天離開之後,祁宏郎走進了袁自立的辦公室。


    袁自立知道他所為何事,也不多言,擺擺手坐下。


    “天南常務副市長,宏郎同誌有合適的人選?”袁自立想了一下說道,和祁宏郎之間沒有必要太過轉彎抹角,畢竟祁宏郎是組織部部長,要說常務副市長這個人選眼下看來是相當重要的,其中要參考進來的意見,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能決定的。


    “袁省長,天南的副市長人選我還真的想過了,但是沒有想到合適的,你也清楚,跟著我那幫子人現在大多數都在省直部門工作,天南的情況一直都是包副省長主要負責的,對於領導幹部的任用,我還沒有他清楚。”祁宏郎大概是嗅出了什麽味道,有意把這件棘手的事情推到包晨波身上,現在誰都看得出,袁自立想要通過調整人員來改變天南現在的狀況,可是市委書記李萬豪那裏看不到一絲端倪,市長很明顯是站在袁自立對立麵的,很明顯在這種主要人員敵我未清的情況下,袁自立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自己的對手安排人進天南的班子。


    祁宏郎主要還是想看看袁自立對待包晨波的態度,之前他早就感覺到一些不對,但是一直沒有確定,官場上麵最講究的是察言觀色,如果袁自立真的準備對付包晨波,自己橫衝直撞,到時候一不小心被查出來點什麽東西,可能就要跟著倒黴,所以隊列一定要站好。


    袁自立笑了笑道:“包副省長最近工作比較忙,不知道他有沒有空,讓廣軒同誌和他研究研究這個問題,如果有合適的人選,也是可以報上來的。”


    袁自立的話說的中規中矩,祁宏郎老奸巨猾也是沒有聽出其中的對於包晨波的態度,等他走出門之後才想起這是袁自立的一貫作風。


    祁宏郎從袁自立辦公室出來,直接去找了樊家彬,這個事情自己可以找別人談,都可能引來非議,樊家彬就不一樣了,誰都知道他和省委常委都沒有太大的利益關係,這其中的原因第一是因為他是軍區的,另外一點,樊家彬當初是做了中央一位大員的乘龍快婿,他那個嶽父大人死了之後,在官場上麵就低調了許多,不像其他常委之間還有那麽一兩個是走的比較近的。


    “老樊啊,你看這個人選怎麽來啊,袁省長可是和我打過招呼了。”祁宏郎這話講得相當有技巧,樊家彬不會去追問袁自立的意思。


    樊家彬麵帶微笑,看了看祁宏郎,祁大部長就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常務副市長的人選,我覺得這次我們要選擇退讓。”


    “怎麽個退讓法?”祁宏郎心裏憋屈,袁自立到任後感情人人都學會了退讓,隻有自己差點撞了一個頭破血流。


    “天南既然要改變,以前的班子領導肯定是不能沿用了,以前的人不能用了,這人怎麽找,第一是從省裏下去一個,但是現在公安局教育廳,財政廳,基本上都沒有合適的人選,關鍵是這個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不高不低,又在天南,一般人絕對不會去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祁宏郎眯著眼睛看了看樊家彬,自己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他的分析能力這麽好呢,要說起來南方省現在的情況,並不是袁自立一家獨大,自己這些常委們因為見了胡明江和龍在明,現在走在袁自立麵前都感覺有些低人一等,實際上想想也真不是那麽回事,關鍵是把袁自立想得太可怕了,話說回來他也沒有搞什麽,安鬆輪當初是自己找死,那不在範圍之內,天南的情況是有目共睹的,聰明人都知道要想讓南方有個新麵貌,必然先從天南下手,所以袁自立的工作是無可厚非,對任何人沒有針對性的。


    “這樣說來,袁省長的工作我們大力支持就是了。”祁宏郎低頭沉吟了一下,然後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樊家彬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才道:“今天是周五了吧,那個馬德來移交檢察院的日子。”


    祁宏郎這才想起紀委之前雙規了馬德來,他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糊塗了,原來時間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快,馬德來這不是剛剛移交檢察院嗎?那天南的副市長人選完全可以推遲一下再研究。這樣一想,祁宏郎就想起了自己在袁自立辦公室那些急切的表現,不知道袁自立現在是怎麽看自己的了。


    “你不說我差點就忘記了,不知道紀委那點查出什麽結果來沒有。”


    祁宏郎嘴裏說著,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馬德來應該什麽都沒有說,要不然現在絕對不會這樣平靜了。


    這樣平靜的感覺有很多年沒有經曆了,現在突然放鬆去體會這種感覺,非常不錯,放佛這世間隻有自己一個人。


    祁宏郎打了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是最近太累的緣故罷,他站起來,走出樊家彬的辦公室,樓道上麵正好有幾個部門的人經過,看到他立刻問好,祁宏郎微微點點頭,他心裏還是有些不能輕鬆起來,總感覺好像要有大事情發生。


    省紀委接到了舉報信,政法委書記馬建華,省政府辦公廳徐義璽兩人涉嫌謀殺,按照材料上麵反映的,不僅詳細的描述了兩個人的作案時間,動機以及拋屍現場,甚至連屍體被處理之後的圖片都附帶上了。


    柴紹是第一個收到材料的人,作為紀委書記,理論上來說是有權利和職能監察同等級領導幹部的,但是實際上諸如馬建華出了問題是要中紀委來做決定的,徐義璽要簡單一些,但是也不是省紀委能動就動的。


    接到這樣的材料,而且說得有板有眼,上麵詳細指出馬建華的妻子肖容和徐義璽的老婆黃淑琪都曾經做過背叛的事情,馬建華和徐義璽相遇之後兩個人合謀殺妻,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柴紹心情相當沉重,馬建華和徐義璽相當於袁自立的左膀右臂,如果展開調查,也就是直接和袁自立為敵,但是另外做了多年的紀委工作,柴紹明白,這份材料絕對不僅僅自己這裏收到了,很可能已經送達中紀委了。


    這種情況下,省紀委隻有一個選擇,秘密展開調查,等待中紀委的消息,柴紹想了良久,準備給胡明江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最終還是放棄了。


    馬建華和徐義璽的妻子是好久沒有見到了,剛剛他了解了一下,按照材料上麵說的殺人時間,基本上和兩人消失的時間基本吻合。雖然是這樣,柴紹還是不敢妄下斷言。


    柴紹看著材料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和馬德來的對話。


    “德來同誌,我希望你多多考慮你的家人,如果你進去了,你後麵的人是不是會遵守承諾。”


    “我的問題已經講得很清楚了,紀委難道就可以亂扣帽子了。”馬德來牛氣衝天的說道,但是看他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幾天來幾個紀委人員輪著問,他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以前聽說過各種雙規的案例,當時還想這些人真是孬種,現在真正碰到了自己,才發現自己也是個孬種。


    “學會審時度勢,現在是什麽樣的局勢,不說遠的,就近的,你覺得你死撐下來會有什麽結果,***眼看著就要到了,八三年的嚴打你是經曆過的,所以勸你還是能夠坦白就坦白一些,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個人問題影響到家人。”


    馬德來當時就想起了八三年,他最記憶深刻的是有個堂哥,去舞廳跳舞,和一幫男男女女一起玩,結果被判了一個流氓罪,五年。正好後麵又趕上第二批嚴打,直接判成了死刑,家裏不服氣,要求上訴,上麵批下來了,判決書葉改了,直接改判成了死刑。


    “其實德來同誌,有些情況你是清楚的,做領導幹部有些灰色收入是可以理解的,關鍵是思想一定要成熟,敢於和正義之士站在一條戰線上麵,邪不勝正的道理你是清楚的,今天你可以被作為一個棋子扔出來,是不是明白,你就可以做替罪羔羊?人的一生不能犯錯誤,如果真的犯了錯誤一定要及時的改正。”


    柴紹想著,如果說徐義璽和馬建華殺人的情況屬實,他們是不是有改正的機會?很顯然沒有人會給他們機會,袁自立一係的可能為了保袁自立入常,落井下石,大義滅親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去今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各位看官們,看完書給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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