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義璽趕回冷冰冰的家裏,看見黃淑琪坐在客廳裏麵,茶幾上麵擺著離婚協議書,這份協議書,徐義璽看過很多遍了,其他的條款好說,兩人沒有小孩,關鍵是財產分割的條款。徐義璽沒有說話,看了看後麵關於財產分割的意見,已經修改了,就是黃淑琪剛才說的意見,徐義璽沒有猶豫,拿起筆準備簽字。


    “等等,你哪裏來的錢,難道想就這樣了解嗎?”


    徐義璽沒有理睬黃淑琪,掏出手機,撥通了徐義鬆的電話。


    “鬆哥,我是徐義璽,有件事情求一下你,我和黃淑琪離婚了,不過,我要補償他50萬元錢,現在我沒有錢,找你借,我想辦法,一年之內還錢。”


    “義璽啊,你拿什麽還錢啊,你的情況我知道,就是那點工資,沒有其他的收入,還錢的事情,暫時不要說了,你說帳號,明天一早,我給你打50萬元錢。”


    “鬆哥,謝謝了,我就是賣房子,也要還錢的。”


    徐義璽掛了電話之後,很快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


    “黃淑琪,明天上午,我們到街道辦去拿手續,你放心,錢不會少你一分,明天上午,我在辦事處等你。”


    黃淑琪沒有看徐義璽,直接在協議書上麵簽字了,協議書有兩份,一人一份,黃淑琪拿著自己的那一份,麵無表情的說話了。


    “明天早上將錢打到這個卡號上麵,我們去那離婚證。”


    “對不起,離婚證拿了以後,我會給你錢的,我們一同到銀行去轉賬。”


    徐義鬆接到了表弟徐義璽的電話之後,大為吃驚,他和徐義璽的關係很不錯,這都是因為徐義鬆受到了徐義璽父母的恩惠,徐義鬆在徐義璽家裏生活了8年時間。所以,徐義璽工作的事情,徐義鬆也盡力了,想不到徐義璽現在是這樣的情況。


    之後,徐義鬆很快給徐義璽打電話,知道了徐義璽的處境,產生了再次幫著徐義璽的想法,恰巧袁自立到南方省工作了,徐義鬆不好意思直接找袁自立,在李兵到北京之後,委托了李兵幫忙,當然,如果事情辦好了,徐義鬆還要專門到南方省感謝袁自立的。


    徐義璽拿著離婚證,有些麻木了,五年多時間,付出了感情,付出了金錢,現在,背負著一身的帳,又是單身漢了,自己的條件,表麵看是不錯的,其實很糟糕,家裏沒有什麽存款,錢大都被黃淑琪用了,鬼知道是用了還是怎麽樣了,徐義璽不想去追究這些問題了,他暫時想不到以後怎麽辦,但還是要感謝徐義鬆的,徐義璽很想到北京去一趟,但工作上分不開身,隻能是等到放假以後去了。


    門上的鎖,徐義璽已經找人換了,黃淑琪沒有交鑰匙,徐義璽想清靜,所以,直接換鎖了,家裏空空蕩蕩的,這段日子,黃淑琪進行了大搬遷,沒有剩下多少東西了。


    晚上,徐義璽坐在家裏,什麽都不想做,手機響的時候,他甚至不想去接,今天的情緒很不好,早上拿了離婚證,50萬元錢也沒有了,想到了這些年的生活,完全是付出,徐義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無用的男人。


    看到電話是秘書長樊家彬打來的,徐義璽慌了手腳,趕忙接電話。


    “樊秘書長,您好,剛剛上廁所去了,手機放在了客廳裏。”


    “我知道,嗬嗬,通知你一件事情。”


    樊家彬的語氣,令徐義璽有些奇怪,他這樣的小蘿卜頭,根本不會引起樊家彬的注意,今天樊家彬也太客氣了一些。


    “樊秘書長,有什麽任務,您盡管安排。”


    “嗯,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到秘書一處工作,相關的手續上班以後辦理,你擔任袁省長的秘書,明天上午到袁省長的住處去,有關工作要求,我就不多說了,在袁省長的身邊工作,自己多注意,好好幹。”


    徐義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想著說開什麽玩笑的話語,猛然想到了對方是樊家彬秘書長,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樊、樊秘書長,感謝組織和您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工作,完成工作任務。”


    掛斷電話之後,徐義璽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人生的大喜大悲,一天之內感受到了,徐義璽不知道該怎麽說,現在的徐義璽,馬上就是36歲了,可是,沒有家庭,沒有小孩,還背負了巨額的帳務,看不見有什麽出息,就在這種人生最低穀的時候,卻突然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出任省長秘書,而且,袁自立省長是主持南方省工作的,一定層麵說,一年時間,自己就相當於省委書記的秘書,不用說,做好了是什麽前途。徐義璽隻是想到了在秘書處慢慢熬,熬到了一定的資曆,想辦法到花都市的區縣去擔任領導,就滿足了,想不讓天上掉餡餅了,還是一個巨大的餡餅,出任省長秘書,徐義璽做夢都沒有夢見過。


    徐義璽有些懷疑,剛才的電話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自己麻木過頭了,產生的幻覺,他拿起電話,翻出了以接來電,樊家彬秘書長的字眼真切的反映在上麵。徐義璽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睛模糊了,看不清楚東西了,很快,冰涼的眼淚出來了,控製不住,徐義璽沒有去控製,任憑眼淚流下來,10多年時間了,從來沒有看到過希望,在走入最低穀的時候,終於見到了陽光,還是劉歡那首歌唱得好啊,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


    半個小時以後,徐義璽想起來了什麽,趕忙走進了臥室,開始在衣櫃裏麵找衣服,這些年,錢大部分給黃淑琪用了,自己很少買衣服,不過還是有一兩件備用的,應付一些比較重要場麵的,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當配角的時候多,一切場合,要穿著得體、端莊,盡管沒有人會注意你的。


    兩套拿得出手的衣服,也不需要有什麽猶豫的,徐義璽趕快去洗澡,洗澡的時間,持續了半個小時,徐義璽想著,徹底洗掉身上的晦氣,從現在開始,一個全新的徐義璽就要出現了,經曆了生活的煎熬,經曆了事業的低穀,徐義璽已經明白了很多,他會好好工作。


    洗澡的時候,徐義璽忽然想到了黃淑琪,不知道黃淑琪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是什麽樣的反映,也不知道黃淑琪的情人是哪一位,是不是比自己強很多。


    早上六點半鍾,徐義璽已經到了省委宿舍區,一個晚上,他幾乎沒有怎麽睡覺,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居然很好,這可能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表現。宿舍區外麵有派出所,還有門衛管理,一般人是不能進去的,但是,徐義璽到宿舍區的時候,門衛看了一眼徐義璽,臉上馬上就充滿了笑容,笑嘻嘻和徐義璽打招呼了。


    “徐秘書,你早啊,今後多多關照啊。”


    徐義璽笑了笑,連忙進去了,同時有些奇怪,門衛怎麽認識自己的,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這麽多年,徐義璽記不清楚自己到過這裏,因為沒有機會。


    徐義璽不知道,夜裏的時候,他的照片就發到了門衛室的電腦上,注明是袁自立省長的秘書,包括他的最基本的情況,派出所和門衛都知道了,這是管理的要求,徐義璽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因為秘書要陪著領導回家,有不少的工作就是在家裏做的,今後,他將是這裏的常客了。


    時間太早了,徐義璽不知道該怎麽辦,找了一個地方站著,他不敢站在道路中間,這裏麵住著的,都是省委省政府的領導,擋住了領導可不好。


    手機響了,徐義璽趕快拿出來了電話,看看是樊家彬打來的。


    “小徐,你現在在哪裏啊?”


    “樊秘書長,我已經到了省委宿舍區了。”


    “哦,你等著,昨天晚上沒有通知你,我準備要辛師傅來接你的,想不到你已經到了,我馬上到了,你在外麵等一會。”


    10分鍾之後,2號車進入了省委宿舍區,徐義璽看見樊家彬下車了,連忙迎上去了。


    “樊秘書長,您好。”


    “嗬嗬,很早啊,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的7點鍾,辛師傅會到你的樓下,你和辛師傅去接袁省長,如果袁省長有其他的安排除外,雙休日和節假日,一律以袁省長的安排為主,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一定做好的。”


    “好了,跟著我到袁省長的家裏去,看看你,眼睛周圍有些發青,一定是沒有休息好,今後要注意,跟著袁省長,要適應袁省長的時間,時時刻刻考慮到袁省長的要求,你在辦公廳工作這麽多年,應該清楚一些情況的。”


    徐義璽打起精神,跟在辛師傅的後麵,不過,辛師傅將徐義璽推到了前麵,徐義璽不好再次推讓,跟著樊家彬,走到了別墅前麵。


    幾分鍾之後,別墅的門開了,這是徐義璽如此近距離的看到袁自立,袁自立看上去年紀不大,氣質祥和平靜,臉上帶著微笑,這一刻,徐義璽忽然感覺到,自己一定能夠做好秘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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