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兄,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左安邦剛剛接過電話,那頭就傳來範思哲哭喪的聲音,左安邦此刻,出奇的平靜。


    範思哲在那邊,一把鼻子一把淚。


    就在剛才,有人上門收購範氏。對方在二級市場,搶得了至少百分之三十幾的籌碼,又用特殊手段,迫使幾大股東將手裏的股權轉讓出去。


    現在對方手中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範氏股份,直接走進了董事會議上,把他們範氏踢了出來。


    象這種情況,在國內不太可能出現,但是在國外,並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


    聽到範思哲的哭泣,左安邦無比的煩躁。


    顯然,這是一種極為不好的兆頭。


    不等對方哭完,猛地掛了電話。


    一個大男人居然哭?


    左安邦打心裏瞧不起他。


    可人家範思哲可不這麽想,由於家裏把一切大權都給了他,他是背著董事會做出的決定。而且當初左安邦也跟他說,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決定。


    隻要投資下去,利益可觀。


    範思哲可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象這種事情,那可是絕對的暴利。不要說一半,二倍三倍都有可能。


    而且他也看到了,這筆巨資砸下去,很快就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左係在爭鬥中,隱隱占了上風。


    隻是好景不長,很快就出現逆轉。


    更令他感到恐懼的是,西方那個金融惡魔驟然出手,把整個大陸上市公司都包了餃子。


    這下真的慌神了,可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在海外的公司,眨眼的工夫,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此刻,範思哲隻有向左安邦求援,沒想到左安邦幾乎不給他訴苦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左安邦呆在酒店裏,沒有人比他心裏更恐懼。


    一場計劃好的狙擊戰,變成了現在的形勢。外圍勢力虎視眈眈,而他們呢,腹背受敵,俺然沒有還手之力。


    歐之惡魔來臨,他在擔心,自己此舉,會不會斷送了整個左係。


    但是,他的擔心,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人家早已經攜手米國一些財團,已經暗中布局。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兩大家族和所有參與進來的人都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


    而對那位遠在香港的老頭子來說,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戰而屈人之兵。


    首先從心理上給人造成一種壓力,讓他們感覺到恐懼,然後再大兵壓境,輕而易舉攻潰他們的陣地。


    顧家二叔正在做分析,大伯道,“我們又不是搞金融的,幹坐在這裏有什麽用?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顧秋此刻回到了東華省,老爺子看著他問,“你什麽意見?”


    顧秋道:“麵對這種形勢,除非有更強大的資金做後盾,否則,縱是神仙也難救。”


    老爺子當然知道,這是左安挑出來的事端。


    但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上麵,如果此次失利,造成了經濟大蕭條,上麵肯定要追究責任。


    這隻是其一,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肯定要借機打壓。


    有人也提出,要讓對方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讓他重蹈覆轍,再次大敗而歸。


    但是上麵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或者說,上麵有意要讓他們吃點苦,讓他們吸引一點教訓。


    南陽,雙嬌集團總部。


    夏芳菲坐在那裏,眉頭緊鎖。


    白若蘭猶豫著,“芳菲姐,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夏芳菲道:“寧願玉碎,不願瓦全。”


    白若蘭咬咬牙,“芳菲姐,我要回新加坡一趟,這裏就交給你了。”


    夏芳菲覺得挺奇怪的,“你回去幹嘛?”


    這個時候白若蘭要回去,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夏芳菲就看著她,可白若蘭也沒再說什麽,看看表,抓起電話,“馬上給我訂機票。對,越快越好。”


    夏芳菲想問她,可她已經走出去了。


    當天晚上,白若蘭就坐飛機直接飛往香港,然後到香港轉機。


    這一切,顧秋並不知情。


    短短幾天時間,形勢逆轉。


    不論是左家財團,還是顧係,以及那些被卷入進來的上市集團。目前的形勢對他們而言,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金融危機的陰影,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難道又要跟那年一樣?


    每個人有心裏,恨透了這隻金融大鱷,也有要暗地裏咒罵。但是這一切,並改變不了什麽。


    同一時間,香港一棟摩天大廈裏,那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麵帶滿意的笑容,正在欣賞著自己有生之年最後的傑作。


    看來此次真能如自己所願,滿載而歸。


    一種以雪前恥的滿足感,讓他變得容光煥發,看起來格外精神,。


    “繼續堅持下去,不出一個星期,他們就完蛋了!”


    老頭子伸手指了指,一個星期,應該完全可以了。


    旁邊的一名男子道:“以我們的實力,除非紅盾家族出來,否則誰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你們還是不要小看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國,她還是有著自己獨特魅力的。雖然上次敗在她手中,我也是雖敗猶榮。隻不過這次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她為何遲遲不肯出手?”


    “切,我看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這幾個家族折騰的勁可不小,他們早就把這個國家給掏空了。”


    老頭子給他們下達了最後的指示,一個星期,五個工作日。


    這場大戰就結束了。


    而且他們已經勝券在握,五天時間,不長也不短。


    收網行動,已經啟動。


    此戰一旦結束,毫無疑問,將再次麵臨著一種殘酷的金融危機。


    眨眼的工作,四天時間過去了。


    夏芳菲和很多人一樣,已經沒多少信心讓自己振作起來。


    這一戰下去,可是自己多年以來的心血付諸東流。


    這是一種血淋淋的掠奪,隻不過掠奪的是財富。


    很多國家,曾經有過這樣慘痛的經曆。


    白若蘭已經離開四天了,還能再有轉機嗎?夏芳菲喃喃自語。她已經隱約猜測到,白若蘭去幹嘛了。


    唐書記回來了,他早已經知道目前的狀況。之前隻是幾家公司之間小規模的暗戰,而現在,已經升級為全球金融大戰。


    此時此刻,他也沒辦法阻止,更沒辦法挽救。


    唐書記連夜進京,估計是去見最高首長去了。


    寧雪虹也在打電話,“大局,什麽是大局?都這樣時候了,還能真的指望懲罰幾個人來彌補嗎?”


    “必須,馬上,立刻啟動救助計劃,否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掠奪我們國家的財富。”


    寧雪虹一臉嚴肅,齊雨在外麵聽得真切,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隻是她無力改變什麽。


    因為這場風波,已經席卷全球。


    周五,也就是歐之惡魔規定的最後一天時間裏,此刻全球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這片土地上。


    不論是政府,還是那些大財團,他們深深地知道,被襲擊過後,留下的將是什麽?那是一種千瘡百孔,經濟蕭條的現象。


    此前,很多國家已經嚐試過了這種滋味,隻是不知道,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這些黃皮膚的華夏人身上,會不會重蹈覆轍?


    白若蘭在歐洲,正和一名穿著雪白西服的紅發男子麵談。通過白若蘭不斷看手表的動作,人家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也不知道白若蘭究竟為了什麽,臉色一寒,突然站起來,端起麵前的一杯咖啡,噗——!


    咖啡潑在紅發男子的臉上,隨手把杯子一扔,氣乎乎的離開了。坐在那裏的紅發男子,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看著白若蘭憤憤然離去的方向,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咖啡,伸手舌頭舔了幾下,然後又笑了起來。


    旁邊的一名助理,看到他這模樣,不忍皺起了眉頭。


    紅發男子招了招手,“叫他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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