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有缺陷的人,必定性格內向。


    朱媚兒進入這個房間,就顯得特別的拘謹。雖然從彤父母這段時間回了老家,家裏隻有從彤和顧秋,她還是發現,自己似乎來得有些突兀。


    的確如此,一個女孩子闖進別人的家裏,難免讓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可朱媚兒一個盲人,父母都在隔離審查中,她一個人可以說是孤苦伶仃。如果沒有人照料,生活肯定很艱苦。


    顧秋聽朱媚兒說,以前她們這裏,每天過來串門的人絡繹不絕,現在呢,連那些親戚都不過來了,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生怕禍及自身。


    而且這次紀委查處,把他們這些曾經得到過朱紫君好處的人,都挖了出來。朱紫君為這些親戚找工作,找單位,把這麽多人留在那裏吃閑飯,吃空響,給國家造成了一定的損失。


    這次紀委,毫不容情,將這些人通通踢出這支隊伍,又將他們打回原形。一夜之間,這些人的生活一落千丈。


    朱紫君家這些親戚,惶恐不安,哪裏還敢接觸朱媚兒?


    從彤倒了杯茶給她,就朝顧秋使眼色,“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將她領到家裏來了?”


    顧秋悄聲道:“小聲點,她的聽力很好的。”


    從彤皺起眉頭望著顧秋,顧秋隻好一番解釋。從彤道:“她可是朱紫君的女兒!”


    “暫時住幾天吧,等紀委一走再作安排。”


    從彤掐了顧秋一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顧秋痛得差點要大喊出來,從彤回到客廳,跟朱媚兒說話。朱媚兒道:“從彤姐姐,對不起,打擾您了。”


    從彤笑著道:“沒事,媚兒,你們家裏的情況我也知道,住下來再說吧!”


    朱媚兒咬著唇,低頭不語。


    晚上,顧秋和從彤一起做飯。


    朱媚兒坐在客廳裏,聽到廚房裏的聲音,她說,“我來幫你們吧!”


    從彤馬上放下手裏的菜刀,“別,你坐著吧,坐著吧!”


    朱媚兒道:“沒關係的,我可以幫你擇菜!”


    從彤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你擇的菜,我敢吃嗎?


    萬一有蟲子什麽的,我還不要嚇死?


    她就扶著朱媚兒到了客廳坐下。


    顧秋和從彤做好飯菜,兩人喊了朱媚兒吃飯。


    取下了墨鏡的朱媚兒,讓從彤感覺到一種令人窒息的驚訝。


    她的眼睛始終是閉著的,睫毛很長。整張臉上,那種潔淨和細膩讓人衝動。嘴唇微翹,鼻梁很直,很有型。


    曾經在學校的時候,有些男人說,隻要看到朱媚兒的唇,就有些想撲上去親一口的衝動。顧秋發現,她的嘴唇看起來的確很美,很可愛。


    象她這樣的女孩子,撒起嬌來肯定很有意思。


    從彤給她夾菜,朱媚兒每次都把嘴張得很小,從來都不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


    “謝謝從彤姐。”


    “沒事,媚兒,在我們家裏,你不要有心裏負擔,把這裏當你自己家裏就好。”


    朱媚兒咬著唇,還是那句話,謝謝從彤姐。


    隨後她問顧秋,“我爸爸媽媽什麽時候能出來?”


    顧秋搖頭,“應該很快的,紀委那邊已經有結論了。”


    朱媚兒道:“他們是不是在尋找什麽?”


    顧秋一愣,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卻搖頭否認,“沒有,這些事你不要管。”


    朱媚兒又不說話了。


    吃完了飯,她雙手摸索著去收碗筷,從彤馬上搶過去,“你坐著吧!我來就好了!”


    “從彤姐,我不能總是讓你來伺候我,以後我還得一個人獨立生活。”


    從彤收拾好了碗筷,給她倒了杯溫水。


    朱媚兒坐在那裏,感覺很不自在。


    顧秋見了,看了她一眼,問,“你怎麽啦?”


    “我——”


    朱媚兒夾緊了雙腿,不好意思說。


    剛好從彤去陽台上取衣服,準備給朱媚兒換床單,顧秋明白了,“衛生間在那邊。我送你到門口。”


    朱媚兒有些不好意思,“顧秋哥哥,我——還是等從彤姐來吧!”


    顧秋見狀,隻好喊從彤過來。


    看到從彤帶她進了衛生間,顧秋就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從彤很快就安頓好了朱媚兒,送她回臥室睡覺。


    顧秋和從彤坐在沙發上聊天,從彤說,“她這樣子,一個人怎麽生活?”


    顧秋沒有作聲,從彤問,“她爸爸的問題嚴重嗎?”


    顧秋說,“具體情況我不是太清楚,要紀委那邊才能決定。他們會把材料整理好,送到檢察院。”


    從彤說,“最好是不要這樣,能留一下照顧她比較好。畢竟她一個盲人,生活很不方便。再說,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嘛,跟寧雪虹說說啦!”


    顧秋道:“再說吧,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了。這事,我說了也不算。唐書記好象有意借這事整頓這股風氣,現在整個南陽省都這樣,形勢比較緊張。”


    顧秋的話說得沒錯,唐書記發火,勃然大怒,要把曾部長搞掉,並不是就能說,他會支持顧秋的工作。


    唐書記並不是惱火朱紫君和陳舟山這兩個人,他對兩人根本就不熟悉。但是當天發生的事,卻讓他異常惱火。


    幾個國家幹部,節假日在農家樂吃飯打牌,這也是正常的事。可你們吃飯居然要包場,這麽大的排場?


    包場的目的是什麽?欲蓋彌彰。


    後來他又聽說,曾部長居然在包廂裏潛規則人家女幹部,這下他就徹底憤怒了。這樣的人不除,天下還有公理嗎?


    憑著手裏的點點權力,居然如此無法無天,簡直是豈有此理。


    因此,唐書記要狠殺一下這股風氣。


    朱紫君和陳舟山,可以說是撞到槍口上了,他們兩個是倒黴鬼。不過兩人心裏都清楚,曾部長這次過奇州度假日,完全是衝著女區長的美色來的。


    有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他不信,結果,這一把刀,斷送了三個人的前程。


    從彤卻是擔心這樣下去,沒有人照顧朱媚兒。


    朱媚兒總不能一直留在自己家裏吧,所以跟顧秋說起這事。顧秋和從彤在客廳裏坐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便回房間睡覺。


    睡覺前,從彤去看過朱媚兒,她好象是睡著了。


    於是她回到主臥室,顧秋已經洗了澡,穿著褲衩出來。


    從彤拿了衣服進去,顧秋說,“穿什麽衣服嘛,洗了澡馬上上床。”


    從彤不幹,衣服被顧秋奪走,她在浴室裏洗了澡,光著身子出來。


    顧秋一把抱住她,扔在床上,兩個人關了燈,準備大幹一場。


    從彤悄聲道:“別鬧了,萬一她聽見了不好。”


    從彤不喜歡家裏有人的時候做這種事情,因為她擔心自己不小心叫出聲來,搞得大家都尷尬。


    顧秋今天晚上卻是有心,一定要和從彤來一次,從彤拗不過他,半推半就從了顧秋。


    朱媚兒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畢竟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於是她就坐起來。


    雖然看不見,她總是抬著頭,望著前方。仿佛有一天,她能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切。摸索著取了衣服穿上,朱媚兒又爬起來,來到客廳,客廳裏沒有聲音,她正要喊從彤。


    主臥室裏,隱隱約約傳來從彤抑製不住的呻吟。


    顧秋很猛,從彤本來拚命不讓自己發生聲音,卻沒想到還是控製不住,在顧秋猛烈的衝擊下,從彤喉嚨裏的聲音越來越大。


    朱媚兒剛開始不知道,她就靠近了,聽了一會,很快,她的臉,脖子都紅透了。


    朱媚兒雖然是個盲人,卻上過大學,對於男女之事,多少有些了解。隻不過,她卻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聲音,如此近距離感受到這種所謂的男歡女愛,一時心裏砰砰直跳,渾身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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