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顧秋今天算是領教到了。


    他真的搞不懂,白若蘭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目光望向白若蘭的時候,白若蘭看上去那麽平靜。交談正常,跟平時工作中沒什麽兩樣。剛才她宣布,考核通過。


    顧秋心裏一震,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顧秋依然記得,白若蘭給自己提出的要求,要麽娶她進門,要麽分手。


    娶她進門的好處是,她將同意在南陽投資百億,打造一家合資汽車製造廠。而這個目標,正是顧秋最渴望的。


    這對顧秋來說,是一個政治任務。


    要麽的結果自然就不用說了,她不僅不會在這裏投資,而且有可能與顧秋徹底決裂。但現在她又這麽明確的宣布,考核通過。


    這意味著,她答應在南陽投資,搞這個項目。


    杜省長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很高興。


    他親口答應過一汽的工人們,如果自己解決不了一汽的問題,主動辭職。如果白若蘭不配合的話,就算他有別的辦法,也不會這麽快。


    這簡直是天大的驚喜,杜省長很高興的端起杯子,完全沒有半點省長的架子,給白若蘭敬酒。


    白若蘭說不敢當,不敢當。


    於情於理,您都是長輩,這酒應該由我們來敬您。


    年夜飯的氣氛很好,杜省長喝得很開心。


    臨走前,他還招呼顧秋,“顧秋同誌,你一定要好好招待客人,這是政治任務。聽到沒有?如果客人有什麽不滿意,我唯你是問。”


    然後他又對白若蘭道,“白小姐,若蘭,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跟我說,我修理這小子。”


    說到這話的時候,杜省長完全是長輩的口吻。


    白若蘭笑笑,“好的,謝謝省長這麽關愛。”


    等杜省長一走,顧秋走過來,“我送你們回去。”


    白若蘭穿著黑色的裙子,在外麵這樣的天氣,肯定有些冷,顧秋為她拉開門,白若蘭就上了車。


    顧秋送她們去酒店,畢竟在酒店裏要方便許多。


    在酒店開了二個房間,顧秋說,“我就不送你們上樓了。”


    白若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


    徑自朝電梯口走去。


    顧秋坐在車裏,半晌沒有說話。


    江世恒也不知道該去哪?


    今天是過年,他沒有回家陪父母,在這裏跟著老板為了南陽一汽的十萬職工陪客戶。


    顧秋道,“你先回去吧,把車留下。”


    江世恒點點頭,自己打個車走了。


    顧秋在車裏吸了支煙,坐了好久,這才拉開門,朝大廳裏走去。


    白若蘭坐在沙發上,春節聯歡晚會依然沒有結束。


    看著台上一個明星唱歌,她其實也沒什麽心思。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


    叮當--叮當--她猶豫了下,放下遙控走過去。


    “您好,這是一位先生叫我送給您的。”


    一個信封內,裝著一張很普通的卡片。


    這種卡片,在酒店的大廳裏,隨處可見。白若蘭接過信封,“他人呢?”


    “已經走啦!”


    白若蘭關上門,抽出卡片一看。


    上麵有一行,很漂亮的字跡。


    我回寧德去了,再見!祝新年快樂!


    謝謝你對南陽經濟建設的支持!顧秋。


    看到這句話,白若蘭眉頭一皺,扔了卡片,穿上外套,匆匆出門。


    顧秋本來想上樓,但他走到電梯門口,又停下來。


    從旁邊抽出一張新年賀卡,給白若蘭寫了兩句話。轉手交給服務員之後,他上了車,一個人開著車子,朝寧德而去。


    大年三十的夜晚,路上的車很少。


    偶爾有幾輛小車飛馳,也是行色匆的。


    車窗外麵,路邊堆著一積雪,給這個本來就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絲寒意。寫這張卡片的時候,顧秋心裏有些沉重。


    尤其是再見二個字,寫得十分凝重。他相信,白若蘭看得明白。


    其實顧秋自己,也不想結束這段情感,但是他必須,很理智的跟白若蘭劃清界線。做為顧家的第三代,他身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個責任,就是要肩負著顧家的興旺發達。


    為此,他不允許任何女人,對自己構成威脅。


    既然白若蘭有這想法,顧秋必須揮劍斬斷情絲。否則她今天要求名正言順進入顧家,明天就有可能做出其他出格的事。


    有些事,不要說出來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自己做為一個男人,的確應該為她考慮,可自己不可能接受這種要脅的條件。顧秋是那種很奇怪的人,有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決心。


    當然,他也為白若蘭考慮過。她的想法,並不是沒有道理。而且可以說,合情合理。可那是從她的角度出發,從顧秋的角度出發,問題就不這麽看了。


    還有,從彤呢,她想過從彤沒有?


    對於這一點,他是不能容忍的。


    車子開在高速路上,外麵的風,呼呼的響。


    顧秋故意把車窗打開,他要讓自己清醒一下。


    車裏的音樂響起,有些傷感。


    顧秋伸手,關了音響。


    他不喜歡傷感,拒絕傷感。


    男人,不能這麽慫,不能因此而鬱悶,而消沉。


    相反,顧秋更喜歡那種激昂的歌曲,有鬥誌,聽起來令人雄心壯誌。如果是那種傷感的情況,糜糜之音,讓人無法振作。


    男兒誌在四方,豈可因為兒女私情,憂柔寡斷,裹足不前?因此,他覺得,晚上的風很好,冷到人骨子裏去了。路邊,不時的積雪,飛馳而去。


    這種冷,算不了什麽。


    或許隻有在這種環境下,才能讓人更加堅強。顧秋把車子開得很快,很快。


    高速公路上,他的車子就象一陣風,快得令人眩目。


    人的心思,複雜得難以捉摸。


    顧秋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極為古怪的念頭,至於他為什麽會這麽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假若,自己在高速中出事,或者因此喪生,白若蘭知道了之後,她會怎麽樣?


    還會為自己流一滴眼淚嗎?


    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顧秋苦笑了起來。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再為白若蘭的事煩惱了,可心裏依然止不住往那方麵想。


    當他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忽然發現,原本這也挺有意思的。隻是不知道白若蘭會有什麽反應?


    顧秋曾經也不止一次冒出這樣的念頭,他經常想到,假如哪一天自己死了,靈魂還飛在空中,看著那些人的表情,反應。


    隻是現在,他無法肯定,白若蘭究竟是什麽心態。


    又或者,顧秋隻是好奇。


    旁觀者也許知道,他說不去想,不去念,但是他心裏肯定放不下。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動物。


    感情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到,但是卻能使人做出意想不到的決定。


    有人為情生,為情死。


    有人為情,一生所困。


    衝冠一怒為紅顏,就是古人對情感最真實,最霸氣的寫照。顧秋呢?他在想,自己這樣,對了還是錯了?


    他把車子開得飛快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白若蘭已經匆匆出了酒店,攔了一輛的士,“師傅,送我到寧德。”


    說著,塞了一把錢,也不知道是多少,反正塞給司機了。


    司機本來不想去了,可看在錢的份上。還有,白若蘭這個美女如此焦急的表情,他就在心裏想,人家可能真有急事。


    出租車,緊隨著顧秋的車子上了高速,飛馳,飛馳——有人說,城市裏最快的車,肯定是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已經開到一百二三十碼了,這種下雪的天氣,這是絕對禁止的。


    但是白若蘭呢,依然不滿足,還在一個勁地催。“師傅,你再快一點吧!”


    出租車司機說,“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要出事。”


    白若蘭很焦急,她的心裏,亂糟糟的。


    別看她平時這麽理智,這麽冷靜,可不知為什麽,當她看到顧秋那筆字跡,那幾句話。


    句話,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的語言,可她總感覺到有種危險的氣氛。她的腦海裏,冒出無法個念頭。


    凡是她看過的,聽過的,關於分手的愛情故事,那種鏡頭一齊湧向她的腦海。


    現在,她什麽也顧不上了,隻想追上顧秋——


    ps:請大家放心,今天一定要碼足八章,鮮花,給我砸吧!謝謝!


    感謝1103348491打賞588幣julius朱打賞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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