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醉翁之意方丈室裏很安靜,左安邦很嚴肅,小和尚早就退出去。


    方丈掐指一算,半晌之後,猛地睜開眼睛。


    左安邦看到他的目光,從眸子裏暴射出來。一種懾人的氣勢,讓這個房間裏,多了一絲嚴肅。


    可方丈卻並不急於說話,拇指掐著中指。左安邦可有些急了,“究竟怎麽樣了?”


    方丈看著他,“不好!”


    此人五行俱全,屬火,再取名字補火,無疑是更旺了。這對你是大大不利。


    左安邦心裏一沉。屬火的人,再補火?這是什麽理論?左安邦對這些並不了解,他隻是覺得方丈這麽說,對自己似乎很不利。


    “那你再看看這個?”


    接著,他又寫下了另一個人的名字,三個字。


    方丈的目光落在紙上,暗道,此人的功底倒是不錯,奈何有些急躁。咋看之下,沒什麽不妥,可仔細分晰起來,還是有欠缺的。


    方丈又算了一陣,依然是搖頭。


    “施主,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人比剛才那位,有之甚而無不及。凝水成霜,成冰,化雪,都對你極為不利。你若與此類人長期同事,恐怕不妥。”


    左安邦問,“有沒有化解之法?”


    方丈道,“沒有!”


    沒有?


    左安邦看著他時,心裏惱火了。


    你不是號稱大師嗎?居然連個化解之法都沒有?沒有化解之法的大師還叫大師?


    顧秋看著方丈,方丈道,“沒有即有,有即沒有。”


    左安邦最恨裝b的人,日,有你就快說啊,跟我玩什麽禪機?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最近很不順利,他是不會過來問禪的。


    方丈喝了口茶,“還記得我上次說的那句話麽?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退,忍!


    左安邦把杯子重重地放下,又是退,又是忍!左家的曆史上,何曾有過如此屈辱?


    要是自己能退,能忍的話,何至於此?


    左安邦覺得,這個老和尚說的,盡是一些廢話,這哪是什麽禪機?


    方丈說,“施主,送你一句話吧,你可曾記得,彌勒佛前麵的對聯?”


    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方丈說,“也許你並不相信,但是你仔細想想,男子漢大丈夫,能伸能縮,這並不是什麽恥辱。韓信當年,能忍*之辱,施主您還有什麽不能忍受的?”


    左安邦站起來,“我走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方丈看著他,晃著腦袋,這人太固執了。


    小和尚恭送他離開,看到方丈在那裏發愣。他就問,“方丈大師,他是誰?”


    方丈看了小和尚一眼,“不該問的少問!”


    小和尚吐吐舌頭,望著左安邦漸漸遠去的背影。


    從山上下來,左安邦對司機說,“你不要管我,我自己走走。”


    看他一個人走在水庫邊上,也不知道心裏想什麽。


    司機隻能開著車子,不緊不慢地跟著。


    左安邦想到這些事,心裏總是有些氣憤。他有些懷疑,這個方丈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遇水而衰,遇火而竭?


    亂七八糟。


    查德忠不知什麽原因,知道了左安邦來寧德縣的消息,馬上過來迎接。“左書記,您到了寧德,怎麽不通知我來接您?”


    左安邦看了他一眼,查德忠馬上意識到,自己這話好象說錯了。人家是領導,還要通知你?你不會打聽嗎?


    這時,好幾輛車子,朝楓林禪院那邊開過去了,車上的男男女女,好多香客。


    左安邦回頭看了眼那邊的楓林禪寺,心裏很不痛快。


    可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嘭——一輛麵包車的輪胎爆了,車子一歪,在巨大的慣性下,連滾了好幾滾。


    “不好!翻車了!”


    司機的話還沒完,麵包車又滾了一圈,啊——一陣陣驚恐的尖叫傳來,麵包車連翻了好幾個滾,掉水庫裏去了。


    “快,馬上打110!”


    “來人,快來人啊!”


    查德忠衝著秘書喊,“快,馬上組織救人。”


    幸好前麵有一輛中巴車,聽到後麵麵包車出事,司機就停下來。“快,大家快去救人!”


    麵包車掉水庫裏去了,幾個男的膽子大,紛紛下水庫救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車子掉下來的地方,水不深。大家紛紛跳下來,砸開了車窗,把車子裏的人往外麵拉。


    麵包車裏隻有五個人,司機被卡在車裏,動彈不得。車上有兩名老人,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和這個世界拜拜了。


    其他的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傷,一名男子受傷最嚴重,已經暈死過去。


    救護車趕過來的時候,兩名老人躺在那裏,沒了呼吸。把其他人送往醫院搶救。


    左安邦坐上車,馬上回寧德縣。


    查德忠過來匯報,“這些人都是去燒香拜佛的,途中遇到車子爆胎而側翻落水,這才出了事。”


    左安邦道,“這個楓林寺,妖言惑眾,太可惡了!”


    查德忠心裏一凜,這是怎麽回事?


    左安邦滿臉怒容,“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去處理事情?”


    查德忠問,“怎麽處理?”


    左安邦看著他,“這件事情的起因是什麽?”


    查德忠心道,起因?起因不就是他們去燒香拜佛麽?


    看左安邦的臉色,他有些不太明白。


    剛才左書記罵楓林寺妖言惑眾,這是要治寺廟的罪啊?


    可他還是不敢確定,左安邦給他做了指示,“在這事沒有完結之前,禁止任何人上山。”


    查德忠馬上明白了,左書記對這寺廟不滿。


    他立刻表態,“好的,我知道了。”


    於是,他一個電話,派人把這段路封起來,禁止車輛進入。


    理由是,這裏出事了,正在結案。


    這一封路,就是一個多月。


    左安邦回了寧德市,兩地本來就不遠。


    查德忠過來匯報工作,左安邦聽完之後,對他說,“你們不是有個新的方案,準備征地搞開發嗎?”


    查德忠說,“方案還沒有定下來/”


    左安邦說,“做事情總是拖拖拉拉,明天拿到市委來!”


    查德忠很聽話,第二天一早,就把方案拿過來了。左安邦看了之後,對查德忠說,“水庫方圓二公裏之內,不得有任何建築。要把整個水庫打造成,自然風景保護區。該拆遷的拆遷,該取締的取締。”


    水庫方圓二公裏之內,這是左安邦下的命令。查德忠記在本子上。


    後來他到顧秋那裏去請示,查德忠說,“左書記要求在方圓兩公裏之內,禁止有會何建築,要切底保護水源和自然環境。”


    顧秋說,“這個提議不錯啊。本來就應該這樣。這個水庫是大家的飲用水,可不能讓上流的人把什麽汙水都排在水庫裏。”


    查德忠有些遲疑,“那裏麵的建築,是不是都要拆遷?”


    顧秋道,“這有什麽好猶豫的?該拆的還得拆!”


    查德忠說,“這裏有一家寺廟,叫楓林禪寺,剛好在這二公裏範圍之內!”


    顧秋看看這地圖,“有難度嗎?”


    查德忠咬咬牙,“能不能保留這一處寺廟,有好多年了,也算得上是古跡。”


    顧秋說,“你拿個報告上來看看,有沒有必要保留。”


    查德忠從顧秋那裏出來,心裏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於是他就向人打聽,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為什麽左書記要把這寺廟給拆了。


    後來他無意的提起,左安邦的司機說,老板去了一趟,但是也沒什麽特別的,去坐坐就出來了。


    查德忠坐在辦公室裏,秘書說寺廟的方丈過來找他。查德忠道,“不見,不見!”


    方丈是為了寺廟的生意來的,縣裏因為上次的車禍,突然下令把路給封了,那些進山的香客進不來,寺廟沒了香火,他能不急?


    查德忠在心裏道,“你急有屁用,今天隻是斷了香火,明天還要拆你的寺廟呢!”可這事,他沒有跟方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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