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衣看著顧秋,美目流連。


    顧秋心裏一顫,呼吸有些緊張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氣氛,一般人很難自控。


    程雪衣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著顧秋,這種眼神,很容易令人著迷。顧秋喉嚨裏發出一聲輕響。


    程雪衣的手,握著他的手,兩個人足足愣了二十幾秒,這才雙雙反應過來,“不用打了。”這是程雪衣說的話。


    顧秋呢,覺得有些尷尬,“好吧!”放下手機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


    程雪衣站起來開酒,房間裏沒有燈,搖曳的燭光,讓這種氣氛更濃。顧秋聞到一股濃鬱的女人香,呼吸隨著燭光變得有些異樣。


    程雪衣打開了酒瓶子,給顧秋倒上紅酒,兩人麵對麵坐下。盡管這種氣氛很曖昧,顧秋心裏卻總有些不踏實。


    他搞不懂程雪衣此舉的用意,認為她這樣,實在沒有一點理由。可人家沒說,你總不能提出來吧?


    含蓄點,對,這個時候需要含蓄,千萬不要弄錯了對方的意思。可顧秋的喉嚨裏發幹,呼吸也有些急促。


    這可是不良反應,看來自己應該節製一下。


    程雪衣舉起杯子,“你也許已經知道了,這是我出來之後第一個生日,我沒有請任何人,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連我妹妹,我都沒有讓她過來。顧書記,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咳咳——顧秋真的從來沒有這麽窘困過,他咳了幾聲,喉嚨裏才好過了點。聽程雪衣說完,顧秋才努力讓自己平靜,“我有些糊塗,為什麽這個生日,不讓暮雪和你更多的朋友一起過來,大家熱鬧一下。你這樣熱情,我有些受寵若驚。”


    程雪衣笑了起來,“顧書記說笑了,未必吧。你夫人貌若天仙,萬裏挑一。溫柔體貼,善良正直,我就不信,區區我這殘柳之身,落葉之貌,還能打動你麽?”


    程雪衣說得直接,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沒什麽吸引力。似乎也在向顧秋傳達一個什麽信息。


    顧秋聽到她這麽說,馬上謙虛道:“程小姐言重了,怎麽可以這樣說自己,你當年的風采,那可是南陽絕無僅有的。當年我在上大學的時候,還經常看你主持的節目。不管以前,現在,還是以後,你都是最佳主持人。”


    程雪衣笑了起來,“謝謝褒獎,我還真沒想到,在顧書記嘴裏能得到這麽崇高的讚揚。隻是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應該扮演什麽樣的角色。人生就是如此,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追不回來了。但是今天晚上,我們不說這些,今天晚上,這是我精心準備的。做為答謝你的禮物,你也知道,雪衣如今已身無長物,也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你對我姐妹兩人的幫助,我的確是無以為報,如果顧書記不嫌棄的話,雪衣此生願聽您驅使。”


    說完,她就看著顧秋,美目顧盼。


    顧秋完全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個程雪衣,說得十分含蓄,什麽叫任君驅使?你搞這樣的氣氛,這樣的環境,孤男寡女的,現在跟我說這些,這輩子任我驅使,難道不就是表明了,你從此之後,是我的人嘛。


    人家都無以為報,隻有以這殘柳之軀做為厚禮,自己受還是不受?顧秋收回目光,端起杯子,笑得極不自然,“程小姐,你多慮了。做為暮雪的朋友,先不要說我視她為親妹妹一般,就是換了任何一個人,讓我碰到這種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今天晚上我呢也沒什麽準備,這樣吧,以這杯酒祝你生日快樂,永遠年輕,還有,前程似錦,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你還是最棒的,最受觀眾喜歡的主持人。來,我敬你!”


    顧秋腦子有些亂了,他隻知道自己說了很多。


    端起杯子,跟程雪衣碰了一下,一口把紅酒也喝了。


    程雪衣這酒,雖然不是很名酒,卻也是一千多塊一瓶的進口酒水。兩人喝完這杯酒,程雪衣抹去嘴邊的痕跡,輕聲說謝謝。


    顧秋呢,有點坐不住了。


    不知為什麽,心裏總是不踏實。


    這天晚上,程暮雪也覺得不踏實,心裏總是擔心姐姐。今天是她出獄後的第一個生日,做為她的妹妹,是不是應該表示點什麽?兩姐妹從小就感情好,不棄不離,如今她真心不希望,這個生日讓姐姐一個人獨守空房。


    於是,她坐不住了,驅車往省城趕。


    姐姐,我來了!我要為你慶祝這個生日。


    經曆了這麽多,姐妹兩的感情,堅實無比。程暮雪甚至想,此生此世,再也不和姐姐分開。


    在車上的時候,她腦海裏完全都是姐姐這段時間受苦的情景。程暮雪越想,越覺得姐姐今天的表現反常。


    她又一次打了姐姐的電話,電話關機/。


    越是如此,她越覺得這中間的問題。


    難道姐姐一時想不開,又要做糊塗事了?


    一個人經曆了這麽多,難免心灰意冷。


    所以,她的車子越來越快,越開越快。


    顧秋和程雪衣坐在房間裏,氣氛很濃。


    客廳裏的每一個角落,都點著蠟燭。兩個坐在那裏,喝著紅酒,談著人生感悟。


    程雪衣酒喝得多了,話閘子打開,把心裏的苦水全倒了出來。顧秋在今天晚上,當了一回忠實的傾聽者。


    聽著程雪衣的故事,他由衷的感覺到,一個女孩子要在這樣的大都市倔立起來,是多麽的艱難。


    程雪衣的故事裏,充滿著無奈,她經曆了多少辛酸,多少磨難,沒有人知道。


    有多少回,她獨自哭泣。有多少回,她在夢裏落淚。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她一個人獨自承受。很多人隻看到她光鮮的一麵,根本就不知道,她擁有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多少。


    顧秋當然知道,他也清楚,一個女孩子在站起來,要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付出的往往是男人的十倍,百倍。


    有人在社會的各種潛規則麵前淪落,迷失,徘徊,迷茫……


    也有人漸漸殞落,從此沉淪在這個城市的底層。


    顧秋出生於官場世家,看慣了潮起潮落,見過了雲起雲湧。也親眼目睹,一些人起來,一些人被踩下去。


    所以,他的經曆和見識,與普通人不同。


    程雪衣的話,漸漸地讓顧秋對她,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程雪衣,其實還是一個善良的女子。


    隻是現實太多的無奈,讓她漸漸的改變自己。


    與黃副省長的這段經曆,成為了她生命中,最恥辱的時光。她想抹去這段時光,改變自己的過去。讓自己回到那種,純潔無暇的時代。


    經曆了兩次事件,她的名字,再次進入人們的視線,。她成為了壞女人的代表。所以,她的苦惱,無人理解。


    顧秋長長地籲了口氣,靜靜聆聽著她的傾訴,等程雪衣說完,顧秋舉杯,“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你可以重新開始。來,我敬你,祝你有一個美好的明天!”


    程雪衣苦笑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擺了擺手,“明天,多麽遙遠的事。我的字典裏,不再有明天。”說完,她就站起來,身影搖晃,“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鈴——鈴——顧秋的手機響了,“喂——”


    程暮雪開著車子,來到公寓的樓下,抬頭看看姐姐住的房間,窗口隱隱約約有燈光。她就有些疑惑,姐不是說,她不在家裏嗎?難道她……


    按耐不住心思,程暮雪就急急朝公寓樓走過來了。


    ps:七更求花!我的乖乖,看來今天晚上要十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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