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雪還真是個奇才,用生薑泡水,又用蔥,辣椒煮了一碗很大的麵,叫顧秋起來吃麵,顧秋不想動,她一個人吃了麵,跑到房間裏,衣服也不脫,蒙著頭呼呼大睡。


    半夜裏,出了一身好大的汗,衣服,頭發都是濕的。也不敢去洗澡,拿毛巾擦幹了,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居然沒事了。


    頭不暈,渾身也不再酸痛,生龍活虎的。


    顧秋稱她是個奇跡,程暮雪嘿嘿地笑,“哥,我跟你說,打小的時候,家裏就有這樣的方法治感冒,你非得拉我去醫院受這個罪。”


    昨天半夜,她脫了衣服,此刻身上隻穿著一件寬鬆的棉質睡衣。顧秋在刷牙的時候,透過鏡子裏,看到她胸前兩個凸點。


    他對程暮雪道:“我去上班了,你就呆在家裏吧!”


    程暮雪點點頭,“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


    顧秋說,“桌上有錢,你自己去買吃的。”


    程暮雪卡上數千萬的存款,都上交了,她又成了窮光蛋。有人說,程雪衣好倒黴,碰上這樣的事情。


    賠了自己一輩子的清白不說,還壞了名氣,沒撈到半點好處。但是,又有幾個人了解她?在強權之下,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自保?


    很多時候,命運不由自己控製。


    顧秋去上班,剛到辦公室裏,就聽到斜對麵分管衛生口的胡副縣長在發脾氣。


    “他什麽意思?還真拿自己當棵菜了?別人的事他也敢插手。把我放哪了,啊!”


    辦公室主任在那裏勸,“胡縣長,別生氣,別生氣。年輕人嘛脾氣燥了點,喜歡打抱不平。再說,這事又發生在他那個妹妹身上,他難免借題發揮嘛。”


    “我不管,這分明就是欺負人嘛,管到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來了。杜省長的秘書又怎麽樣?不就是一個掛職的幹部嘛,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不行,這事我得去找劉縣長。”


    耿主任抹了把汗,這位爺怎麽就不聽勸呢?你去找劉縣長,分明就是示弱,說明你怕了人家。


    這是膽怯的表現啊!你看哪個強者,會去告狀的?小學生都知道,打架打不過的,才會去找老師告狀。


    看到胡縣長怒氣衝衝,耿主任叫苦不遲。


    同時又在心裏嘀咕,這位顧秋也是的,你剛剛來,就去管人家的事,人家能不生氣麽?


    現在的形勢很微妙,劉長河呢,沒考慮過怎麽分工。他沒給顧秋做計劃。但是其他的副縣長,一個個提防得緊,生怕把自己手裏的權力,分攤到新來的顧秋身上去了。


    胡縣長就是這麽好意思,他認為,如果自己悶聲不響,八成以為自己怕了,顧秋勢必借機,得寸進尺,從劉長河那裏要到一些籌碼。


    有時管得越多,證明權力越大。


    因為下麵的事,都得讓他點頭。管的單位多了,下麵送禮的人自然也多了,這是間接的收入啊!


    在某種程度上,人和動物的本能是一致的。


    動物有自己的地盤,人也如此。


    別看大家平時和和氣氣,真要是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人家才不跟你笑了。伸手一抹,變臉跟變天一樣。


    顧秋聽到他在發牢騷,心裏自然就明白,這件事情,遲早要惹到他生氣。昨天晚上,他也考慮過了。


    關於醫院方麵,如此風氣,他本不該管,但是這事情偏偏攤到自己頭上,他豈能沉默?


    顧秋是氣憤不過,在整一下醫院這幫人,太黑了,簡直不是人做的事。為了錢,你也不能這樣啊!


    他聽人家說,醫生是拿提成的,自從這個工資改革之後,一些醫生挖空心思賺黑心錢。


    沒病,給你整出病。小病,給你整出大病。


    程暮雪隻是感冒而已,居然這樣折騰,那樣折騰,簡直就象一個做活把戲的道士。他覺得那些道士,比他們高尚,人家隻騙騙死人,而這些醫生,把活人騙死。


    耿主任在辦公室裏,勸了好一陣,還是勸不住胡副縣長。


    出來的時候,看到顧秋這邊的門開著,他也沒有進來。這件事情,他沒必要夾在中間。


    剛才是碰巧看到胡副縣長在發火,礙於麵子不得不進去勸兩句。


    胡副縣長在辦公室發火的事,很快就讓其他人知道了。


    蔡陽和另兩位副縣長還在家裏休息,昨天喝高了,要休養幾天。聽說顧秋在醫院裏的事,他們馬上就趕過來。


    這個小顧究竟想幹嘛?不厚道。


    做人,不能不懂規矩,這是最起碼的原則,除非你比人家官大,那就沒話說。


    顧秋在心裏琢磨,這件事情想要讓他們徹底改革,狠狠殺殺這股不正之風,怕是有些難度。


    可自己說了這句話,也不能當放屁,響一下就沒了。


    該怎麽處理呢?


    不急,讓他們先去折騰一陣再說。昨天在醫院裏看病的人,應該呆會就到了。


    顧秋給自己泡了杯茶,打開電腦,坐在那裏看新聞。


    原則上,副縣長一級的幹部,不給配秘書。


    真要有什麽事情,可以到秘書科找個幫手臨時用用。


    顧秋是做秘書出身的,他知道這些道理。


    八點半的樣子,劉長河的小車開進來,看他從容不迫,很有派頭的模樣,顧秋就在窗口望著他。


    果然沒多久,門口人影一閃,胡副縣長真的去找劉長河訴苦去了。顧秋見了,心裏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胡副縣長真沒什麽底氣,這點小事,就跑到劉長河那裏告狀。難道他就不知道,這麽一鬧,對他沒半點好處麽?


    至少在氣勢上,他就輸了。


    自己又不搶你手中的這點權力,你急成這樣幹嘛?


    劉長河剛剛進辦公室,胡副縣長就闖進去,“縣長,我有點情況跟您反應。”


    劉長河今天的心情,本來很好的,看到胡副縣長一臉氣憤的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奇怪,“怎麽啦?”


    胡副縣長坐下來,開始訴苦。


    劉長河心不在焉地聽著,心道,這算什麽事啊?顧秋也隻不過是想替自己出口氣,這很正常啊。


    換了是你胡某人,難道你不會這樣做麽?


    劉長河明白他的心思,他是在害怕新來的小顧插手,搶了他的權力。衛生口這一塊,可是個肥差,這裏的油水多了。


    劉長河等他說完,眉頭一皺,“這麽簡單的事,處理一下不就完了嗎?犯得著這麽氣?”


    胡副縣長說了一大堆,反正是說顧秋有越俎代庖之嫌。劉長河說,“你先去吧,我呆會找他談談。”


    劉長河在心裏想,這個小顧縣長,是不是在暗示沒有給他權力?關於顧秋的分工問題,劉長河真的沒考慮好。


    在他看來,顧秋這麽年輕,肯定管不了什麽大事,根本就沒有主政的經驗嘛,不如讓他閑著。


    但是剛才胡副縣長反應的情況,他覺得還是應該了解一下。於是叫秘書去打聽情況,究竟是怎麽回事?


    秘書立刻下樓,沒想到門口來了十幾個人,手裏都提著一個醫院的袋子。這些人來到大門口,直接就闖進來了。


    門衛去攔他們,跟他們吵了起來。辦公室主任趕過去,在縣政府大院,他就是救火的。


    隻要大院發生什麽事,他準第一個趕到,耿主任也是無奈,這麽多領導在上麵辦公,不能讓他們不高興。


    剛好劉長河的秘書要去找他,兩人碰在一起。


    這些群眾七嘴八舌,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並拿出手裏的各種化驗結果和檢查單據。


    耿主任就有些頭大,隻能勸他們,上麵已經跟醫院打過招呼了,你們去醫院吧,醫院那裏會給你們一個結果。


    這些人還真信了,果然都朝醫院湧去。秘書搖頭笑了起來,這個耿主任啊,果然是個太極高手。


    ps:今天本來起了個早想爆發的,沒想到碼了半章就犯困了,一趴下去就是個把小時。鬱悶啊!


    感謝睿君兄封賞!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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