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記憤怒了,這是顧秋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麽大火。


    得知整個事情的真相,顧秋也覺得非常氣憤,換了一個平常人,估計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但市委那些老大們,卻是很平靜,很淡定。


    夏芳菲雖然是電視台的知名人物,但在他們眼裏,也不過一戲子而已。


    有些人在心裏暗暗驚心,這個黃柄山也太大膽了,有點無法無天的味道。


    可杜書記如此盛怒,倒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多了一絲猜忌。夏芳菲到底與杜一文有什麽關係?


    杜一文對黃柄山那種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好幾個人都看到了。


    顧秋在心裏道,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對於這件事的說法,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聲音。


    有人認為,黃柄山為人狂傲,太無法無天了,喝酒鬧事,應該馬上處理。


    也有人認為,黃柄山雖然鬧了這麽大動靜,但是沒有造成很大程度上的傷害,此事可以低調,冷處理。


    聽說黃柄山跑了之後,杜書記氣得渾身打顫。


    顧秋道:“書記,我去醫院看看吧!”


    杜書記點點頭,臉色非常不好。


    顧秋來到醫院,夏芳菲就坐在床上,台裏的領導剛走,她一個人在發愣。


    顧秋進來了,“夏台長,書記讓我來看你!”


    夏芳菲看了眼顧秋,“謝謝!”


    看得出來,夏芳菲的精神狀態很糟糕。


    顧秋道:“早點休息吧!事情總會有結果的。”


    夏芳菲道:“我沒事。不要太擔心。”


    這句話,應該不是對顧秋說的。


    顧秋回去後,其他人都散了,隻留下李雙林在陪著杜書記。看到顧秋因來,李雙林站起來道:“書記,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兩人應該商量了很久,杜書記點點頭,目光落在顧秋身上,顧秋道:“夏台長目前的情況比較穩定,應該


    無大礙。”


    杜書記狠狠地抽著煙,看得出來他對此事,極為憤怒。顧秋悄悄道:“既然黃柄山已經逃離,他總會回來的。”


    按今天的情況來看,頂多一個酒後失德,給他一個黨內處分,畢竟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如果說要抓起來判刑,這種可能性不大。


    杜書記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當時的情況,讓他十分震怒。所以第一時間通知公安局抓人。


    而黃柄山呢,也有些怕了,畏罪潛逃。


    顧秋反複分析,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把黃柄山的政治前途給斷了。隻需要安排媒體,對此事做一個報道,揭露黃柄山的醜行,他還指望當副市長,進常委?


    但是這個方案,杜書記未必肯同意。


    因為媒體揭露,勢必要牽出夏芳菲這個當事人。


    到時夏芳菲的事就會被炒得沸沸揚揚,本來她沒什麽事,這一炒作,沒事也變成了有事。


    一個原本幹淨端莊的女子,會被人說成一個蕩婦。


    所以顧秋沒有再提及此事,但不管怎麽樣,對黃柄山酒後失德一事,肯定要嚴肅處理。


    黃柄山逃到省城,已經淩晨時分,他給已經休息了的姐夫打電話。


    黃省長十分不悅,很惱火地罵人,“什麽事?”


    黃柄山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需要見你。”


    “見個屁,半夜三更的,有什麽話不能在電話裏說?”


    黃柄山道:“我打人了。”


    黃省長氣得吐血,屁大的事,也要向我匯報?不就是打個人嘛,扯蛋,他罵了一句,“你他md當自己三歲小孩?”


    黃柄山說,“我打了夏芳菲!”


    黃省長頓時氣絕,這渾蛋怎麽就打了夏芳菲呢?


    黃柄山道:“杜一文大發雷霆,到處叫人抓我。我沒辦法,跑到省城來了。”


    黃省長罵道:“你是個豬啊!跑省城來幹嘛?省城是你家啊。打人這麽丁點事,認個錯,道個歉不就得了,多大點事嘛,他杜一文還能做出什麽文章來!”


    黃柄山當時也是慌神了,直接就往省裏跑。


    聽姐夫這麽一說,他還真是愣了。


    對啊,就這麽點事,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麽樣,我跑幹嘛?但是跑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黃柄山冷靜下來分析,覺得自己應該馬上回去,立刻給夏芳菲賠禮道歉,這事別人還真不好追究。


    事實上,他並沒有對夏芳菲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或許隻是把她給嚇壞了。


    杜一文如此咆哮如雷,這完全說明,他和夏芳菲才有不正當的關係。如果他敢對自己怎麽樣,自己就把他們兩人的關係捅出來。


    要臭,大家一起臭,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此刻的黃柄山,完全是一付死豬不怕開火燙的味道。於是他趁著天還沒亮,匆匆返回市裏。


    有人向公安局長匯報,說黃柄山回來了,正在酒店裏睡覺。公安局長當時就有點想不明白,“他怎麽回來了?瘋了麽?”


    很快,他就得出一個結論,這家夥肯定請到了護身符。


    於是他做出指示,要求下麵暫時不要動,看看黃柄山究竟要幹什麽?


    第二天,天剛亮。


    大清早的,黃柄山就買了鮮花和禮品,去醫院裏給夏芳菲賠禮道歉。


    夏芳菲大叫著讓他滾,黃柄山反正打定了主意,耍無賴。他對夏芳菲道:“希望你能冷靜一下,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夏芳菲根本就不聽他的,指著黃柄山道:“你這個流氓,無賴,等著法院傳票吧!我就不信告不倒你。”


    黃柄山扔下東西,來到電視台,又請電視台的領導出麵去勸夏芳菲。


    為了保全大家的麵子,這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傳揚出來,隻可能是兩敗俱傷。


    電視台的領導很為難,昨天晚上黃柄山的行勁,的確是十分惡劣。不過這家夥一大清早,就去做工作。


    給那名保安一筆錢,安撫人家。


    然後又四處活動,企圖把這事情徹底掩飾過去。


    夏芳菲在大清早接到杜書記電話,兩人再次在茶語軒見麵。


    夏芳菲換了衣服,來到茶語軒。


    兩個人靜靜地坐著,杜書記問她,“你現在怎麽樣了?”


    夏芳菲一臉平靜,“我已經沒事了。休息兩天就好。”


    杜書記很關心這件事,“他究竟都做了什麽?”


    “沒什麽,真的,他隻是發酒瘋,跑進來說了一些下流話。”


    杜書記頭一次在茶樓裏抽煙,他沉聲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夏芳菲搖頭,“算了吧,杜書記。這樣下去,隻會越鬧越僵,傳出去對南川的影響也不好。我不想再追究了。”


    杜書記麵色一沉,“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


    夏芳菲道:“沒有,這是我的決定。”


    杜書記很生氣,“你怎麽可以妥協?這是縱容犯罪!”


    夏芳菲急了,“真的不要再追究了,你聽我的。”情急之下,拉住了杜書記的手臂。


    一臉哀求望著杜書記,“別追究了,我決定不再追究了,真的。”


    “不行!”


    夏芳菲就哭了,“我求求你了。杜書記!”


    女人一哭,男人就心軟。


    杜書記看著她哭得落雨梨花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痛,伸手摸著她的頭發,心思重重。


    顧秋正在辦公室,黃柄山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顧秘書,杜書記在不?我要見他。”


    顧秋心道,這廝還真是個奇葩,昨天晚上抓他,他跑了。今天早上居然又主動送上門來。不知為什麽,他看到這個黃柄山,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這人,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無賴。


    “杜書記很忙,你有什麽事嗎?”


    顧秋看了他一眼,表情很冷淡。


    黃柄山道:“我是來請罪的,請求組織給我處分。顧秘書,我犯錯誤了,我一定要見杜書記。”


    顧秋在心裏一聲冷笑,果然是個奇葩,居然知道先聲奪人的道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逃過這一劫?


    ps:兄弟們,能求個花麽?半天不動,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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