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他犯罪的證據!”


    李沉浮道。


    顧秋也不讓他冒然交給自己,隻是平靜地看著李沉浮,“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李沉浮伸出手來,“給我支煙!”


    顧秋直接拿了一包普芙給他,李沉浮毫不在意打開了,換了以前的他,也抽這種煙,沒什麽好稀奇的。隻是一個人淪落了,往事不堪回首。


    “我跟湯洋是同學,在學校裏,我處處比他強,步入社會亦是如此。不過他這人,挺能掩飾的,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他原來一直在忌妒我。恨我!”


    “那是我和陳燕結婚後的第二天,我無意中聽到喝醉了的他在發毒誓。後來,沒過幾天,我就出事了。那時我一直在昏迷中,直到四個月之後才蘇醒過來。從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全毀了。”


    “當時沒有報案嗎?”


    “當然有報案,但這件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李沉浮很痛苦。“整個安平,都是他湯立業的人,政法係那邊也不例外,所以,一般的人根本撼不動他。我爸爸對此事很惱火,但是苦無證據。再後來湯洋就出國了,一去就是二年。”


    “你懷疑他是出去躲的?”


    “你不覺得嗎?”


    顧秋沉思了一會,“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李沉浮,你說你爸又是怎麽回事?”


    李沉浮道:“在我出事之前,湯立業一直是拉攏我爸,以方便他在常委會上控製大局。後來我爸因為我的事情,跟湯立業鬧翻了。在常委會議上,多次與他意見相左,湯立業私下裏說,我爸太不聽從指揮了,應該吃點苦頭。沒想到事隔一年,我爸突然暴亡在辦公室。”


    李沉浮抽了口煙,“當時我和我媽都在省城醫院,聽到這個消息趕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出了結論,而且不讓我們看到我爸的遺體。”


    “還能有這種事?”


    顧秋大為震驚,湯家父子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簡直是無法無天。


    隻可惜,李沉浮說的都沒什麽證據,空口無憑。


    李沉浮道:“遠遠不止這些,湯立業花了十幾年功夫,經營出來的湯家幫,已經到了水潑不進,針插不進的地步。湯洋更是惡貫滿盈,跟一些社會混混相互勾結,為非作歹。我知道他並不是真心喜歡陳燕,因為他發過毒誓,隻要是我的東西,他都要奪走。”


    “真是豈有此理!”顧秋拍著沙發罵道。看來自己真得為地方除掉這一禍害,否則天理難容。


    “我把證據給你!”


    “不,這是你用生命換來的東西,你先留著。”顧秋與李沉浮分手,回到出租屋,陳燕還沒有回來。


    招商辦的工作,真不好做,一個字,累!


    當然,要是象謝畢升這樣不務正業,不管坐在哪個位置上,都沒有一點壓力。陳燕自然不能跟他相提並論。


    出於對陳燕安全的負責,顧秋決定讓陳燕早早搬離這裏,畢竟她是招商辦主任,單位有房子的。


    十點半的時候,陳燕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躺在沙發上就不想動了。


    “你不是明天出院嗎?怎麽今天就回來了?”


    顧秋給她倒了杯水,“喝醉了而已,用不著這麽緊張吧!我又不是領導,被蚊子叮一口都要住院。”


    陳燕見他沒事,倒也放心了。


    顧秋坐下來,“陳燕姐,我看你還是明天搬了吧!”


    “為什麽?這麽急著趕我走?”


    顧秋隻是笑,雙手落在陳燕的肩上,“你以為我舍得你走啊,隻是房租快到期了,我也想換個地方。”


    陳燕眨了眨眼睛,“那就一起去家屬區,反正那裏大得很,三房二廳呢。”


    “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包養小白臉?”


    “去,你不是我弟弟嗎?弟弟跟姐姐住在一起,有什麽不行?”


    “你真把我當弟弟?”


    顧秋眼角一挑,頗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陳燕白了他一眼,“好啦,我知道你想跟某些人比翼雙飛,怕我這個姐姐誤了你的事。”


    顧秋抱著她,“別這麽說,不管將來怎麽樣,你永遠是我最痛愛的女人。”


    陳燕掙紮開來,“臭小子,毛還沒有長齊,你就想學著人家包二奶了?”


    顧秋看到陳燕有幾分吃醋的模樣,不由樂了。


    撫著陳燕的雙肩,認真道:“你聽我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看到顧秋那表情,陳燕顧不上鬧騰,緊張地望著顧秋,“你想幹什麽?”


    “我見過李沉浮了。”


    “啊?”陳燕張了張嘴,“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顧秋道:“該說的,他都說了。”


    陳燕緊張地道:“還是李副縣長的事?”


    “不止如此吧!事情太複雜了。”顧秋拍拍陳燕的肩膀,“為了安全起見,你必須搬回家屬區。”


    “那你怎麽辦?”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顧秋,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麽就得罪湯洋了呢?他可是湯書記的兒子。”


    顧秋道:“有些事,該來的終歸會來,躲也躲不掉。現在我已經沒有退路,必須放手一搏。”


    “太危險了!不行,我不能讓你這麽做。”


    “來不及了!”顧秋說,“就算我不找他,他也會找上我的。現在的形勢,就好比我們在過一條非常危險的山路,前麵可能有巨石擋道,也可能隨時有石崩出現,但是我們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既然繞不開,就必須跨過去,或者搬開它。”


    “那我不搬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陳燕撲進顧秋懷裏,“我雖然跟李沉浮三年,但我的第一次還是給了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男人,我不能讓你有事。湯洋那個人,我去跟他談。”


    “看來你還不知道其中的凶險,我既然答應了李沉浮,就不能讓他繼續含冤莫白。如果一個人連這點正義感都沒有了,還算是個男人嗎?”


    “可,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啊!你不知道,湯洋是個什麽樣的人。表麵上看起來挺斯文的,其實他這人心狠手辣。我曾親眼見過他的為人,刁難人的時候,不怕玩死你。”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出手阻止他,不能讓他繼續囂張下去了。”


    “顧秋,你要我怎麽說,才肯相信我這個姐姐的話?你不是他的對手,真的。”


    顧秋長籲了口氣,“男兒在世,有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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