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魚趕回到唐州時,皮特帶著那幾個老外早已離開了唐州,這裏是莫小魚的大本營,他一待脫離了國安局的控製,立刻離開了這裏,但是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莫小魚坐在樓下的咖啡座裏,早晨還是有些涼風習習,戴著墨鏡坐在戶外太陽傘下,看著一個穿著短褲背心,頭上戴著發帶的女孩跑步過來。


    “這麽早就來了,我出去鍛煉了,等我一會,一起吃早餐嗎?”於子鴿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汗,問莫小魚道。


    “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你也會出去跑步嗎?”莫小魚看著這一身打扮的於子鴿問道。


    “出汗是最好的美容產品,比那些化學產品好多了,你看我,除了防曬霜,我很少抹其他的東西美容的”。於子鴿有意無意的向莫小魚展示著自己的胳膊,還把穿著白球鞋的大長腿伸到莫小魚的麵前,說道。


    看的莫小魚有點眼花,趕緊轉移了話題,問道:“皮特以前和你聯係多嗎?”


    “皮特?嗬嗬,你這是在吃醋嗎?”


    莫小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招了招手,服務生過來,莫小魚幫於子鴿要了一瓶常溫水。


    “也沒有,以前他去倫敦找過我,但是和賀翔羽打了一架後,就再沒去找我了,這次來內地找我,還是第一次,之前聯係也不多”。於子鴿說道。


    “我聽說他在華爾街是個資金掮客,最近組織了大筆的資金來亞洲了,你說他來這裏是幹啥的?”莫小魚問道。


    於子鴿想了想,搖搖頭。


    “你父親現在是證監會的副主席,他忽然對你們家熱絡起來,還要追你,這裏麵的意味難道很難懂嗎?”莫小魚問道。


    “你是說他是想借助我父親的權力在股市上做文章?”於子鴿問道。


    “我猜的,可能不對,但是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來,我設計他時告訴他了,你就在唐州,他也沒有把你帶走啊,如果真的愛你,怎麽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唐州,就不怕我對你不利?”莫小魚說道。


    “就你?哼”。於子鴿撇撇嘴,沒說什麽。


    “所以,你還是提醒一下你父親,不要被人當槍使了”。莫小魚說道。


    “我父親有那麽笨嗎?”於子鴿不滿的說道。


    “我不是說你父親笨,我是說,你父親不要被他拉下水,他們可以隨時撤離,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隨時都能抹屁-股走人,但是你父親可是證監會的官員,能跑哪裏去?”莫小魚覺得自己說的夠明白的了。


    於子鴿也覺得莫小魚的話裏有話,而且味道有些不對勁,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父親貪汙受賄唄?”


    “哎,我可沒這麽說,作為主管證監會的官員,這本身就是個火山口的活,那麽多人盯著呢,一個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我說的可是實話”。


    “謝謝你的實話,但是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人,這樣的話我也不愛聽,你以後不要說了”。於子鴿不高興的說道。


    “好吧,我不說了,那你告訴我,這次證監會查辦漢鼎集團,是皮特慫恿你父親幹的嗎?”莫小魚問道。


    “這我不知道”。


    “漢鼎集團確實是存在問題,但是在中國,存在問題的上市公司隻有漢鼎集團嗎?哪一個拉出來都夠槍斃的,公司的董事長經理和私募大佬合謀炒作股價,這是中國股民早就知道的事,哪一個不存在這種情況,坑的是升鬥小民,肥的是他們自己的腰包,那你父親上台伊始,為何單單對漢鼎集團下手,如果說這裏麵沒有皮特的影子,打死我都不信”。莫小魚說道。


    於子鴿不說話了,這些事雖然她不全知道,但是也知道一部分,就如莫小魚說的漢鼎集團,這件事她也參與了,是她和皮特商討後才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於和陽,莫小魚說的都在點上,這次查漢鼎集團的確是有人在後麵主導。


    莫小魚見於子鴿不說話了,繼續說道:“去年賀晉升出事,急急忙忙就把企業賣給了英康寧和我,賀晉升出逃加拿大,英康寧費了不少的力氣才把賀晉升的企業完全攏到了手裏,現在賀晉升又想拿回去,有那麽便宜的事?”


    “這裏麵有你多少股份?我說的是賀晉升的企業裏”。於子鴿問道。


    “不多,也不少,怎麽了?”


    “你還是早點退出去算了,這次賀晉升通過皮特找的關係很硬,你還是早點退出來,減少損失不說,也可以少樹敵,沒必要為了那麽點錢去得罪更有權勢的人”。於子鴿點撥莫小魚道。


    “這麽說,這裏麵的事你都知道了?”莫小魚問道。


    “不是很清楚,我隻是聽皮特提過這事,賀晉升賣給英康寧的企業本來沒有拿回來的希望了,但是那人參與了,英康寧未必敢咬著不鬆口,所以你趕緊出手,這樣一來可以少損失不少錢”。於子鴿說道。


    莫小魚攪動著手裏的銀勺,咖啡在杯子裏翻滾著,莫小魚不置可否,於子鴿看的心急,很想再勸莫小魚幾句,但是話到嘴邊了,莫小魚卻看向了別處,仿佛對這話不願意再多一說。


    “你們都是屬於上流社會的人,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被剝削的人,無所謂了,有什麽本事都可以使出來,我們等著,這不是錢的問題”。莫小魚倔強的說道。


    “你說這話有意思嗎?做生意也好,做人也好,講究的是變通,你這麽固執,怎麽能和那些人周旋?”於子鴿著急的說道。


    莫小魚笑笑,說道:“這也是你父親為什麽接待皮特,為什麽要撮合你和皮特的原因嗎?因為皮特認識那個能量很大的人?好為以後他的升遷做更多的鋪墊?”


    於子鴿沒想到莫小魚說的這麽難聽,但是難聽的話往往都是實話,於子鴿早就猜到了父親的意思,這才躲了出來不想回去,她都能看出來,通過這些事的分析,莫小魚也看出來了,這是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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