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現在把錢都投到中東石油公司了,還有不少錢吧,在哪呢?”莫小魚問道。


    “我真的沒錢了,騙你,我就是烏龜王八蛋,真的沒錢了,和我一起合夥的幾個人,錢都被他們卷走了,我也是大意了,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夥王八蛋早就他.媽的移民了,就我傻,我這是跑出來了,我要是不跑出來,也許我就再也出不來了,幾百億,我知道輕重”。黃俊才的精神完全崩潰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等到黃俊才說完這些事,像是交代完問題的犯罪嫌疑人一樣,心裏覺得舒坦多了,但是這件事還沒完。


    “這些東西有些能往外說,有些是不能說的,你看看這些東西,這個文檔存一份,然後把刪減完的打出一份來,讓他簽字畫押,可是,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讓他舉行一個新聞發布會,這怎麽控製?”拓跋清婉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有的是辦法,這小子要是敢騙我們,我讓他死的更慘”。莫小魚咬牙切齒道。


    拓跋清婉還想再說什麽時,看到莫小魚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那我怎麽辦?”拓跋清婉問道。


    “你.媽媽的後事你打算怎麽辦?”莫小魚問道。


    “還能怎麽辦?火化了,把骨灰帶回國內吧,她這一輩子都沒過一天的安生日子,這下好了,終於肅靜了”。拓跋清婉很無奈的說道。


    “等這件事完了,我找個人幫你辦理這些事,到時候你就可以先回國了”。莫小魚說道。


    “那你呢,你還不回去嗎?”拓跋清婉問道。


    她不是很清楚這裏的詳情,隻是知道其中的枝枝葉葉,莫小魚也不想和她說的很清楚,知道的太多了對她沒好處。


    “我還有其他的事要處理,一時半會還回不去,你先回去吧,把公司的事做好,其他的就沒你的事了”。莫小魚說道。


    “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說不定早就死在這裏了”。


    “你也不用謝我,我這也是自救,如果不是黃俊才要把我拖進來,說不定我也不會到這裏來,所以,你不用記在心上”。莫小魚說道。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不想拓跋清婉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而且自己做的這些事,有很多都不能告訴任何人的,他這麽做也是為了給拓跋清婉一種心理暗示,那就是他不想讓她欠他人情。


    中午的時候,武長龍像往常一樣,坐到了使館餐廳裏吃飯,每當此時,餐廳裏都習慣放一些新聞類的節目,雖然他的日語還不是很好,已經能大致聽懂一些新聞報道了。


    可是當黃俊才的圖像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時,他一時間呆了,雖然還沒完全聽懂電視裏在講什麽,可是電視屏幕上的字體他還是認識幾個的,主要講的就是貸款之類的東西。


    而當畫麵切給黃俊才時,這家夥打扮的人模狗樣,拿著一份稿子開始念,主要就是講了中國國內最近一起p2p借貸平台倒閉跑路的事情。


    這小子不但把全部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還把這個平台的其他幾個股東,以及他們的背景都說了出來,而且信誓旦旦的說這些話都是真的,最後向鏡頭展示了自己簽字畫押的發言文稿。


    武長龍的手開始哆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手裏的筷子怎麽掉在了地上的都不知道,拿出手機後,簡單的幾個屏保密碼輸了好幾次才打開手機。


    可是此時黃俊才的手機早已關機,武長龍是跑著衝向地下停車場,然後要了一輛車飛馳到黃俊才曾經住過的地方,他以前來這裏都是自己開車來的,但是今天他已經開不了車了。


    這裏一切如常,可是黃俊才不見了,武長龍找遍了房前屋後,沒找到黃俊才的半點影子,這讓他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以他對黃俊才的了解,這種事他是做不出來的,肯定是有人在威脅他,否則怎麽可能呢?


    武長龍回去的路上,直接讓司機駛向了電視台的駐地,通過和電視台的記者交涉,對方竟然說,從頭到尾沒見過其他人,就連打電話叫記者這樣的事都是黃俊才自己一個人操作的。


    武長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電視台的,但是剛剛上車,黃俊才的老爹就打了電話來,上來就是一頓狂吠,武長龍早就做了心理準備。


    “武長龍,你怎麽做事的,我把他交給你,你就這麽做的?立刻把這個逆子給我找回來,否則,你就不要回來了,就地辭職吧”。


    “黃部長,令郎失蹤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剛剛到了電視台,電視台的人說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做的這些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怎麽會幹出這種事”。武長龍心裏還憋屈呢。


    “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兒子瘋了嗎?”


    “黃部長,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說,這件事很可能有蹊蹺”。武長龍說道。


    “武長龍,我不管有什麽蹊蹺,都給我查出來,把人找回來,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這就去辦”。武長龍說道。


    掛了電話,武長龍知道自己又接了一個棘手的事情,但是他沒去辦這些事,而是獨自在半路下了車,讓司機自己回去了。


    有些事也該為自己考慮一下了,他往國內打了個幾個電話,告訴朋友他在東京遇到點困難,讓朋友把他在北京的房子,以及股票全都賣掉,把錢盡快給他匯過來,是時候給自己做個打算了。


    九州島一處很偏僻的海灘上,莫小魚遞給黃俊才一瓶水,那是他在車上拿來的,他和黃俊才最後達成了協議,莫小魚不會要他一分錢。


    但是要他離開日本,去哪裏都行,隻要是別再露麵就行。


    “看來我以後要做隱士了,莫小魚,還是你技高一籌,我佩服你,如果你是我的朋友該多好”。黃俊才感慨道。


    “船來了,那艘汽艇會把你送到公海的遊輪上去,給你父親打個電話吧,也算是報個平安,別再讓他找你了,找到你這事更不好辦”。莫小魚說道。


    黃俊才還就聽了莫小魚的話,真的給他爹打了電話,說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了,等過段時間再聯係,他老爹在電話裏少不了一頓痛罵,但是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至少知道自己兒子還活著。


    “好了,我們以水代酒,祝你一路順風”。莫小魚舉起礦泉水瓶子,和黃俊才碰了一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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