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前的空地上,彭製奇點了一堆火,而在剛剛撿柴的空檔,逮了些野味回來,正放在火上烤,發出滋滋冒油的聲音。


    “陳法師,你對這位莫先生怎麽看?”彭製奇看看莫小魚走出去的方向,問道。


    “怎麽說?”陳陽秋佯作不知,問道。


    “陳法師,這裏沒有別的人,您是法師,看人應該也不錯吧”。彭製奇笑問道。


    “你錯了,看鬼我還可以,看人,我是沒有那個本事嘍,不過這位莫先生嘛,我勸你還是不要打什麽鬼主意,大家相安無事最好,否則,會有麻煩的”。陳陽秋說道。


    “這話怎麽說?”彭製奇訕訕的問道。


    “那個日本女人射殺了你四個手下,你都無計可施,這位莫先生出去片刻,就把人帶了回來,這是有本事,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單單等到你的手下都死了,他才出手,這是有心機,我說明白了嗎?”陳陽秋看看已經走回來的莫小魚,小聲問道。


    彭製奇看了看莫小魚和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腦門上冒出一層冷汗,要不是陳陽秋這個老狐狸點撥,自己還真是想**一票,這小子出手就是幾百萬,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把他綁了作為人質,他的家人肯定還會送更多的錢來,但是陳陽秋一席話,讓彭製奇悚然一驚,打消了這個主意。


    “我在鐵道邊就聞到這邊的香味了,烤的什麽?我靠,怎麽又是蛇,算了,我還是吃點壓縮餅幹吧”。莫小魚看到木架子上用木棍纏著一條蟒蛇在烤,本能的有一點惡心。


    要說怕蛇,他早就不怕了,身上還帶著顧依依給他的靈蛇,但是要說把蛇肉吃下去,他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嘿嘿,不好意思,壓縮餅幹讓我吃了”。彭製奇笑著說道。


    “啊,那算了,我不吃了,你們自己吃吧”。莫小魚坐到了一邊,羽田愛也跟著坐到了一邊,不言不語。


    “你是不是從來沒吃過蛇肉?嚐一嚐,我保證你會愛上這一口的”。彭製奇選了一段已經烤熟的蛇肉,用洗幹淨的植物葉子包好遞向莫小魚。


    莫小魚看看他,大家都是男人,人家都熱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再不接過來,實在是說不過去了,於是伸手接了過來,彭製奇隨手遞過來的還有一個礦泉水瓶。


    “這是什麽東西?”


    “鹽,可以沾著鹽吃,味道更好”。彭製奇說道。


    其實很多事都是心理障礙難以克服,就像是莫小魚吃第一口蛇肉一樣,讓羽田愛為他捧著那塊樹葉,他從上麵撕下一塊來,然後沾了一點鹽,閉著眼塞進了嘴裏,開始時還不敢咀嚼,但是後來真的開始咀嚼了,味蕾開始爆炸,那種味道真的不錯。


    “怎麽樣?還不錯吧?”彭製奇笑笑,問道。


    “嗯,還真是不錯,來,你也吃點”。莫小魚撕了一塊沾點鹽塞進了羽田愛的嘴巴裏,這丫頭倒是不挑,吃的津津有味。


    “唉,這麽好的菜,要是有酒就更好了”。莫小魚歎道。


    “現在是沒有,等到了我的地盤,酒有的是”。彭製奇豪爽的說道。


    莫小魚點點頭,問道:“彭大哥,現在你們那裏還是種植罌粟為生嗎?”


    “以前就是這一樣,但是現在各國打擊的都很厲害,尤其是大陸,要想從雲南廣西進入大陸,那是千難萬難了,所以,南部這條通道對我們來說就很重要,要不然我也不會聽喬老四的話來堵莫兄弟了,不過現在我們有了其他新的產業……”


    “種植一些熱帶水果,也在搞旅遊業,但是這裏不太平,不是膽子很大的人不敢來這裏旅遊,再就是礦業了,寶石,錳鈷一些稀有金屬,也在生產”。彭製奇說道。


    “嗯,看來在這裏生活還是不容易,糧食還是靠進口嗎?”


    “自己種植的糧食也隻夠半年的口糧,剩下的都要進口,這也需要錢,所以這裏還是很落後的”。彭製奇說到這裏,臉上一片黯然。


    “彭大哥,這裏寶石礦多嗎?”莫小魚迅速的轉移了話題,問道。


    “寶石主要是翡翠,也是開采一點就少一點,都是不可再生的,而且聯邦政府一直都想壟斷寶石開采,所以這一塊也不是很好做,兄弟對寶石有興趣?”彭製奇問道。


    “隨便問問,緬甸是唯一產翡翠的地方,既然到了這裏,自然是想見識一下了”。莫小魚笑道。


    “那東西可不是那麽好見識的,有時候一堆原石全是廢料,但是有時候一小塊原石,打開就是璀璨的翡翠,可謂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我見過很多大陸的富豪來這裏賭石,有的賺個盆滿缽滿,有的則是血本無歸,留下來販毒的人有的是”。彭製奇說道。


    “嘿嘿,彭大哥,我這個人就是好找刺激,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真想見識一下了”。莫小魚說道。


    “沒問題,等到了我的地盤,我帶你去見識一下賭石”。彭製奇說道。


    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就開始休息了,以備明早繼續趕路。


    偌大一座佛寺,空空蕩蕩,而且有好幾個門通向外麵,汽車停在門口,陳陽秋和彭製奇就在離門不遠的長廊下休息,而莫小魚則是點了火把,帶著羽田愛進佛寺裏麵去了。


    “想不到這位莫先生還是個性情中人,這個日本女人真的有那麽好?”彭製奇說道。


    “年輕人嘛,對色總是很向往,但是色即是空,到頭來能得到什麽?”陳陽秋歎息道。


    “法師似乎有心事?”彭製奇說道。


    “我也不知道,心裏總是隱隱不安,不知道讓莫先生帶這個女人來是福還是禍,心裏不安”。陳陽秋說道。


    “什麽意思,你是說這個女人有問題,等會我一槍去崩了她”。彭製奇伸手摸到了枕邊的突擊步槍,說道。


    “不,不,不是這個女人有問題,而是那具女屍的問題,我在給陳小姐驅除降頭時,她百般阻攔,現在這個女人身上也有她的降頭,這次又是去她的墳塋,到底會不會出事,我很不安”。陳陽秋像是在說話,又像是在囈語,聽的彭製奇有點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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