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找了,人不在,早走了”。莫小魚衝著樓上喊道。


    “真的假的?別不是接到我的電話,你就把人趕走了吧,你這人還真是不地道,讓我也見見模特嘛,開開眼界”。董子墨一副色狼相,說道。


    “你少來,像你這樣的,眼鏡瞪得和色狼似得,誰敢見你,找我啥事,快說”。莫小魚說道。


    “嗯,當然是開業的事了,我是這麽想的,開業典禮還是不要在春熙路的店裏舉行了,地方太小,我有些朋友都來捧場,我算了算,不下幾十人,那點店麵怎麽裝得下,別說是坐著了,站著都得輪流進去看,不行,太憋屈了”。董子墨說道。


    “啊,這麽多人,你都哪找來的,懂藝術嗎?”莫小魚皺眉問道。


    “唉,這年頭,有幾個是真的懂藝術的,我要的就是他們不懂,到時候才好賣,都懂了,你說這畫值多少錢?在藝術家眼裏,這可能是藝術,可能是無價的,但是在那些暴發戶眼裏,這就是一張畫而已,附庸風雅可以,但是你真要他說出好在哪裏,一百個人就是一百個人不知道,所以不懂才好賣”。董子墨振振有詞的說道。


    莫小魚不由得苦笑一下,確實是這麽回事。


    蘇富比拍賣行拍賣了已故美國抽象畫大師湯伯利生前的抽象畫作《黑板》,拍出了一個天價七千多萬美元,約合四億五千萬人民幣,其實隻要是人看到這幅畫都會說,拍這畫的人腦子有病。


    所謂的黑板畫作,不過是六行毫無規律的圈圈,和小孩的塗鴉沒什麽區別,但這是大師的作品,隻要你成了大師,哪怕你畫成一坨屎,也會有人用優美的語言解釋它。


    據說這畫的創作也很特別,就是湯伯利騎在朋友的肩上,讓他的朋友從黑板的一邊走到另外一邊,他的粉筆就在黑板上畫出不間斷的線條,看上去很像是建築工地沒有捋直的鐵條,但是就是這樣的畫賣七千萬美元,不知道是世界瘋了,還是在洗錢。


    “你說的沒錯,畫畫的再好,還是需要炒作的,炒紅了,畫也就紅了”。莫小魚感歎道。


    “所以,既然要舉行開業儀式,不如就搞的大一點,嗯,在電影院怎麽樣?”董子墨問道。


    “電影院?不大好吧,無論怎麽說,這些來人也是要看一下我的作品吧,電影院?去看電影啊?”莫小魚搖頭否定。


    “算了,我看哪,你還是去你們學校找個禮堂吧,我覺得這是最靠譜的了,你以為怎樣?”董子墨又提議道。


    “哎哎,還別說,這主意不錯,說到底我還是個學生嘛,對吧,這主意好”。莫小魚連聲叫好道。


    “行了,那就這麽定下來了,我還是負責嘉賓邀請,這學校裏的事,你還是比較熟吧,我就不參合了,好吧”。董子墨想了想,說道。


    董子墨走後,莫小魚想來想去,這是怎麽繞都繞不過去龍幼萱這一關,首先自己是她班上的學生,這事要是不取得她的支持,鐵定是沒戲的,所以還是要找她幫忙。


    莫小魚去找她時,她正在備課,但是這沒耽誤莫小魚說這事,所以,當莫小魚說完時,她抬起頭,看著莫小魚,問道:“你沒事吧,在學校裏搞開業典禮,你有毛病啊?”


    “主要是我的畫太多了,要是這些人再都去店裏的話,肯定是耍不開的,所以我想借學校裏的禮堂用一下,對了,我記得你還說要舉辦一個慶功晚會來的,一塊辦了吧”。莫小魚恬不知恥的說道。


    聽到莫小魚這麽說,龍幼萱笑吟吟的抬起頭,說道:“莫小魚,咱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我當時是怎麽和你說的,你說可以,但是你後來是怎麽做的,我問你,我交給你的助教聘用合同呢?”


    “合同?師姐,你什麽時候給過我合同了?”莫小魚一副不記事的樣子,問道。


    龍幼萱看向莫小魚,點點頭,說道:“行,那你什麽時候想起那事來,咱們再說用禮堂的事,好吧,我還有課,你先走吧”。


    說完龍幼萱站起身就要離開辦公室去上課了,但是莫小魚怎麽能讓她走呢,於是趕緊起身攔住了她。


    雙手合十,衝著龍幼萱作揖道:“師姐,我的好師姐,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的好戲當做驢肝肺,最重要的是我不該……”


    說到這裏,莫小魚就說不下去了,生怕哪句話不合適再把龍幼萱給惹毛了,那這事就徹底完蛋了。


    “不該什麽?說啊?”龍幼萱皺眉道。


    “不該,不該調戲師姐,我哪知道師姐是這麽正經的人啊,所以……”


    “你說什麽,你以前是不是都以為我是不正經的人?”龍幼萱一下子火就上來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想到師姐這麽不善於開玩笑,我還以為和師姐都這麽熟了,開個玩笑怎麽了,是吧,哪知道你這麽保守呢,開不起玩笑,所以,我記住了,再也不敢和你開玩笑了”。莫小魚趕緊解釋道。


    “莫小魚,你給我記住了,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明白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說的什麽混賬話,和丁安宜一個德行,滾開,我要去上課了”。龍幼萱皺眉道。


    “哎哎,師姐,那禮堂的事……”


    “在這裏等著,等我上完課再說”。龍幼萱說完頭也不回的去上課了。


    莫小魚百無聊賴,在這辦公室呆著有啥意思,於是就出了教學樓,也不知道怎麽地,逛著逛著就走到了戲曲學院的門口。


    不由得想起顧依依說起文家昌正在和桑曉桐談戀愛的事,於是走進了戲曲學院,在練聲室裏,莫小魚看到台上有幾個人正在排練什麽節目,於是莫小魚從門進去,悄悄坐在了後排,看台上的排練。


    莫小魚雖然不懂戲曲,但是看到現代女子化上妝,穿戴上那些行頭,然後揮舞著寬大的袖子,咿咿呀呀的唱起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大清朝時怎麽有那麽多人捧戲子了,這不僅僅是因為那時候娛樂方式匱乏,靜下心來,的確是可以讓人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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