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沒見到你老師?”聞玉山忽然又想起什麽來似得,問道。


    “見了,正在接待客人呢,北京來的客人,白大師,白鬆嚴”。莫小魚說道。


    “白大師,屁,現在是個人就叫大師,哪有那麽多大師,白鬆嚴這老小子什麽時候開始裝上了?”聞玉山笑罵道。


    “您認識他?”莫小魚奇道,按說要是不是很熟悉的關係,聞玉山是不會這麽說的。


    “我之前給過你一封信,你沒看嗎?不是讓你去北京時有時間去故宮博物院看看嘛,找這個人,見見世麵,你沒看哪?”聞玉山瞪眼道。


    “信?壞了,好像丟哪兒了,我沒想去,再說了,在幹爹這裏我見得世麵就夠大了,哪裏的世麵還能比得過你這裏的世麵大?”莫小魚自知理虧,拍馬屁道。


    “小魚說的沒錯,聞老哥,幾十年了,你就窩在這唐州博物館裏,你不嫌煩哪,郎老弟,我可沒有貶低你這博物館的意思”。莫小魚話音未落,門外走廊裏傳來了白鬆嚴的聲音。


    “慚愧啊,這麽多年了,我居然不知道您和聞師傅是老朋友,真是慚愧啊,我隻知道聞師傅本事大,沒想到朋友也這麽多,對了,莫小魚這次參加畫展,我還顛顛的跑去北京找白老師,聞師傅,你這幹兒子你不管哪?”郎堅白笑嘻嘻的說道。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莫小魚拜了聞玉山當幹爹,這小子藏得夠深的,還有多少事自己是不知道的?


    “你們兩個就合起夥來擠兌我吧”。聞玉山站起身,笑道,然後指揮著莫小魚搬了兩把椅子給郎堅白和白鬆嚴坐下。


    “再說了,有你這個老師,我還不放心嗎?說到這裏了,白大師,我這幹兒子水平怎麽樣啊?”聞玉山也叫了聲白大師,這明顯是在揶揄白鬆嚴。


    但是不知道白鬆嚴是被人家叫白大師叫習慣了,還是年紀大了沒反應過來,居然沒有聽出來聞玉山是在揶揄他。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白鬆嚴問道。


    “廢話,我當然是想聽真話了,能拿到名次嗎?”聞玉山問道。


    “名次自然是沒問題,而且畫的也是真好,如果不是其他的原因,第一名是沒問題的,但是,你也知道,這比賽嗎,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這還不是各方妥協的嘛,有幾個名次還是上屆比賽遺留下來的,這次不安排上不合適了”。白鬆嚴為難的說道。


    “唉,連你都為難,看來這事還真是不好辦了”。聞玉山點頭道,他是知道這裏麵那些彎彎繞的,所以也沒有給白鬆嚴出難題。


    “老哥,多謝理解,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次要不是郎老弟去的早,恐怕現在這個名次也沒有了,沒辦法,下麵排隊等著的人太多了,而小魚年輕,還可以再等幾年,還沒畢業,是吧,這已經算是不錯了”。白鬆嚴說道。


    聽到這裏,莫小魚的心都涼了,奶奶的,原來是這麽回事,論資排輩啊,我的確是沒什麽優勢。


    聞玉山和郎堅白聽到這裏,都沒說話,點點頭,事實如此,不是哪個人可以解決的,大環境嘛。


    “小魚,別灰心,你還年輕,時間長著呢,我這個老哥一身的本事,你要是能學會,這輩子都不用愁了”。白鬆嚴笑笑說道。


    “嘿,這小子,別提了,靈性是有,但是不好好學,這不前段時間和我說要去北京,我說我寫封信,讓他拿著去找你,在文物修複上,他還是有點靈性的,想著到你那裏練練手,幫幫忙,沒想到這家夥連信都給弄丟了”。聞玉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莫小魚,說道。


    “咳,這下好了,不用寫信了,搞的那麽古典,這年頭誰還寫信啊,你打個電話我不就接著了嗎?”白鬆嚴笑笑說道。


    “唉,我這老臉不是薄嘛,寫封信,讓他拿著信去,你要是不收,我也不丟人,反正我也不在現場,打電話你要是拒絕了,我多沒麵子”。聞玉山的話說完,大家都笑了,尤其是白鬆嚴,指著莫小魚說道:“看看,薑還是老的辣吧,被算計了還不知道”。


    莫小魚無奈,這三個老家夥在一起,那是老朋友見麵,要是不喝點,肯定是過不去的,莫小魚打電話給梅芸芸定了包間,然後開車拉著這三個老頭去了梅家菜。


    沒想到不但是梅芸芸在門口迎接,連梅文化也等在門口了。


    “老梅,你不是身體不好嘛,不要出來了,外麵冷”。聞玉山和梅文化算是最熟悉的,一看梅文化也在門口站著,趕緊上前勸道。


    “聽說你們來,高興,郎老師,裏麵請”。梅文化熱情招呼道。


    莫小魚和梅芸芸一起把這三位老頭讓進了包間,梅文化也進去陪著說話了,此時他和梅芸芸才有空出來說句話。


    “什麽時候回來的?”梅芸芸見到莫小魚,心裏安定多了,好像是從頭到腳鬆了一口氣似得。


    “上午剛剛到,店裏沒事吧?”


    “沒事,都很好”。梅芸芸說道,但是眼神裏的憂鬱卻是抹不去的,莫小魚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還瞞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還是那幾個小流氓嗎?”莫小魚問道。


    “不是,還是我爹師弟的事情,還是給我爹要菜譜,但是我爹已經把菜譜都給他了,他還要我爹再寫一份,爹年紀大了,哪有那麽好的記憶力,所以這事一直拖著,前些日子還是好言相求,這些日子還是威脅起來了,他年紀大了,晚上也睡不好,半夜裏還有人敲門,搞的是雞犬不寧,就這麽著,我爹就窩囊病了”。梅芸芸說道。


    “怎麽不打電話告訴我”。


    “你有你的事,再說了,我爹不讓我告訴別人,無論怎麽說,那是他的師弟,情分還是在的,本來綁架的事還沒完,要是讓警察知道了,肯定還得抓他,師叔的兩個兒子都進了監獄了,師叔再進去,我爹不想這樣做”。梅芸芸也很無奈。


    “那就這麽受著?”莫小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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