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魚還沒幹過這樣的事,在樓梯間裏一直下到了一樓,然後將絲襪摘下塞進口袋裏,還不忘把外套脫了包在頭上,像是一個印度人出了醫院。


    “喂,蘇菲,你在哪兒?”莫小魚藏在醫院後麵小巷子裏給蘇菲打電話。


    “我在畫廊呢,出什麽事了?”蘇菲一看床頭的表,發現是淩晨一點多,這個時候莫小魚打電話肯定沒好事。


    “你到醫院後麵的小巷子裏來接我一下,我打不到車了”。莫小魚解釋道。


    蘇菲沒再繼續問,她知道巴黎夜裏並不是那麽安全,所以莫小魚在外麵呆的時間越久,發生意外的可能性越大,於是起身穿好衣服開車出去了。


    莫小魚看到緩慢行駛的蘇菲的車,立刻跑了出去,蘇菲也看到了莫小魚,於是讓莫小魚上了車,也沒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姬可馨現在一個人在醫院裏呢。


    莫小魚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麽那麽容易上當,在他看來,這次八成是上了張小花的當了。


    一直到了畫廊,蘇菲把莫小魚讓進了自己的臥室,倒了杯水給他,這才問道:“到底怎麽了?姬可馨呢?”


    “她還在醫院呢,蘇菲,我們的交易還有誰知道?”莫小魚問道。


    “交易,你是說那個杯子嗎?”


    “對,我今天可能被人騙了,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在領獎那天,我和姬可馨被人跟蹤了,在廁所裏差點被人用槍打死,姬可馨就是因為驚嚇過度才病的,但是當時多虧了一個年輕女人,我才得以脫身,昨天我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把我帶去唐人街的那個女人,我不知道她的證件是真的還是假的,上麵寫著是中國駐法國領事館醫護人員,叫張小花……”


    “等一下,你說什麽,中國駐法國領事館?”蘇菲驚問道。


    “是,她很輕易的把我這幾天所做的事都說了出來,尤其是說道我和你的交易,包括交易的價格和付款方式都一清二楚,這是怎麽回事?”莫小魚問道。


    蘇菲也驚呆了,看到莫小魚這摸樣,蘇菲絕對相信莫小魚沒有撒謊,但是如果真像莫小魚說的那樣,那麽對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消息讓蘇菲更加的恐懼,因為她做過什麽事她最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她的家裏,包括這個畫廊都可能被監控了。


    “噓”。蘇菲豎起中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拿出一張紙,開始用書寫的方式和莫小魚交流。


    莫小魚見狀,就明白蘇菲這是擔心有人監聽,於是把今晚的事和她交流了一下,蘇菲嚇出了一頭冷汗,因為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看來自己要做一些準備了,至少這些從事的交易記錄一切有關的東西都要銷毀。


    白鹿為了取得莫小魚的信任,不經意間把這件事泄露給了莫小魚,但是莫小魚卻認真的告訴了蘇菲,這等於是救了蘇菲一命。


    “我要回家去一趟,你在這裏休息吧,明早我再來接你一起去醫院”。蘇菲寫到。


    “現在?”莫小魚急問道,自己個跑出來,驚魂未定,蘇菲居然要走。


    “對,我有很重要的事,晚了就來不及了”。蘇菲寫完後不再理會莫小魚,開始收拾衣服,然後迅速的下了樓,開車離開了畫廊。


    蘇菲在路上本想打電話叫自己一個朋友去自己家裏檢查一下,那個朋友是專門從事安全係統安裝及檢查的,但是蘇菲拿起手機又放下了,說不定自己的手機也被監聽了,所以幹脆扔在副駕駛上不用了。


    在蘇菲過去的生涯中從未感覺到自己和手銬離得這麽近,如果自己可以逃過這一劫,那麽莫小魚無疑是自己最大的恩人,如果自己不知道這些,那麽自己可能直到被戴上手銬時才清醒吧。


    回到家的蘇菲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從保險櫃裏找出過去幾年自己所有的交易賬本,一個人抱著到了客廳的壁爐旁,自己點火,將壁爐燒的很旺,隨著最後一本賬冊化為灰燼,蘇菲的心暫時放鬆了一些。


    從未幹過修理工作的蘇菲親自到雜物間找來螺絲刀等工具,把電腦的主機卸下來,一樣拿到壁爐前投進了壁爐裏,然後又仔細清理了自己認為一切危險的文件資料,無論是書麵的還是電子的,全都化為灰燼了。


    當行動處的副處長厲一鳴得知醫院發生的一切時,簡直是出離憤怒了,親自帶人到了醫院,一人受傷住院,一人有暈厥感,隻有一人沒有受到襲擊。


    “你們是豬嗎?她一個人,還受了傷,怎麽可能有這本事?”厲一鳴在病房裏吼道。


    “處長,她不是一個人,她自己是從樓頂下來的,還有另外一個幫手,把我的人誘到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動的手,我出去看時她從窗戶進來的”。屋內的那個守衛人員辯解道。


    “滾出去,笨蛋”。厲一鳴吼道。


    然後厲一鳴一個人進了內室的病房,此時武長龍已經醒了,但是精神不太好,厲一鳴打開窗戶向外看了看,因為怕丟人,繩子早就被撤掉了,也沒敢聲張。


    他們所幹的工作決定這事隻能是內部處理,不可能求助警方,所以厲一鳴想知道白鹿費盡心力來找武長龍到底想知道什麽,白鹿到底可不可以信任?


    “武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厲一鳴問道。


    “不知道,這件事我也無權回答你,還是等調查組來吧,到時候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武長龍虛弱的說道。


    “武處,白鹿現在很危險,我不是說她對別人有危險,我是說她自己可能會很危險,她孤身一人,又帶著傷,有什麽方法和她能聯係上,讓她歸隊吧,現在回來什麽事都好說”。厲一鳴勸告道。


    “沒有了,我也聯係不上她,昨晚她呆了不到五分鍾就走了”。武長龍說道。


    “那她昨晚來幹什麽?”厲一鳴問道。


    “我不能說,這件事沒有授權我不能對任何人說”。武長龍如白鹿一樣,不軟不硬的一個釘子把厲一鳴給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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