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之前,趙紫晴跟呂玉瓊約定好的暗號,趙紫晴那邊找到了人,會直接跟李福根聯係,而李福根也不叫李福根,叫宋忠,諧音就是送終。


    李福根回應:“是。”


    對方沒有廢話,道:“你收一下郵件。”


    然後就掛了機。


    李福根一看手機上,果然有一封郵件,打開,裏麵是一些資料。


    一個中年男子,名叫唐朝偉,現在躲在墨西哥的大賓州。


    居然不在美國,在墨西哥,這就有點蛋痛了,李福根還想著,把這件事弄完了,要去找金鳳衣兩個,住上一個月呢,這會兒去不成了。


    最要命的,是對方並沒有提供唐朝偉的詳細地址,隻說有可能躲藏在墨西哥的大賓州,具體是不是,並沒有準話,更沒有準確地址。


    如果有準確地址,李福根找過去,找到人,問清楚情況,如果確實有該殺之處,那他不會客氣,也簡單容易,然後就可以再回美國來,去找金鳳衣她們。


    現在沒個準確地址,可就坑爹了,找到大賓州,就能一下子找到唐朝偉了?要是一兩個月都不見人呢?那怎麽辦?


    “希望這家夥別改名。”


    李福根隻能暗暗祈禱,有名字,他可以借狗去找,但如果改了名,那就要麻煩得多,狗也不是萬能的,他可沒辦法給狗發視頻,讓所有的狗都記住唐朝偉的臉,然後照臉找人去。


    他跟羅依說要走,羅依就特別的舍不得,她是成熟的女人,少女的依戀如春風,成熟女人的依戀,卻如春雨般纏綿,李福根隻好安慰她,說過段時間還會過來,羅依這才依依不舍的答應,卻懇求道:“那你明天再呆一天,後天走,好不好?”


    她如此柔情似水,李福根能說不好嗎?


    李福根發現,他每多來一次,羅依就多依戀他兩分,這讓他即驕傲,又有點不舍,可惜有肖駟乘,否則他真會勸羅依回去,跟羅裳一起,那就時不時能見麵了。


    第三天,李福根坐飛機先到墨西哥,然後再轉車,到大賓州。


    大賓州恰如其名,很大,人也很多,但城市布局沒什麽規劃,依山而建,即有高樓大廈,也有鐵皮小屋,李福根來時查了一下,人口不少,有兩三百萬,因為靠近美國,這裏最著名的,是毒品和走私。


    這裏每年有記錄的死於槍擊的人,超過一萬,沒記錄的不知道。


    看到那個數字,李福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但想想也有可能,他來之前,羅依跟他說過一樁新聞,前不久,芝加哥在大肆慶祝,因為那一天,芝加哥居然沒有人因槍擊而死亡。


    一天沒有發生槍案死人,就值得大肆慶祝,聽起來似乎是天荒夜談,但羅依給李福根科普了一下,李福根才知道,芝加哥去年一年,死於槍案且有記錄的,是4243人,這是死亡的,不算槍傷的,也就是差不多平均一天兩人。


    這還是美國,芝加哥還是美國第三大城市。


    而墨西哥比美國可亂多了,毒販子的武裝比軍隊還先進,武裝人員還要多,死個萬把人,稀奇嗎?


    即便李福根身負蓋世之技,看著飛機舷窗下麵出現的那個城市,也有些頭痛——這地方的人,到底怎麽過的日子?


    下了飛機,出了機場,李福根發現,哎,白擔心了,這地方人挺多,人來人往的,挺熱鬧,本地人也非常開朗,男的壯實,女的性感,胸部普遍比中國女孩子要大,當然,同等的是,腰圍也普遍要粗上了一圈。


    天氣熱,很多都穿背心,有的甚至罩罩都不戴一個,走動起來,還真是波洶浪湧。


    李福根找了家酒店,先住下來,然後打聽了一下。


    有句俗語,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華人,大賓州也一樣,這邊也有不少的華人,形成了一條唐人街。


    “那什麽唐朝偉,會不會藏在唐人街呢?”


    當天晚上,李福根吃了晚飯,出去溜達,到無人處,喚了一條狗過來,發出命令。


    一個小時左右,消息傳來了,唐人街沒有發現唐朝偉,那邊的狗,沒聽到過一個叫唐朝偉的。


    “那家夥十有八九改了名。”


    這在李福根預料之中,唐朝偉拐了十個億,遠逃到墨西哥,改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改名才稀奇呢。


    但他這一改名,李福根再要找他,可就不容易了,狗也沒辦法了啊。


    但也不能就這麽回去,李福根試著打那個給他發消息的人的電話,結果怎麽也打不通。


    也可以理解,趙紫晴雖然有權有勢,公開殺人也是不敢的,她肯定是指使手下東繞西繞,才繞到李福根身上來,李福根想輕易的找到那個發消息的人,怕是不能的。


    那就隻好自己找。


    第二天,李福根溜溜達達就往唐人街來。


    唐人街很熱鬧,類似於中國的一些擁擠而喧囂的小鎮街道,裏麵華人不少,說各種口音的都有。


    旁邊一個人招呼:“老鄉,你是找工的不?”


    李福根馬上扭頭。


    他當然不是要找工作,而是這人的口音,居然是化縣那邊的,三交市一帶的口音,統統屬於化縣口音。


    招呼他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華人,中等個頭,背微有些駝,發白胡子,笑起來,眼角堆著很深的笑紋。


    這是常年給人陪笑堆出來,是年輪,也是生活。


    看到李福根扭頭,花白胡子道:“老鄉,找工的不?”


    “你是化縣人?”


    李福根不答他話,用化縣口音問。


    花白胡子臉上立刻現出驚喜之色:“你是化縣的啊,咦呀,真是老鄉了,老鄉,來來來,店子裏坐。”


    李福根也不客氣,到店子裏坐下,花白胡子拿了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一碟炒豬耳朵,相請李福根。


    通了名,花白胡子叫胡近仁,十多歲跟著舅舅來了這邊,三十多年了,但家鄉話沒變過。


    胡近仁說他這些年,一直想回老家看看,但各種原因,一直沒回去過,對家鄉非常關心,問東問西。


    李福根說了家鄉的變化,三交市以前是化縣劃出來的,三交市近年變化大,但化縣是個山區縣,差不多是老樣子,李福根也不太熟,他手機中有三交市的一些照片,拿給胡近仁看,胡近仁看得激動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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