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便猜測,不會是大姨媽走了吧。


    又哪裏知道,不是大姨媽走了,而是一個男人來了。


    三交市有無數的男人把龍靈兒奉為心中的女神,卻沒人知道,他們的女神心情好,是因為給一個男人變著花樣玩了一個中午,這會兒尤自體軟身酥呢。


    一下班,龍靈兒就飛快的回家了,李福根在家裏等著呢。


    本來說,李福根今天就要動身的,但龍靈兒其實也纏人得很,撒著嬌兒,說蔣青青張智英她們都走了,她一個人害怕,至於破案,墓反正也盜了,那什麽狗四爺也不會跑,先前龍靈兒火急火燎,那是氣的,現在有李福根陪著她哄著她,不急了。


    於是,李福根陪了龍靈兒一個星期,直到蔣青青回來,又過了雙休,這才動身去吳江。


    三交市跟吳江之間,其實還隔了一個化縣,李福根若是走水路,可以從文水坐船,然後進入吳江,以前的生意人就這麽走,三交市能有一些大的古墓,大部份還就是那些走南闖北的生意人留下來的。


    現在當然不要了,倒也不要坐飛機,直接坐高鐵,文水大橋,吳江大橋,早就讓天塹變通途。


    到吳江市,下了車,找了家賓館住下。


    查案不急,這種盜墓案,極為隱蔽,甚至狗都不好使,而且越是經濟發達的城市,狗越少,消息相對就沒那麽靈通。


    惟一的線索,或許就是四爺,但那個真是急不得,人家是政協委員啊,可不能動粗的。


    李福根也不急,定下賓館,下午就先上了吳山寺。


    吳月芝信佛,而且她又姓吳,所以李福根一說要來吳江,她立刻就想到了吳山寺,要李福根來上香。


    李福根不信佛,但吳月芝的心願,他會幫她了了。


    吳月芝信得虔誠,說要上頭香。


    頭香就頭香唄,關健這頭香得是半夜裏上,也就是子時一點,這就有點坑人了。


    李福根進了吳山寺問了一下,要上頭香,基本上得要在寺裏住下來,否則怕趕不上。


    那就住吧,李福根定了間屋子,時間還早,天還沒黑呢,小和尚告訴他,可以去後山看風景。


    吳山寺自古就很有名,有很多文人騷客留宿,留下了不少的詩句,小和尚還說,李福根若有好句,可以留在寺裏,題在牆壁上,當然,要給錢,保留一年多少錢,保留三年又是多少錢,價格因時長而變化。


    前麵的還好,聽到後麵要給錢一句話,李福根瞬間笑了,現在的寺院啊。


    他也寫不了詩,這錢能省,當然也不會笑寺院,聽了小和尚的指點,到後山。


    後山的景色確實不錯,可以遠眺大江,夕陽西下,江山如畫,李福根倒還真記起了一句詩,是先前過來時,查這邊的人文典故,看到的:泗水流,汴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遙想古時,那些來上香的女子,上了香,到後山,盼著遠方的親人歸來,那點點的吳山,在在都是離愁。


    千年以前,誰在這裏,千年之後,我又在哪裏?


    隻有夕陽依舊吧。


    李福根看著遠遠的夕陽,一時就有些發愣,卻突聽得怦的一聲響。


    他扭頭一看,隻見半山腰的盤山路上,兩輛車撞到了一起,一輛吉普,一輛奧迪。


    李福根先以為是普通的交通事故,隨即就發現不對,那吉普上跳下來幾條漢子,個個手中拿著殺豬刀,把那奧迪圍住了,拿刀子猛砸玻璃。


    這是要砍人?


    李福根沒有多想,直接就從山坡上跳下去,持刀漢子中有一個四方臉,扭頭看到李福根衝下來,怒叫:“滾開。”


    這家夥一臉橫肉,手中又拿著殺豬刀,還真有些嚇人,可惜他嚇不住李福根。


    李福根衝過去,四方臉叫:“砍死他。”


    最近的一個光頭轉過身,提刀就向李福根衝過來。


    就是個普通混混,沒什麽身法步法,但眼光凶悍,下手也狠,估計是經常在街頭砍人的。


    別小看這種混混,打人無非先下手,砍慣人的混混,心中有股子狠勁,相比那些練過功夫卻沒砍過人的,手上還要狠上三分。


    不過他碰上了李福根,也算他倒黴,如果沒有這股子狠勁,李福根下手說不定輕一點,一看光頭這麽凶,下手這麽狠,照著腦袋直接砍下來呢,他也不客氣了,伸爪就是一撓。


    “啊。”光頭發出驚天慘叫,扔了刀,抱著手,蹲在地下鬼嚎。


    那四方臉吃了一驚,他也有股子狠勁,不砸玻璃了,轉身衝李福根衝過來,一個大步,揚頭就是一刀。


    這是個練過的,不說有多少功夫,但這步子比一般人快,下手也更狠,砍的居然不是腦袋,直接衝李福根脖子來了。


    人腦袋硬,殺豬刀這種刀,捅人可怕,砍腦袋,其實效果不大,然而砍脖子另說,隻要砍到了頸動脈,弄不好就是一個死。


    四方臉下手如此之狠,李福根頓時就怒了。


    他本來隻是管一下閑事,把這幾個人趕走了事,四方臉下手這麽狠,那就怪不得他了,不閃不避,四方臉刀到中途,他爪子已經伸了出去,快如電閃,不是撓手,卻是在四方臉胸前撓了一下。


    四方臉前衝的身子猛然停住,手中怦然落地,雙手抱胸,慢慢軟倒,嘴張開,卻是叫不出來。


    能叫的,傷不重,這叫不出來的,勁已入俯,四方臉這個人已經是廢了,當然,暫時隻是痛和軟,真正發作,要在七天之後。


    這就是內家拳殺人不見血的地方,當時不見傷,等傷勢發作,人就沒救了,不死也廢。


    那邊還有個小辨子,一看不對,沒有衝向李福根,而是上了車,退開一點,隨即向李福根撞過來。


    這三家夥居然都是狠人,李福根一閃,小辨子開了車門,叫:“上車。”


    光頭痛勁兒過去了,慌忙上車,回身看四方臉捂著胸蹲在那裏,他又回身把四方臉扶起來,看一眼李福根,上了車子,隨即往山下開去,在盤山路上,也開得飛快,沒多久就不見了。


    “這三個家夥應該是多年的慣犯,估計牢都坐過幾回了。”李福根心中暗暗猜測,一般街頭的小混混,不可能有這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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