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根一直覺得潘七七的話是對的,這女人有點兒神經質,先不答陳詩音的話,而是轉頭看羅裳:“羅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羅裳搖頭,但她抓著李福根的手,卻有些緊,明顯是有些緊張。


    李福根剛有一個念頭,羅裳說結算貨款,再看到陳詩音,他以為紅爺是打發陳詩音來結算貨款的,但羅裳的緊張讓他明白,不是這樣。


    他轉頭再看陳詩音,還沒開口,陳詩音卻先開口了:“不,她有事。”


    “她有什麽事?”


    李福根心中一緊。


    陳詩音卻笑了:“李爺神功絕世,不妨看一下,她到底有什麽事?”


    這話有點怪,李福根看她一眼,並沒回頭,而是把氣場放開。


    氣場自生感應,不需要眼晴看。


    氣場一籠罩羅裳,他立刻覺出不對,羅裳體內多了個東西,在心髒部位,這個東西給他的感覺,有些熟,他隻略一凝神就想起來了,頓時怒叫出聲:“你在她體內下了蠱?”


    “什麽?”羅裳失聲驚叫,抓著李福根的手也猛地一緊。


    “別怕。”李福根慌忙安慰她,眼晴卻緊緊的盯著陳詩音,眼光有如實質,已經帶著了殺意。


    在越南,陳詩音屢次挑釁,他都忍了,但並不意味著他沒有底線,如果陳詩音隻是對他出手,多幾次少幾次,也無所謂,看在紅爺和潘七七的麵子上,不與她計較就是了。


    但陳詩音對羅裳出手,而且是下蠱,這就觸及了他的底線。


    他是真的怒了。


    但陳詩音卻笑了:“原來李爺也會發怒的,很好,你是打算對我出手嗎?不過我有一個提議,在你對我出手之前,不妨幫我也看一下,我有什麽不對?”


    這話怪異。


    李福根心中狐疑,一麵凝著神,一麵把氣場擴充,將陳詩音籠罩在內,這一感應,立刻就察覺了陳詩音體內的異常,陳詩音體內居然也有蠱,部位跟羅裳的一樣,都在心髒附近,也就是心脈之中。


    “你也中了蠱。”


    這下李福根真的奇怪了,他扭頭看一眼羅裳,又看著陳詩音:“陳小姐,這是怎麽回事,你能說清楚嗎?”


    “坐下慢慢說吧。”


    陳詩音微微一笑。


    今夜的陳詩音,好象特別愛笑,與越南的那個她,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


    不過李福根女人多了,早就知道,女人都是妖精,一天都可能三十六變的。


    他也不管陳詩音怎麽變,微凝著神,拉著羅裳過來坐下。


    “有酒嗎?”


    陳詩音坐下,問羅裳。


    “有。”


    羅裳點頭,起身拿了一瓶紅酒過來,給陳詩音倒上一杯。


    “李爺不喝一杯嗎?”陳詩音笑。


    羅裳也給李福根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挨著李福根坐下,跟陳詩音之間,隔著一個茶幾。


    她是商界女強人,膽子一直很大的,但她的膽大,是建立在國家法律保障的平台之上的,大家都畏法,她當然不害怕,但碰上陳詩音這種不畏法律,而且動不動下蠱的,她可就怕了,再加上跟李福根有了別樣的關係,她當然就先要挨著李福根坐著。


    陳詩音舉了舉杯,自己一口幹了,拿過酒瓶,又倒上一杯,沉呤了一會兒,似乎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李福根也不催,他喝了一口酒,就看著陳詩音,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怪異,他見過的女人也不少了,陳詩音是最怪的一個。


    陳詩音抬頭看他,終於開口,而一開口就嚇李福根一跳。


    “紅爺死了。”


    “什麽?”


    李福根大吃一驚,羅裳更是驚呼出聲。


    羅裳為了結好紅爺,打開東南亞這條渠道,這些年,可以說費盡了心機,好不容易,借李福根的手,終於如願以償,結果還沒兩個月呢,紅爺居然就死了,這叫她怎麽能不驚,又怎麽能不撼?


    然後,紅爺死了,後麵的事要怎麽辦?紅爺的渠道誰接手,還能不能發貨,貨款能不能收回來,無數的疑問,更同時湧上她腦際。


    李福根則不同,他沒有羅裳那麽多心思,同時說句實話,他也真沒有羅裳那麽複雜的腦子,一時之間,也根本想不到那麽多。


    越南走了一趟,他覺得紅爺還不錯,突然聞得死訊,驚詫之下,也多少有點兒傷感。


    “怎麽死的?”他的腦子跟羅裳不同,想的方向也不同:“是不是蠱,難道是我的藥沒把蠱蟲打幹淨,或者是,另外引發了什麽疾病?”


    這就是他這樣的老實人的想法,先把可能的過錯往自己身上引。


    “不是。”陳詩音搖頭:“紅爺是給害死的。”


    她說著微微一頓,道:“是因為彩虹杯。”


    “彩虹杯?”李福根一愣:“為什麽?”


    但羅裳卻想到了:“是因為有人想要彩虹杯?”


    “是。”陳詩音點頭。


    這下李福根也明白了,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啊,彩虹杯能發光,這可是真正的好寶貝,估計紅爺拿著炫耀,還吹出了一些新花樣,例如拿這個喝酒,腰好腎好什麽的,事實上李福根還在越南的時候,紅爺喝酒,就有這種吹噓的頃向了。


    這樣的寶貝,這樣的吹噓,自然就招人眼紅,紅爺雖然也算是一方梟霸了,但在菲律賓那種地方,他其實也還隻是個小人物,比他牛的人,比他大的勢力,多了去了,這些人想要彩虹杯,要不到,那就直接搶了,紅爺當然不肯,老命都送掉了。


    “是誰。”李福根忍不住問:“這麽狠毒。”


    “樸在善。”這三個字,陳詩音仿佛是從牙關裏吐出來。


    她是極精致的美人,眼大,膚白,更有一排雪白的細細的牙齒,但這麽咬著牙關說話,卻帶著一種淩厲的狠意。


    “樸在善?”羅裳愣了一下:“韓國人嗎?”


    “祖上是朝鮮人。”陳詩音隨即說了樸在善的來曆。


    樸在善祖上是朝鮮人,朝戰時,逃難到菲律賓,樸在善的父親手裏,就發了家,有了一定的資產,但真正大富,是在樸在善手裏。


    樸在善販毒,走私,撈了第一桶金,然後利用毒販武裝,搶地盤,搶礦山,由此大富。


    現在的樸在善,是著名的富翁,市議員,他有十幾座礦山,幾十個大莊園,擁有一支近五千人的護礦隊,裝備有裝甲車,坦克,直升飛機,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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