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頂,在李福根米佳的正上方,有一張巨大的蜘蛛網,這張蜘蛛網非常的大,至少有上百個平方,就仿佛一張巨大的帳頂,支在了洞頂上。


    蜘蛛網的中心,吊著一隻巨大的蜘蛛,這隻蜘蛛大約有半米長,如果拿人來類比,就好象一個半歲大的嬰兒,差不多大小,如果是營養不良的半歲大嬰兒,說不定還沒有蜘蛛大。


    如果這蜘蛛僅僅是體形大,還不會讓氣沉丹田的李福根一下呀的叫出聲來,之所以讓他情不自禁的發聲,是因為,這蜘蛛非常怪,居然長了一張人臉。


    沒錯,就是一張人臉,一張嬰兒的臉,眼晴鼻子嘴巴,跟人類一模一樣,甚至還長了耳朵。


    如果把蜘蛛脖子以下的部份用床單包住,說這是一個嬰兒,沒有任何人可以懷疑。


    “那那那是什麽呀,是個人嗎,還是隻蜘蛛啊。”


    米佳忍不住一連串聲的叫。


    就在她的叫聲中,那人麵蜘蛛突然張嘴,發出咯咯咯的怪笑,笑聲極其怪異。


    如果閉著眼晴聽,這聲音,跟嬰兒被逗樂時的笑聲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甚至可以說很好聽。


    可眼睜睜看著一隻巨大的蜘蛛嘴裏,發出這樣的笑聲,李福根兩個卻隻覺得毛骨怵然,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米佳本來膽子大,這會兒卻情不自禁的往前跨了一步,手抓著了李福根胳膊。


    而隨著笑聲,人麵蜘蛛猛地撲了下來,不過不是跳下來的,它屁股後麵,吊著一根白絲,那白絲很大,有拇指粗細,在洞頂泄出來的陽光下,看得很清楚。


    “快退。”


    李福根伸手一攬米佳的腰,飛身就往後退。


    如果是他自己退,兩閃之下,可以退到洞口,但要帶著米佳退,然後米佳配合又不好,手中還拿著斧子,這就退不快。


    不過洞頂距地麵有二三十米高,人麵蜘蛛下吊雖快,李福根仍然有機會帶著米佳退到洞口,人麵蜘蛛想一下撲住他兩個,還是不可能的。


    但那人麵蜘蛛極為敏銳,眼見李福根帶著米佳往後退,那人麵蜘蛛身到中途,突然一張嘴,嘴中猛然噴出一團白絲,噴向李福根。


    這團白絲來得非常的快,李福根帶著米佳,閃無可閃,避無可避。


    李福根嘿的一聲,手中手斧揚起,迎著白絲一斧劈去。


    以他今天的功力,哪怕射來的是一把鋼矛,也能一斧劈開。


    可惜他錯了,手斧劈上白絲,卻柔不受力,那白絲與斧麵一觸,反而霍地一下張開,一股白絲化成千萬縷絲線,就如一張魚網一般,猛地罩下來。


    李福根猝不及防,連同米佳在內,一下給白絲網住了。


    李福根大驚,伸手急扯,那絲看著細,卻極為柔韌,怎麽也扯不斷,隻是越扯越長。


    “呀。”


    米佳也叫了起來,同時伸手去扯,李福根都扯不斷,她更加不行,而這時人麵蜘蛛又一股白絲噴出來,李福根兩個身上刹時就如裹了一床白絲的蚊帳,兩人拚命掙紮撕扯,卻無論如何也撕扯不開。


    米佳情急之下,一個沒站穩,撲在了李福根背上,然後就給絲粘住了,整個人貼在了李福根身上,動彈不得。


    李福根沒心思感受背上那巨大的柔彈,他樁子倒是穩,隻是手斧手電筒全丟了,雙手同扯,卻怎麽也扯不斷。


    那白絲好象有一種收縮性,能扯長,卻又能自動縮緊,李福根雖然竭力撕扯,那團白絲卻越縮越緊,把兩個人緊緊的裹在了一起。


    人麵蜘蛛下落到李福根兩人頭頂十米左右,不再下落,看李福根撕扯得厲害,它又噴了一團絲,三團絲罩下,李福根米佳徹底給絲團裹住了。


    李福根撕扯了半天,沒有效果,隻好放棄。


    米佳更早就不能動了,別看那些蛛絲隻是絲,卻有著不可思議的柔韌,而且有著極強的收縮力,就仿佛女用的緊身衣,越縮越緊,隻不過隻能緊緊的貼在李福根身上,雙手抱著他的腰。


    “怎麽辦,怎麽辦?”她叫:“我們要給蜘蛛吃掉了嗎?”


    她個子比李福根高,這麽緊貼著李福根,偏偏嘴巴就在李福根耳朵邊上,她嘴中噴出的熱氣,直往李福根耳朵裏灌。


    這要是在平常時刻,她這麽緊抱著,胸又緊貼著李福根後背,再又這麽往李福根耳朵裏灌氣,李福根絕對受不了。


    但這會兒李福根沒心思管這些,他腳下用勁,站穩了樁子,眼晴抬頭上看,雙手上雖然裹滿了絲,卻仍然竭力撐出一點空間,以一個搏鬥的起手式向上虛抬著。


    如果人麵蜘蛛撲下來,無論如何,他要拚死一搏。


    但人麵蜘蛛並沒有撲下來,噴了三股絲後,它就懸在李福根兩個頭頂十米左右不動了,口中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如果閉著眼晴,這聲音象極了一個嬰兒的笑聲,而無論如何想不到,這居然是一隻巨大的人麵蜘蛛發出來。


    李福根米佳兩個隔著蛛絲看著人麵蜘蛛,人一樣的臉,嬰兒一樣的笑聲,卻是一隻蜘蛛,一隻巨大的蜘蛛。


    這樣的情形,詭異,恐怖,讓人毛骨怵然。


    聽著這樣的笑聲,米佳徹底嚇落了膽,她死命的抱著李福根,身子都有些發抖了:“我們要死了嗎?我們會給它吃掉是不是,它會在我們身上紮毒針,注入毒液,把我們體內的肉化成汁液,然後再慢慢的吸食……。”


    她可能生物節目看多了,越說越恐怖,說到後來,聲音中已經帶著了哭腔,牙齒上下交擊,明顯是發抖了。


    女人終究是女人,烏克蘭女人,也終究是不能逆天,到這一刻,她終究是怕了。


    “別怕,別怕。”


    李福根安慰她兩句,眼晴緊緊盯著人麵蜘蛛,先前蛛絲罩下來,他是下意識的撕扯,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這會兒靜下來,心思便穩住了,腦子急轉,想不到主意。


    他小時候在農村,蜘蛛見過不少,窗上門上,總會有蜘蛛結網懸掛著,他也從來沒怕過,但象人麵蜘蛛這樣的,就實在是太詭異了,所有的經驗,全都用不上。


    “不要緊張,別怕,會有辦法的。”


    李福根這麽安慰著米佳,其實也是個自己一個提示,他微微吸了口氣,定下心神,即然想不到主意,索性讓心思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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