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射月匕和晨夕鏡,這念珠上的靈力還要強上數倍,大約射月匕和晨夕鏡兩者的靈光合起來,差不多才能跟念珠相比。


    “難怪大白說,這念珠是紮古愣寺數十年住持一代代傳下來的,一代代高僧的咒頌,果然了不起。”


    李福根暗暗驚駭,先合什行了個禮,念了聲阿彌陀佛,這才把念珠拿了起來。


    念珠有近兩尺長,通體呈一種暗紅色,這是金剛菩提子的本色,全串念珠總共大約由一百多粒金剛菩提子組成,每一粒都磨得光潤無比,拿在手裏,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整個人,仿佛就處在一種春水的包圍中,特別的舒服。


    不知如何,李福根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念頭,就那般盤膝坐下,也不知坐了多久,睜開眼晴,天光已經大亮,不知不覺間,他竟是坐了一夜。


    李福根出洞,大白狗幾個守在洞子外麵,見了李福根,大白狗道:“恭喜大王。”


    李福根點了點頭,整個人似乎還處在一種奇怪的狀態中,看到天亮了,他心中生出一個念頭:“啊呀,我一夜沒回去,龍哥隻怕要找我了。”


    但不知如何,念頭雖起,身體卻處在一種氣感中,有些收不回來,就仿佛喝醉了酒,心中知道要走馬路邊上,腳卻歪歪扭扭的走到路中一樣。


    不過他也並不害怕,他心中知道,這是氣場的作用,這念珠上的靈力場,無數高僧的咒頌,念力實在太強大了,他的本體,有些受不起,不由自主的受到影響,這沒什麽太大關係的,實在不行,放下念珠,走開就可以了,不過他覺得沒必要。


    大白狗又道:“大王,以前丹增活佛坐息後出來,總會練一次大手印,這是藏密無上大法,丹增活佛給人灌頂洗靈,都是用的大手印。”


    李福根一聽心中一動,道:“哦,你知道大手印是怎麽練的嗎?”


    “我知道的。”大白狗點頭,有些傲然:“我不但知道丹增活佛這一派大手印的練法,還知道其它一些派別的秘法,很多秘法,那一派的住持都不知道。”


    它到真不是吹牛皮,一解釋,明白了,它們是狗的傳承,人的傳承有時會斷,例如丹增活佛突然虹化,很多東西就沒交代給嘎丹活佛,但狗不會啊,狗又是八卦眾,最愛互相交流的,一代代傳承下來,那積累的東西就多了。


    這個例子,其實在老藥狗身上就有體現,老藥狗知道的方子之多,甚至還要超過單家的傳人,都是一個道理。


    大白狗說了丹增活佛大手印的練法,大白狗受佛法熏陶,遠比一般的狗靈性,狗爪子比劃出來的大手印,就跟人差不多,心法也知道,李福根照著練,突然之間,那種不受控的感覺就消失了,所有的靈力,自己的,還有念珠上的,全借著大手印,而融為一體,隨心所欲的在體內流轉,而不再象先前一樣的不受控製。


    他身上的功夫,主要是狗拳的體係,後來給射月匕和銅鈴鐺的靈力場擴大了,實話說,狗拳做為武功是不錯的,但還是比較淺薄,而大手印做為佛門秘法,內容就要深廣得多。


    狗拳練完,全身充滿了氣力,而大手印練完,全身卻空空蕩蕩,似乎什麽也沒有,又似乎無所不在。


    這在武學上說,就是全身無點不丹田,這個境界,已到化境。


    是的,狗拳三勁,剛勁暗勁化勁,周而複苦求而不得,李福根借著念珠和大手印,突然就得到了。


    同時得到的,還有大手印的秘法。


    “不必用晨夕鏡,就用灌頂洗靈,可以把嘎丹活佛身上的黑氣洗得幹幹淨淨。”


    李福根生出明悟,同時也知道了,以前電影電視裏,總看到一些高僧給信眾摸頂什麽的,過一個信眾摸一下,他以前覺得好笑,覺得是一種盲目的祟拜,現在他知道了,摸一下,不僅僅是一種迷信,更不僅僅是一種儀式,如果是真正的高僧,摸一下,作用是非常大的。


    佛學上說,這可以消除你的業孽,而從武學上說,高僧強大的靈力,灌頂而入,可以疏通你的經脈,化解你體內積累的各種病患,得到健康。


    這其實跟開光差不多,碰上一般混吃等死的和尚道士,那就是個儀式,騙錢的玩意兒,最多得一個心理安慰,而如果是真正的高僧高道,真正給開了光,那麽不僅可以避邪,戴在身上或者放在家裏,還可以調理氣場,無論是對身體,還是對心靈,甚至是家人的和諧,都有極大的好處,隻是高僧高道難得碰到就是了。


    大手印練完,李福根再次坐下,大手印擴充於身體四周的靈力,再次歸於藏海,這是有好處的,除了大手印,還有其它秘法,大白狗也趁著這機會說了,包括丹增活佛日常中的一些活動用語什麽的,不知如何,李福根就是愛聽,氣場融融的包裹著他,靜靜的聽著大白狗敘說,丹增的一生,藏密無數的秘聞,也如流水般進入他腦中,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嘎丹活佛當時說是第二天自燃貢佛的,等李福根突然醒悟,已經快到中午了,李福根立刻往回趕,他心中急,提起氣,腳尖點地,仿佛不是在跑,而在在飄一樣,狗拳的天行步跑起來姿勢不好看,這會兒得了大手印,身姿自然變化,速度即快,身姿又極為優美自然,有一種淩風而行的感覺。


    昨夜大白狗幾個還能跑在他前麵,今天,卻隻能望背喟歎,無論如何也追李福根不上了。


    李福根趕回來的時候,紮古愣寺外麵,已經搭起了一個高台,下麵架著木柴,嘎丹活佛坐在台上,正在頌經,四麵圍著信眾,至少有一兩萬人,卻無一人吱聲,諾大的經場中,鴉雀無聲,都在看著台上的嘎丹活佛。


    很明顯,黃副部長等人沒能勸住嘎丹活佛,嘎丹活佛已經做好了自燃貢佛的準備,時辰一到,他頌經完畢,就會點火。


    “還好。”李福根暗暗籲了口氣。


    所有人都是跪拜著的,包括黃副部長龍朝光等人,李福根這麽急跑回來,自然特別醒目,一般信眾不會看他,但龍朝光等人看到他,可就又驚又喜,黃副部長騰地一下站起來,滿臉怒色,不過沒有動,龍朝光則急迎上來,叫道:“根子,你昨夜去哪裏了,找你半夜沒找到,黃副部長都發火了。”


    李福根點點頭,他可以理解,黃副部長即便要強製給嘎丹活佛治病,那也得李福根出手才行,李福根不在,他就沒辦法了,就好比太監想上女人,還少樣家夥。


    其實黃副部長一直沒能勸動嘎丹活佛治病,但勸不動是一回事,李福根居然敢不在,他火就大了,官場中人,習慣於找替罪羊,這毛病也不是黃副部長一個人有。


    “你跟黃副部長去解釋一下,小心點兒。”龍朝光暗暗提醒李福根:“不過不可亂答應,嘎丹活佛隻怕不妙。”


    李福根又點點頭,卻沒有走向黃副部長,而是直接向台子走去。


    龍朝光一愣,叫道:“根子。”


    李福根衝他一點頭,腳步不停,龍朝光心中生出一種感覺,一夜之間,李福根好象變了很多,別的不說,就那張憨樸樸的臉,以前隻覺得土氣,這會兒,卻好象另外蘊含了一點東西,就好象一堆泥巴,捏成了菩薩的形狀,就能給人一種莊嚴的感覺。


    這個感覺非常怪,但到底怪在哪裏,他卻又說不上來,呆立在了那裏。


    黃副部長看到李福根居然敢不過來請罪,可就氣炸了肺,心中暗暗發狠,這件事了結,別的不說,一定要把李福根雙開,他不知道,李福根其實沒入黨,最多單開,雙開是開不了的。


    他更不知道的是,真要弄到最後,憑他的能力,即便想單開李福根,也還開不了。


    李福根是月城開發區的,想要開除李福根,無論是蔣青青還是成勝己,都根本不會理睬。


    台子下麵,圍坐著紮古愣寺裏的和尚,見李福根往台子走,就有執事僧過來阻攔。


    李福根把手中的念珠舉起,念了一聲佛號。


    他這一聲佛號,不是漢語的,而是藏語的,是大白狗告訴他的丹增活佛平時常掛在嘴邊的,而且他學的也是丹增活佛的語氣。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有丹增活佛的念珠,這串念珠,但凡紮古愣寺的僧侶,沒有人不認識,然後再加上他這樣的語氣和佛號,那些攔阻他的執事僧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驚駭狂喜的神情,合什行禮,退到一邊,有幾個,甚至全身都顫抖起來。


    這不離奇,因為,藏密講究轉世重生,丹增活佛的念珠丟失已久,突然出現,再加上這語氣和佛號,這些僧侶直覺的就認定,李福根是丹增活佛轉世重生了。


    後麵的龍朝光和黃副部長則看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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