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說,胡翠花心裏高興,道:“有什麽不敢當的,我家根子說了,這高家鎮的鎮長,就該你來當,快,進屋來。”


    又招呼高保金:“保金你也坐。”


    看一眼高保玉:“你也坐,給毛毛拿著碗,別打了。”


    高保玉脹紅著臉,不應聲,隻是過去把碗端了起來,毛毛一邊還看電視呢,看他一眼,叫了聲爸爸,又扭頭盯著喜羊羊去了,高保玉還有些放不開,胡翠花瞪他一眼:“抱著毛毛看吧。”


    “哎。”


    高保玉這下應了一句,抱著毛毛坐到桌子前,高保金在一邊看著,暗暗好笑,又暗暗感慨:“這下好了,天翻過來了。”


    扭頭去看李福根,李福根在一邊笑著,一臉憨厚,如果兩天之前在外麵碰到,這樣的一張臉,他是不大看得上的,明擺著就是個憨巴啊,但現在,這張臉在他眼裏,卻有了全新的觀感。


    胡翠花招呼高重山幾個坐下,李福根陪坐,高重山謝李福根:“根子,真不知道怎麽謝你了。”


    李福根笑:“謝什麽?我媽說你是好人呢。”


    這話意思非常明顯,高重山點點頭:“高嫂子才是好人,好人有好報啊。”


    這話同樣的意思非常明顯,以後隻要他在高家鎮當鎮長,有人要想欺負胡翠花,就先要問過他了。


    高保金在一邊暗暗點頭,看著端菜上來的胡翠花,暗想:“她居然有個這樣的崽,這還真是天開眼了。”


    喝酒吃菜,高重山問起村支書的事,本來這是黨委書記要操心的,但這事涉及到李福根,所以高重山問一下,萬一弄個胡翠花不喜歡的,說一嘴兒,李福根一個電話又給抹了,反到被動,這也是高鐵妹的意思,下午跟高重山提過一下的。


    “我看,這村支書就是保金叔當好了。”李福根向高保金一指:“保金叔當過兵,也是黨員,完全能當好這個支書嘛。”


    “我不行。”高保金沒想到李福根突然會指到他,嚇一跳,不自覺的搖頭。


    高重山卻一拍大腿:“對啊,保金就是現成的人選,什麽行不行,明天我跟高書記說說,就是你了。”


    “這個,我隻怕……。”高保金給天降的餡餅砸暈了腦袋,一時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高香香沒敢進來,一直在外麵窗子下聽著呢,先也愣了一下,見高保金還吱吱喔喔的,可就急了,進屋來,叫了胡翠花一聲:“嫂子,你那豬叫喚呢,呆會我幫你喂了。”


    走到高保金背後,就在他背上死命掐了一下,掐得還不輕,高保金背一直,點頭道:“即然根子信得過我,那我就試試。”


    高香香也對李福根擠個笑臉,隨即就幫著胡翠花喂豬去了,這還真是破天荒第一次,胡翠花忙要起身,高保金一把扯住她:“嫂子,你讓她去,一天把她閑的,什麽事都不做。”


    胡翠花掙不開,也就算了。


    這一頓酒喝得暢意,一瓶茅台不夠,又倒了米酒出來,高保金高重山都有些醉了,就高保玉跟著,都有了五六分醉意,李福根要這個氣氛,同樣酒到杯幹,不過暗中把酒意排了出去,到沒什麽事。


    一直到將近十一點,夏杏子過來接人了,高重山才跟著回去,沒有女人接男人的理,夏杏子其實是想見一眼李福根,結果一見,到有些失望,就一個全然貌不出眾的年輕人,那臉上的笑,憨厚得跟老黃牛一樣。


    回去的路上,還跟高重山說起,高重山摟著她腰,搖頭又點頭:“我初見也奇怪,不過也不奇怪,這樣的象,不出人則已,出起人來,必然就不得了。”


    回到家,夏杏子找了衣服,安排高重山洗澡,高重山卻摟著她不鬆手:“杏子,我們好久沒一起洗澡了,一起洗一個嘛。”


    夏杏子微有些羞,給他在身上撫摸著,到也軟了,加上心頭高興,也就應了他,兩個到浴室裏,脫了衣服,高重山道:“杏子,你還是這麽漂亮,這些年,苦了你了,明天,我陪你回門。”


    “嗯。”夏杏子眼中含著了淚花:“高老師,這些年,真正苦的是你,今夜我讓你好好的興一次。”


    高重山吸不住就吸了口氣,胸間突然就有些感慨,仰起頭,低吼了一聲:“我高重山也有翻身的一天。”


    兩人盡興做了一場,這就不必提了。


    高保金家裏,兩口子同樣在親熱,興奮著呢,高保金表揚高香香:“今夜你做得不錯,以後就這樣。”


    “我知道呢。”高香香聲音裏帶著嗲意:“隻你笨的,根子讓你當支書,不趕緊應下來,這個也客氣得的。”


    “這不是客氣,你不懂。”高保金嘿嘿笑:“根子要護他媽,這個支書,不是我哥當,就是我當,跑不掉的,客氣一句,到顯得我不是那麽官迷。”


    “就你花花腸子多。”高香香哼了一聲道:“官迷怎麽了?能當官就是本事,多少人想當呢,要當得到才行。”


    說著,突然聲音降低一點:“保金,你說,根子這麽大勢力,要是你這支書當得好,再找嫂子說說好話,過兩年,能不能把你提到鎮上去,也當回副鎮長什麽的?”


    高保金猛一點頭:“還真有可能。”


    “我覺得也有可能。”得到他認可,高香香也興奮起來,興致勃勃的叫:“過兩年當副鎮長,再過兩年,要是重山鎮長升上去了,你也許能當鎮長,再過兩年,噢……。”


    李福根不知道女人們做美夢,他隻是注意到,高保玉回房裏了。


    細毛告訴過他,高保玉脾氣雖然不好,心到不是蠻壞,就是急燥了些,加上高老太那張嘴,天天罵,有的沒的,高保玉聽得一煩起來,就把他媽媽抽兩下,即然媽媽不想離,李福根也就不能硬架著她離,所以正如高保金說的,他先就留了手。


    現在高保玉悄無聲息的回了房,他又四處布局,打鑼敲鼓,可以肯定,以後沒人再敢欺負媽媽了,別說打她,就罵她一嘴兒,都要麻著膽子才行,也一定會有人出頭來管。


    至於以後高保玉還有可能一時急燥打個一下兩下的,那到是無所謂,爸爸以前也打媽媽呢,脫了褲子打光屁股,兩口子打架,正常得很,不必過於糾結。


    也是沒辦法,女人啊,還是要個男人的,真把媽媽架回去,錢也有房也有,可光有那些不行啊,生活就得酸甜苦辣,就得男男女女,沒滋沒味的,活一百歲又有什麽意思。


    所以這事,到這裏基本上就了了,蔣青青打電話來,李福根說了,蔣青青也是這麽個意思,然後就在電話裏發嗲加發騷,勾得李福根心裏癢癢的,答應了蔣青青,明天回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高保玉在坪裏給車胎打汽,李福根先幫媽媽喂了豬,胡翠花本不要他插手,但他手快,胡翠花搶都搶不過他,也就不管了,忙著早飯,突然叫起來:“高保玉快來,毛毛暈過去了。”


    李福根一跳起來,進屋,胡翠花抱著毛毛出來了。


    “怎麽回事,我來抱。”


    李福根忙接過來,毛毛腦袋向後仰著,仍然處於昏迷中。


    李福根不敢胡亂動手,先要問清楚。


    胡翠花急道:“以前也暈過,前幾天檢查了,說是腦子裏有個血管瘤,有時壓迫腦神經,就會昏過去。”


    “血管瘤?”李福根嚇一跳:“良性的還是惡生的,為什麽不治。”


    知道是血管瘤,不是心髒病什麽的,到還好一點,先按著毛毛人中,微微發氣,毛毛慢慢的醒了過來,有氣無力的叫了聲:“根子哥哥。”


    高保玉也進來了,李福根道:“為什麽不治。”


    “治。”高保玉用力點頭:“賣了車,也給毛毛治。”


    李福根本來有些惱火,因為高老太重男輕女,一直要胡翠花再生一個的,不過高家鎮計劃生育抓得嚴,二胎指標要毛毛到七歲以後才會給,費用也還不低,高老太天天罵,也有這個原因,李福根就以為高保玉是故意不給毛毛治,聽了高保玉這話,再看他樣子不象做假,怒火到消了,道:“你有這心就行,錢我出了。”


    一手抱著毛毛,一手就掏出了手機,高保金高香香都聞聲過來了,一見他掏手機,都看著他。


    李福根不管這些,直接打給蔣青青,讓蔣青青訂四張到北京的飛機票,蔣青青大致問了一下,立刻就答應了。


    胡翠花在邊上聽著,有些擔心:“根子,直接去北京啊。”


    “嗯。”李福根點頭:“北京的醫院醫術高一些,風險小一些。”


    “那麽遠,人生地不熟的。”胡翠花不自禁的就去看高保玉,高保玉手在褲子上抓著,隻看著李福根。


    李福根知道他們擔心什麽,道:“沒事,我在那邊有熟人,一切不要你們管,跟著去打下招呼就行。”


    隨又撥了張智英的電話,他給張智英打電話不多,到是張智英隔三岔五打個電話給他,接到他電話,張智英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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