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已經逐漸溫暖起來,大城市的姑娘們也迫不及待的穿上了裙子,不過保守落後的湘永市很難見到幾個穿得漂亮的女孩子。


    上任到現在已經有了半個多月,這半個多月,肖靖堂過得非常低調,主要就是在熟悉政法委係統的各項事宜。


    叮鈴鈴……


    這一天,肖靖堂正在辦公室看報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老肖,出大事了!”


    “出什麽事了?”肖靖堂詫異。


    “鐵嶺縣縣委書記付子墨死了!”莫天翔焦急的說道。


    “什麽?你說誰?”肖靖堂嚇了一跳,死了一個縣委書記這可不是什麽小事了,“到底怎麽回事?”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趕緊來一趟鐵嶺縣吧。”


    肖靖堂二話不說,掛了電話,便匆匆出了市委大樓,讓司機開車朝鐵嶺縣趕去。


    一間賓館內。


    “翔子,事情到底怎麽回事,這個付子墨才五十出頭,我見過一回,看起來氣色還不錯,怎麽說死了就死了?”肖靖堂皺眉問道。


    “具體死因現在法醫還在查。”莫天翔輕歎道:“我們接到報案,發現付子墨死在了鐵嶺縣林業局局長褒忠山的家裏。現在褒忠山已經被控製住了,我們正在突擊審訊。”


    “死在了林業局局長家裏?”肖靖堂道:“難道他們有仇?”


    “嘿嘿……”莫天翔忽然神秘的笑了起來,“老肖,這裏沒外人,我把我聽到的一點小道消息跟你說說。這個褒忠山非但跟付子墨沒仇,而且有恩,這個褒忠山就是付子墨一手提拔上來的。”


    “不是仇殺,而且有恩,那麽這個付子墨到底是怎麽死的?”肖靖堂也迷糊起來。


    莫天翔神秘兮兮道:“這個褒忠山你可能沒見過,那長得真是一表人才,稱得上是再世潘安了。他的那個老婆,簡直美得冒泡,嘿嘿……連兄弟我都差點被她迷住了。付子墨這個人在縣裏的風評不太好,聽說壞了不少女人的貞潔,褒忠山的女人長得這麽美,你想他能忍住?”


    “你的意思是,情殺?”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可能性很小。”莫天翔道:“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意外意外致死。”


    “怎麽說?”


    “我在現場勘察過,屋內沒有打鬥痕跡,付子墨表麵也沒有任何傷,不過我們檢查到他死前有過性行為,據付子墨老婆所言,付子墨有比較嚴重的心髒病,我們初步懷疑,他是在性行為的時候太過激動,促發心髒病而死的。”莫天翔分析道。


    “不過……”話鋒一轉,莫天翔突然皺眉道:“我第二次勘察的時候,又找到了一個疑點……”


    “什麽疑點?”肖靖堂問。


    “我發現屋裏有不屬於褒忠山家眷以及付子墨的腳印,也就是說,案發的時候也許有第三者在現場。付子墨很有可能是他殺。總之現在一切等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了。”


    肖靖堂暗感頭疼,這件事已經不是單純的一件死亡案子那麽簡單了,而是涉及到政治事件,據肖靖堂所知,付子墨是市委書記牛剛泰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現在付子墨因為嫖宿下屬妻子突然促發心髒病死亡,嚴重違反了黨紀,這樣的幹部怎麽會委以重任?


    上麵領導會對牛剛泰的印象大打折扣。


    肖靖堂知道如果自己處理了這件案子,勢必會得罪牛剛泰。原本來湘永市,肖靖堂就打定主意修身養性,不跟人結仇,沒想到事到臨頭,也有這種迫不得已的時候。


    這還是往好了說,更壞的是如果上頭要徹查付子墨的案子,拔出蘿卜帶出泥,未必不會牽涉到牛剛泰,引起一場湘永市的官場大地震。


    肖靖堂越想越頭疼,才來湘永市半個多月,就遇到了這樣棘手的問題,真是黴運走到家了。


    “不行,這件事不能再往深裏挖了,必須在表麵就要扼殺住。”肖靖堂心中暗想,當即看向了莫天翔,“翔子,褒忠山和他妻子關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你要親自去審問他們?還是算了吧,我們有最好的審訊專家,保證他們連三歲尿褲子的事都說出來。”


    “我隻是過去看看,你小子羅裏吧嗦幹什麽,趕緊的帶我過去。”


    “嘿嘿……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看看那個褒忠山的老婆吧?”莫天翔擠眉弄眼的壞笑道:“保證不會讓你失望,不過你小子現在好歹也是大官了,自己注意點,別因為私生活方麵……”


    “滾!”肖靖堂一腳踹了過去。


    二十幾分鍾後,鐵嶺縣看守所。


    目前褒忠山和他妻子正看押在看守所裏,在鐵嶺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顧萬裏的陪同下,肖靖堂和莫天翔來到了看守所。


    “肖書記,褒忠山和他老婆謝春雪正在被提審,要不我們去旁聽一下?”顧萬裏建議道。


    “也好。”肖靖堂點了點頭。


    一會後,三人進了一間監控房,房裏的一台顯示器正在播放著審訊褒忠山的場景。


    一看到顯示器中的褒忠山,肖靖堂也不禁在內心暗暗稱讚了一聲,這個褒忠山長得確實是器宇軒昂,一表人才,年紀大概在三十五六歲的左右,一舉一動都俊雅有度,比起那些偶像劇中的男主角實在要帥的太多,也非常有氣質。


    肖靖堂心中惋惜,這樣一個美男子,為何就幹出了將自己妻子送給領導玩的齷蹉事情呢。


    “褒忠山,今天上午九點二十五分,事發的時候,你在哪裏?”一名執法人員問道。


    褒忠山抬頭看了看他,眼神灰暗,更多的對人生的哀默,“事發的時候,我就在家裏。”


    那執法人員記錄下來,又問道:“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死者為什麽會在你家裏?”


    問到這個問題,肖靖堂在那一刹那看到有一抹怨毒的光芒從褒忠山眼裏閃爍而出,不過稍微頓了頓,他的表情又恢複到了古井不波:“我跟付書記認識的比較早,他跟我父親是朋友,我算的上是他的晚輩,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登門。”


    “那麽死者為什麽會死在你家裏?”執法人員嚴肅的問道。


    “付書記有心髒病,你們也知道,這種病隨時都有複發的可能。當時付書記在我家吃酒,吃著吃著就犯了心髒病,我們叫救護車也來不及了。”


    啪!


    執法人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褒忠山,少在那忽悠我們,死者是因為吃酒犯了心髒病,那麽你告訴我,為什麽我們在死者的男性根部檢驗到了你妻子的dna?啊?你給我說說清楚?”


    褒忠山臉色一綠,渾身猛地顫了幾下,狠狠的盯了那執法人員幾秒,猛地站起身神情激動的吼道:“是那個王八蛋,是他強x了我老婆!”


    “於是你就動手殺了他,是不是?”執法人員喝問。


    “沒有,我沒殺他,我也不敢動手。是他自己太激動了,犯了心髒病,那個王八蛋該死,連侄兒的老婆都不放過,他就是個人渣!他該死!”褒忠山臉紅脖子粗的咆哮道。


    “褒忠山,你勸你老實點。你也是政府公職人員,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執法人員冷聲道:“我們調查過,死者有心髒病不錯,但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突然死亡,你從實招來,到底是用什麽辦法害死了死者!”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他!是,我恨這個王八蛋,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褒忠山眼神無比怨毒,“可我這人天生膽小,我不敢,我沒有那個膽量,真的不是我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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