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威風啊。”肖靖堂冷笑著走了過去,在離孟學鬆還有五六步的時候站住身,冷冽的看著醉醺醺的孟學鬆道:“孟局長,你要為你剛才的話負責。”


    孟學鬆口口聲聲的說不怕肖靖堂,其實心裏下意識的還是有些畏懼的,畢竟對方是一縣之長,此刻看到肖靖堂突然出現,他心裏猛地打了個突,但借著酒勁,不甘示弱的梗著脖子道:“我說什麽了,付什麽責任。”


    “孟局長,你公然在財政局調戲財政局的女同誌,曹局長加以阻止,你更是對其人身攻擊,這一點,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你還要狡辯嗎?”肖靖堂冷聲喝道。


    “誰看到了,誰看到了啊,啊?”孟學鬆目光凶狠的環顧四周,試圖將大家嚇退,不過他這一招確實有些作用,很多人都心虛的低下了頭。畢竟這家夥是縣委書記的兒子,本身又是交通局局長,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肖縣長,我看到了。他公然調戲孫雲依同誌,曹局長出麵阻止還被他罵了。”這時,一名三十來歲的員工鼓起勇氣站起身作證道。


    “你他媽的叫什麽名字?”孟學鬆大步走了過去,手指幾乎戳到了對方的臉上:“我正式通知你,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立馬給我滾蛋!”


    “混賬東西!”見他在自己麵前如此的囂張跋扈,肖靖堂忍不住厲喝道:“縣裏的人員調配,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簡直胡作非為!”


    孟學鬆被孫雲依一再拒絕,本來心裏就發毛的很,現在被肖靖堂這麽一喝斥,整個人一瞬間也徹底爆了:“姓肖的,你他媽的別欺人太甚!你不看僧麵看佛麵,犯的著死盯著我不放嗎?老子到底哪點得罪了你?”


    “孟學鬆,你真是瘋了,瘋狗!”曹軍聽他敢公然辱罵肖靖堂,一時間也是氣到了極點:“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是怎麽混進幹部隊伍的。”


    “老子怎麽混進來的gan你鳥事?”孟學鬆打了個酒嗝,斜睨著他道:“倒是你這條狗,以前不過是鄉政府的一名小幹事,一步登天成為財政局長,還不是在肖靖堂麵前溜須拍馬換來的?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草!”


    “閉嘴!”肖靖堂見這混賬絲毫也沒有悔改的跡象,甚至開始變本加厲,說話赤裸裸一句句完全是人身攻擊,對這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這個人再讓他混在幹部群體,勢必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孟學鬆翻了個白眼,兩眼望著天花板,撇撇嘴道:“你凶什麽凶,我告訴你,別人怕你肖靖堂,但我孟學鬆不怕,你在我們擺這一套,沒用!”


    “好,很好!”肖靖堂也是被他的囂張給氣笑了,來官場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家夥,甚至那些出自名門大家的少爺們也遠沒有這麽囂張,他點點頭道:“工作時間公然醉酒,並調戲女同誌,辱罵同事,辱罵領導,性質極其惡劣嚴重。鑒於你在工作中犯的錯誤,也鑒於你的態度,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停職反省,做出深刻的書麵檢查。在沒有通過你的檢查之前,你不用來上班了!”


    “你說什麽?你讓老子停職反省?”聽到這話,孟學鬆驚得一下蹦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肖靖堂。


    自己父親是縣委書記,是縣裏的一把手!而且近段時間,孟學鬆聽老爸隱隱之間談過,現在在常委會上,他已經有一定的把握戰勝肖靖堂了,所以孟學鬆對肖靖堂是越來越不怎麽害怕,越來越是不屑,認為這個家夥遲早會成為自己父親的踏腳石,沒想到他居然敢公然讓自己停職反省!


    孟學鬆心中的火苗直往上躥,惡狠狠的盯著肖靖堂道:“姓肖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你讓我停職,沒門!要停你自己停去!”


    肖靖堂臉上的怒氣完全收斂了起來,點點頭道:“你的話我記住了。孟書記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回去吧,等候縣裏的處理。”


    一聽這話,孟學鬆就知道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要停自己的職,頓時暴跳如雷的吼道:“草!你以為你是誰啊,當個破縣長了不起嗎?我告訴你,你真敢讓我停職,你會後悔的!”


    肖靖堂臉色一變:“你這是在威脅我?”


    “老子威脅你又怎麽樣?”


    啪!


    ‘樣’字剛落聲,肖靖堂一個重重的耳光就扇了過去,直接將孟學鬆扇得原地打了個轉,然後懵懵懂懂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出神。


    他捂著臉,半天都難以置信,最後瘋癲般的爬起身,衝著肖靖堂就大吼大叫的衝了過去:“狗日的,你敢打老子?老子打死你!”


    “滾!”肖靖堂一腳將瘋狗般衝了的孟學鬆蹬飛在地,怒斥道:“沒教養的東西,再敢亂吠,揍死你丫的。”


    “好,好,姓肖的,你給我等著,你給我在這等著,老子跟你沒完。”孟學鬆見肖靖堂發了狠,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怨毒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啪啪啪……


    孟學鬆一出去,整個辦公室裏立即傳來了熱烈的掌聲,大家都對孟學鬆被打的狼狽逃竄感到異常解氣。


    “領導,打得好啊,這個人渣就該給他點教訓。”曹軍咬著牙道,心裏也是對孟學鬆恨得牙癢癢了。


    肖靖堂微笑頷首,叮囑道:“同誌們,都工作吧。剛才是事請大家都忘了。”


    他的話剛說完,下麵傳來了保安的驚怒聲:“你們要幹什麽!”


    大家尚未回過神來,隻聽得腳步聲急促響起,孟學鬆帶頭,手裏提著一根鋼棍,瘋了似的從樓道裏領著十幾號人衝了進來。


    看到這種陣仗,財政局辦公室裏一陣雞飛狗跳,大家都尖叫著往後麵躲閃。


    “姓肖的,你他媽的敢打我,老子今天揍死你,兄弟們,給我打死這家夥,出了事我擔著!”孟學鬆嚎叫一聲,第一個衝過去,手裏的鋼棍直往肖靖堂的腦袋砸來。


    曹軍在後麵驚怒交加的大吼道:“孟學鬆,你瘋了嗎,快給我住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姓曹的,等老子將這家夥打個半死,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孟學鬆目光凶狠,酒壯人膽,這一刻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隻知道要好好教訓教訓肖靖堂,手裏的鋼棍用盡吃奶的力氣砸了下來。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這一下要是真砸下來,肖靖堂恐怕不死也要脫成皮了,這個孟學鬆真是瘋了,他難道真的想當場殺了肖縣長不成?


    在眾人的驚駭下,孟學鬆手裏的鋼棍已經砸落了下來,就在那一瞬間,啪的一聲,鋼棍竟然輕輕鬆鬆的被肖靖堂握在手裏,任憑孟學鬆漲紅著脖子怎麽抽也抽不開。


    緊接著,肖靖堂抬腳一踹,隻聽得“哢嚓”幾聲,孟學鬆就被踹得飛退了出去,摔落在兩米之外,殺豬般狂叫起來。


    這一腳已經踹斷了孟學鬆七八根肋骨,恐怕至少要休養幾個月才能痊愈。


    “快,快給我打,給我打死他!”孟學鬆嚎叫著對著身後的十來個兄弟吩咐道。


    那十幾個人一下子卻是有些猶豫不決,這可是在財政局,原本他們以為隻是打一個不入流的角色,誰知道要打的居然是縣長,打縣長,他們可沒這個膽量,這是要鬧出大事的!


    為首的一名混混神色尷尬道:“孟哥,我想起家裏還有點事,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抱歉抱歉……”


    “孟哥,我老婆今天生兒子,我也要走了……”


    “我老爸七十大壽……”


    “我姐姐出嫁……”


    “我老婆來大姨媽了……”


    十幾個混混各自找了個理由,一溜煙的走了個精光,心裏對孟學鬆暗恨,這家夥真是瘋了,居然讓兄弟們來打殺縣長,以後兄弟們還要不要在縣裏混了?


    如果是一名普通的財政局幹部那就罷了,打了兄弟們閃人也就是了,大不了出事了推出一個替死鬼進去蹲兩年,但公然毆打縣長,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說不定縣裏馬上就要進行打黑活動,所有的兄弟都要跟著遭殃。


    “老曹,打電話給120,將這個家夥拉倒醫院去。”肖靖堂朝著曹軍吩咐一聲,就不再管瘋狗一般在後麵嚎叫怒罵的孟學鬆,邁步離開了財政局。


    “差不多是時候了。”走出財政局大樓,望著外麵的藍天白雲,肖靖堂微微笑了起來,這次還真要感謝這個孟學鬆,送給了自己一個這麽好的機會,孟書記啊,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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