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眼就到。這三天裏我做了兩件事。一是將許美麗從信訪局借調了過來,曆練在借調函上簽字的時候還不忘問了我一句,他家的丫頭如何?


    曆練的提醒讓我去見了他家丫頭一次,曆練女兒曆玫架著一副寬大的黑邊眼鏡,顯得人比實際的年齡要老。她身材很寬厚,以至於看不出曲線,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她的皮膚非常的好,不但白,而且還帶著一層柔柔的光澤。


    曆玫話不多,一直羞羞地微笑,在我問了幾個問題後,突然張口說:“你會要我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說:“當然,你爸爸是我的領導,何況你也符合我的用人要求。”


    她就高興了許多,原本的羞澀微笑變成了開心大笑,笑過之後問我:“哪我什麽時候去你那裏上班?”


    我笑道:“先辦手續吧,總得把人事手續辦好。”


    她爽快地說:“行,我等你。”


    曆玫進入工業園區工作,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首先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工作經驗。何況現在都實行的雙向選擇,她選擇了園區,園區不一定能選擇她。因為我現在知道,安排一個人進園區工作,不是當初我想象的那麽容易。


    第二件事就是給朱花語落實工作。朱花語不像許美麗,她不需要辦理借調手續,隻是直接調就可以了。


    但調朱花語還是遇到麻煩,查找原因後得知,朱花語雖然在春山縣解決了幹部身份,卻依然沒能進入公務員序列編製。簡單點說,朱花語還是個臨時工,連個檔案都沒有。


    沒有檔案可以製作檔案!我電話打到春山縣的魏延手機上,請他幫忙。魏延毫不含糊地答應,說隻要是工作需要,他當仁不讓要幫我的忙。


    魏延的話我半信半疑,隻好又給餘味打個電話,讓他盯著魏延去辦,不要拖。


    果然,餘味不負我望,他在第三天的清晨給我送來了朱花語的人事檔案,笑嘻嘻地央求也要跟我混,說他在春山縣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不如繼續給我開車,做我永久的司機。


    餘味人不錯,嘴巴緊。懂得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而且他的開車技術,在我看來算是神人一級的水平。


    可是現在我還不能讓他進來,我現在需要的是能布局的人,也就是能獨擋一麵的人。餘味除了開車,沒有其他追求。而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司機。


    麵對餘味的央求我有些為難,直接否定他的想法多少有些殘酷。於是我安慰他說:“先別急,慢慢等。我答應你的就是,隻要我需要專人司機,一定找你。”


    餘味歡天喜地要回春山縣,臨走時告訴我說,蘇西鎮原黨委書記、鎮長柳月白出來了。不過現在她什麽也不是,書記的位子被人替代了,連鎮長的位子也被人坐了去。


    我心裏一陣猛跳,問他說:“哪她幹什麽?”


    餘味歎口氣說:“具體幹什麽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她的事還沒完。”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送餘味出門。


    餘味一走,我電話叫來朱花語和許美麗,三個人一起去工業園區開會。


    肖瑜早就候在大門口,看到我們走路進來,眼光在廣本車上停留了一會,又轉到我們的腳下,微笑著說:“陳主任,他們都等在會議室了。”


    今天是我要聽他們述職報告的日子。原本這類的會議都安排在年底開,但現在因為我要動人,要拿人開刀,就得找一個借口。


    會議室裏果然坐滿了人,有幾張麵孔我還沒見過,顯得很陌生。


    這次的氣氛與上次截然不同,顯得很緊張的樣子。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就好像古時候刑場開刀問斬一樣,先要在心理上給人壓力。


    我剛坐定,幾個陌生麵孔就一齊起身,各自先介紹自己,然後說上次沒來的原因,不是家裏有人病了死了,就是遇到急事根本脫不開身。總而言之一句話,上次他們沒能及時參加我上任宣布會,不是他們主觀上的故意,而是客觀上的苦難。


    我不置可否地聽,不置可否地微笑。等他們都說完了,我指著坐在我身邊的許美麗說:“這位許科長,是我想盡一切辦法借調過來的。從今天起,她協助肖瑜主任處理辦公室的一切行政事務。”


    我的話音未落,會議室裏響起一片掌聲。


    認識許美麗的人不少,畢竟當年她是公安局長的老婆,算是高幹家屬。而坐在這個會議室的每個人,都與高幹家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過去在生活上多少有過交集,因此對許美麗的到來,不但沒有排斥,反而每個人都顯得無比開心。


    接下來我介紹朱花語,介紹完了我叫起宋子印問他:“宋部長,我將小朱配置到你的手上,願意不願意?”


    宋子印局促地笑,眼光在朱花語身上溜了幾圈,顯得曖昧而懷疑。


    我加重語氣問他:“你給個意見吧!行還是不行?”


    宋子印似乎突然被驚醒過來一樣,一疊聲地說:“行!怎麽不行!我正愁手邊沒人,工作無法開展呢。陳主任給我送來大將,我求之不得呀。”


    其他諸如拆遷的、安置的,以及工程、招投標的,我一個人也沒動。我現在要保持一個穩定的狀態。畢竟這些人在工業園區混了幾年,多少熟悉一些工作流程。雖然他們的工作不令人滿意,但這也不能怪他們,一個單位的工作成績與領導有著絕對的關係。


    人都介紹完了,接下裏就是述職。


    整個上午,我都被一片自我讚美聲包圍。所有述職的人,都是七分成績,二分無奈,一分待改進的問題。從他們的述職材料中,我幾乎找不出任何毛病,因此我突然冒上來一個想法,這些材料我甚至懷疑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果然到了下午繼續開會的時候,第一個發言的胡振華扔掉手裏的稿子,開門見山地說:“陳主任,各位領導,我就不拿發言稿說了。因為我覺得拿發言稿說話,太假了。”


    會議室裏一片愕然,大家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扔了講稿,他要說什麽?


    肖瑜剛要去阻止,我擺擺手說:“很好,胡主任,你盡管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胡振華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說:“首先我覺得,我這個部門的工作就沒大家講的那麽好,實話說,是很差。兩三年了,拆遷任務才完成三分之一,這不但是拖後腿,而且是嚴重的不作為。因此我要先檢討自己。”


    胡振華的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他是第一個敢於承認問題的人,與上午的一片自我讚美相比,顯得格格不入。似乎他就是一碗白米飯中的一粒沙子,讓人咯牙,令人難受。


    胡振華說了五分多鍾,最後他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後說:“我建議,園區將我撤職,我希望自己做一名普通職工,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會議室裏一片騷動,有人在輕聲急促地叫著他的名字:“老胡,老胡,你莫害人。”


    我低著頭看麵前的文件,對騷動充耳不聞。


    我不能上胡振華的當!他這個時候提出來撤他的職,他是在給我下馬威。


    工業園區我是第三次來,第一次來找郭偉,是個純粹的客人身份。第二次也就是三天前,市委組織部送我來赴任。今天是第三次,如果今天被人給了下馬威,今後我想混下去,一定不容易。


    等到會議室的騷動逐漸平息了以後,我抬起頭看著胡振華,冷冷地說:“胡主任,你的建議很重要,但不是今天的議題。今天我是來向大家學習的,你們是園區的前輩,有許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我的背景和身份他們應該早就研究過,一個從基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幹部,不會因為幾句話幾件事而否定或肯定某一個人。他們不敢小看我,一個擔任過常務副縣長的人,不會那麽容易被人忽悠。


    我的所謂向他們學習,其實就是在告誡他們,你們的一切我都掌握在手,不是你們說了什麽我就相信的。


    胡振華在我這裏碰了一個軟釘子後,勾著頭坐下去不再說話。


    接下來繼續述職的人還是照本宣科,胡振華就好像流星一樣在天邊劃過,他脫稿述職的行為並沒有引起其他人仿效。


    等到最後一個人述職完畢,窗外已經彌漫了一層暮色。


    述職報告會開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顯得很疲倦。有人打著哈欠,等著我宣布散會。


    我環顧一眼會議室,轉頭低聲讓肖瑜去外麵飯店定幾張桌子,晚上我要宴請他們吃飯。


    肖瑜匆匆出去,我輕輕咳了一聲說:“各位,都辛苦了啊!”


    他們就笑,一起笑起來。


    我說:“在吃飯之前,我有幾句話跟大家說說。等下吃完了飯,各位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發現有問題,請第一時間給我說。”


    大家就都盯著我,不知道我有什麽話要說。


    我笑道:“各位不必緊張,大家都放鬆些。等下開完會了,我敬各位一杯。”


    會議室的氣氛轉瞬就輕鬆了不少,我一句說了要請他們吃飯,說明我沒有生氣,對他們的述職報告還是滿意的。如果我生氣了,不但不會請他們吃飯,可能還會破口大罵他們一頓。


    其實這些人都不是很了解我,我這個人,就喜歡殺人於無形當中。


    我的工作安排也非常簡單,就三件事。


    一件是辦公室在兩個星期內完成國家立項申請報告。


    一件是拆遷辦在年前要完成三分之二的拆遷任務。


    最後一件事,招商引資部的全體人員,在三天之內做好赴省外招商引資工作。


    三件事安排完,沒有一個人出聲。


    我掃視一眼大家問:“你們有困難?”


    宋子印第一個回答我說:“陳主任,我們對省外一抹黑,怎麽去招商引資?”


    我笑道:“老宋,你要是心裏沒底,幹脆就在家守著,讓他們年輕人去。”我指著朱花語,笑眯眯的樣子讓宋子印的心一下空虛起來。


    胡振華本來想說話,看我給了宋子印吃了一顆澀柿子,他張了張嘴終究沒出聲出來。


    我站起身說:“要是大家沒意見,現在我請大家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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