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衡嶽市,整個人就像是卸下了枷鎖一樣,無比輕鬆和暢快。


    澳門之旅我一直在懵懵懂懂裏,雖然認識了蘇娟和蘇眉,自以為做得人不知鬼不覺,誰料到仇副書記一席話,將我所有的沾沾自喜擊成了齏粉。


    我仿佛第一次才感覺到別人的強大,感覺到很多我根本不可能控製的事情。比如蘇娟的出現,我現在就特別懷疑是仇副書記他們事先安排好的。至於魏先生,雖然到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但有個潛意識在告訴我,他是這盤棋早就布好的棋子。


    我在這盤棋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兵,我隻有左右躲避敵人的炮火,才能在越過界河之後橫衝直闖。


    仇副書記回到衡嶽市後就與我告別,他要回紀委複命。


    我當然也要複命。戴安副書記在他的辦公室等我。


    我沒回辦公室,提著行李徑直往四樓走。綜合科的許美麗在門縫裏看到我了,打開門笑容滿麵迎出來問我:“陳局長去哪了?”


    我看一眼自己,是不是有行色匆匆的色彩。看後覺得與平常沒有兩樣,唯有手裏提著的行李能看出來,我是出差回來的。


    許美麗這樣問我,說明她根本不知道我去澳門出差。既然戴安沒把我出差的消息告訴他們,說明他是有意識這樣做的。


    於是我微笑道:“哪裏也沒去。感冒了,休息一下。”


    許美麗大驚小怪地看著我,臉上堆上來一層擔憂,她甚至要伸出手來探我額頭,看我是否發燒了或者其他感冒的症狀。


    我躲開她的手,拍了拍手臂說:“沒事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許美麗顯然看出我在刻意回避她的關心,她略略有些失望,轉過身去,幽幽歎口氣說:“陳局長有空麽?我有工作要匯報。”


    許美麗現在被我調在聯合調查組裏,對她原來科裏的事一概不過問了。她要匯報的工作,自然是有關調查組的事。


    我沉吟一下說:“不急吧?等下我找你。”


    說完扔下她,徑直上樓。


    戴安笑眯眯的坐在會議室裏,法院的、檢察院的都在。他們似乎一直在等我,以至於我剛進門,耳朵裏就聽到他們長長短短的舒出一口氣的歎息聲。


    戴安拍著椅子叫我坐,我剛坐下,他就扔過來一支煙,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說:“來,說說情況。”


    我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後問:“戴書記,仇副書記呢?”


    戴安微笑著說:“他的事做完了,剩下的事都是你的了。”


    我驚愕地說:“我是跟著仇副書記出差的,這次出差究竟是做什麽,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我的話音未落,戴安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法院和檢察院的幹脆起身說:“我就說吧,這事辦的,一點也不靠譜。”


    他們一前一後出了會議室,法院的走到門邊又回過頭來說:“戴書記,我看這件事結案算了,查也查不出名堂來。浪費人力財力啊。”


    戴安不悅地說:“如果我們調查組連個新結論也沒有,說出去被人笑話。”


    “誰愛笑就笑去,本來這事就與我們法院一點關係也沒有。再繼續這樣下去,我看萬曉不跟我們急就怪了。”


    “萬曉急了麽?”戴安問。


    “能不急嘛?我們把人家一個派出所所長找來了,這麽多天過去了,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撈到。萬曉說了,再不給他們一個理由,他兄弟們鬧起事來,怕是你我幾個人吃不了兜著走的。”


    我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慢慢地摁滅,慢條斯理地說:“我去接觸接觸他。”


    戴安聞言,臉上掛上來一絲喜氣。他敲著桌子說:“好,陳局長出馬,大家再等幾天吧。”


    我複命的任務就此結束,戴安他們沒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哪怕是一句話的信息也沒有。我卻由此明白,我出差是他們商量好的!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許美麗就擠了進來。


    她穿著一套規整的職業套裙,將一身熟透的線條,淋漓盡致的勾勒在我眼前。


    不可否認,許美麗是個漂亮的女人。特別是她身上一股看不見的氣質,能讓人感覺到她的高貴和雍容大度。


    但她在我麵前,卻一直流露出不自信。


    她先給我泡了一杯茶,雙手端著走到我麵前,低聲說:“陳局長,喝茶。”


    她的眉毛低垂,盡管已經是半老徐娘了,但被她如此不經意的遮擋著風情,反而處處流露出少女一般的羞澀。


    我心裏歎道:“老萬真是不識貨的人。如此這般的尤物,是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啊!”


    許美麗搖著渾圓的屁股走開幾步,我盯著她的屁股開始出神。


    這是個生了孩子的屁股,應該早就塌了下來。而她的屁股,甚至比未知人事的少女還要來得翹,來得誘惑。像月白的屁股,雖然不至於塌下去,卻早就沒有了線條,失去了少女線條的屁股,是包裹在形形色色布料裏的一堆肉。


    我心裏突然冒起來一個念頭,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萬曉曾經的老婆,我會不會動心?


    這個邪惡的念頭一冒出來,我感覺自己臉上開始火辣辣的生痛。我揚起一隻手,啪的打在臉上,響聲引得許美麗站住了腳,轉過頭驚異地看著我。


    我自嘲地笑,說:“怎麽有蚊子呢?”


    許美麗轉身過來,圍著我的辦公桌轉了幾圈,將一雙眼睛四處掃視,半天後疑惑地說:“沒有呀!”


    我笑笑說:“被我打死了。”


    許美麗就來看我的臉,突然抿著嘴笑了起來。


    “打得很重呢1她示意著我的臉,輕聲的問:“痛麽?”


    我心裏本來發虛,被她這麽溫言軟語一問,更是六神無主了。但在她麵前,我不能表露出任何心虛,不能讓她看出我心裏齷齪邪惡的想法。


    於是我揮揮手說:“沒事。我是o型血,甜,蚊子特愛喝。”


    許美麗又往門邊走,又在門邊站住了身子,她顯然在遲疑著要不要轉過身來跟我說話。我裝作沒去看她,低頭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許美麗顯然是下了決心,我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最終站在我麵前,怯怯地問了一句:“陳局長,我有個事想請教你,行麽?”


    我抬起頭來微笑,目光落在她飽滿的胸口。


    她迎著我的目光故意挺了挺胸口,眼光死死盯著我的眼睛,讓我根本轉移不開視線。


    “說吧1我輕描淡寫地說。


    “我們這個調查組,究竟想幹什麽?”她直言不諱地問,人開始激動起來。她高矗的胸口因激動而微微地起伏。


    我顧左右而言他地說:“許科長,你也知道,我不是具體負責的。跟你一樣,不是太清楚。”


    “這是不想讓人活的意思。”許美麗發著牢騷說:“我越來越感覺到,這次調查就是衝著我們家老萬來的。”


    “你們家老萬?”我故意咀嚼著這句話。


    許美麗臉上一紅,訕訕地說:“我家孩子的老萬,不是我們家老萬。他早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


    我笑道:“是呀,既然不是你家的人,何必那麽關心呢?”


    許美麗漲紅了臉說:“再怎麽說,他還是孩子的爸爸。如果他出了事,孩子怎麽辦?”


    “老萬會出什麽事?”我逗著她說:“堂堂的一個公安局長,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許美麗愣了愣說:“我總感覺到老萬有什麽事一樣的。昨天他還莫名其妙地回了一趟家,沒說幾句話,唉聲歎氣的。”


    “老萬去你家了?”我問。


    “是。”許美麗爽快地說:“他回去看孩子,以前也這樣,隔三差五就回去看一次孩子。”


    我哦了一聲說:“老萬歎氣什麽呢!”


    許美麗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好幾年沒跟他說過話了。自從我們離婚後,我一句話也沒跟他說過。”


    “成仇人了?”我似笑非笑的問。


    “不!”許美麗認真地說:“我們不會成仇人,但永遠也不會是朋友。”


    “放心吧1我安慰著她說:“調查組沒有針對性的。”


    “真的?”


    “我騙你有意思嗎?”我笑著問。


    許美麗臉上開始漫上來一層羞紅,她不好意思地笑,匆匆轉過身去,低聲說了一句話:“我相信你!你不會騙我。”


    我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麽?”


    “因為我是女人。而且是美女!”許美麗說完這句話,連跑帶逃似的,從我辦公室裏風一樣掠了出去。


    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沉吟半響,心裏頓時有了底。


    局裏無事,我要回家。


    我起身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剛要出門,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電話是郭偉打過來的,開口就問我:“陳風,在哪?”


    “局裏。”


    “有空沒?”


    “有。”


    “我有事找你。”他掛了電話。


    我捏著話筒苦笑不得,郭偉你個狗日的,你找我?什麽時候找我?什麽事找我?到哪裏來找我?他根本沒給我留下任何思考的餘地。


    去你娘的!我在心裏笑罵道,老子不伺候你。


    我將手機關了機,今夜,老子要回家。我要享受老婆黃微微給我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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