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公司正式開張!五個人,我一條槍!


    我是老板,柳紅豔副老板。成員有金鈴、奚枚竹、和遲來的盤小芹。薛冰最終沒來公司,原因是柳權書記一句話說了,鄉裏教師緊張。做老師的,把書教好就行。


    開張的第一筆生意就是大量收購茶油。五塊一斤,現金結算。收購廣告一貼出來,就開始有鄉民們送來了茶油。枚竹負責過稱,金鈴負責開票,紅豔負責付款。我帶著小芹檢查油質。場麵熱火朝天,雞飛狗跳的。有村民說,很多年沒看到鄉政府這麽熱鬧過了。一天忙下來,我們就收了將近三噸。


    三噸茶油,兩人高的大鐵儲油罐,才剛好遮個底。開張大吉!我興高采烈地她們說:“大家回家休息好,明天來車裝油,枚竹小芹跟我去,紅豔和金鈴嫂留在公司繼續收購。”


    鄉政府的大坪裏擺放著五個大油罐。這些油罐還得感謝我姨,忘記交代了一個細節,我姨夫有個戰友是個軍需倉庫的營長,他手裏有成百上千的油罐。這些油罐原本是用來裝工業用油的,都是族新的家夥。我把要收購茶油的事告訴了姨,求援姨給我解決油罐。姨在兩天內就幫我辦好了,我看著部隊的車把油罐運來的時候,我激動啊,那一時刻我甚至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


    平板大卡車在黎明時分來到了蘇西。我們土法上馬,完全靠木頭,靠人力把油罐安全裝上了車。雄赳赳我帶著我的隊伍出發了。柳權代表鄉政府給我送行,我們喝了一碗暈頭大曲,上車的時候我一腳踏空,差點摔倒。


    圍觀的鄉民們一陣善意地笑,七手八腳把我扶上車。


    我領著枚竹上了一輛車,上了車我才知道位置不夠啊,還有盤小芹和老趙,他們沒地方坐。老趙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才來的。因為我們三個對錢都不是裏手,這麽大的一筆錢,必須要有個專業人士才能放心。


    老趙自作主張去平板車的後部找了個地方坐,我想把位置讓給盤小芹,可她執意不肯,非要跟老趙坐在後麵不可。


    一上車,我就感覺頭暈糊糊的,有想要嘔的意思。


    我和枚竹換了個位置。她原來坐在門邊,我示意她換到中間去。狹小的駕駛樓空間讓我幾乎不能動彈。枚竹幾乎是在我大腿上挪過去的。她的溫潤的身子讓我更是熱血激蕩,我很有感覺我的兄弟已經抬起了頭。雖然我早已嚐到了禁果的滋味,但我的衝動依然不屈不饒。我的手環著枚竹的小腹讓她挪過去,我很有意識的在她的小腹上稍稍用了點力。枚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舉動,她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羞澀迷離。


    開車是部隊的司機,正襟危坐,連斜視一下都沒有過。我感歎我們部隊的教育是如此的優秀。


    打開車窗戶,我吐了。


    司機很關切地問我:“要不要停一下?”


    我搖搖頭。


    枚竹的手開始輕輕拍著我的背。一陣陣的溫柔如水一般漫過我的全身。她遞給我一壺水,我喝了一口,長噓口氣,仰靠著閉上了眼。


    枚竹的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握住我的手。


    我張開眼睛,看到她雙眼平靜地看著前方。臉上浮著淡淡的紅暈。


    車到市裏,我直接去了糧油公司。


    接待我的是個戴眼睛的家夥,一開口就問我的油是那裏來的,還有多少?


    我沒說。我讓小芹把樣品拿出來,很有耐心地等著眼鏡驗貨。眼鏡看了半天,對我伸出手,做了個八的手勢。


    我搖搖頭。我已經知道,在市場上,象我這樣原生態的茶油,最少也要賣十五元一斤。


    眼鏡很不開心了。對我嚷道:“老弟,生意難做啊!”


    我還是微笑地看著他,我不開口。


    枚竹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沒理會她。


    眼鏡莫可奈何。我不說話就是給他的心理壓力。我知道,他們公司現在根本就找不到這樣的貨。我姨早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她現在就在家裏等我的消息。我還有一個法寶,盡管我很不想用,但如果我真的走投無路,我就會拿出來。她就是吳倩,我知道,她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幫我一把的。


    等了一陣,見我還是不開口,眼鏡開始把目光瞄向了枚竹和小芹,他色咪咪地笑著說:“兩位小姑娘好漂亮啊!你們鬱經理好福氣哦!”


    小芹和枚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芹開了口說:“您還要不要啊?”


    “怎麽不要?要啊!”眼鏡打著哈哈說:“你們陳經理沒打算賣給我呢!”


    我說話了:“最低也要十二!”


    “十!”


    “十一!”


    “好!成交!”眼鏡站起身:“今天兄弟我買單!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回頭再做買賣。”


    我說:“吃飯不忙。先說清楚,我們不要支票!”


    好,好。”眼鏡說:“給現金,給現金。老弟啊,兄弟我還有個想法,我們簽個協議如何?你的貨我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價格就按今天的算,你看要不要得?”


    我說:“以後再說吧。”


    我把老趙叫了上來,讓他和糧油公司的人結算。


    公司開張就賺了三萬多,我掩飾住自己的興奮,我對老趙說:“老趙,我們去喝一杯吧!”


    老趙捏著錢,激動得臉成了地圖。


    “陳總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他說,把錢塞進他的人造革黑色皮包裏,雙手把包抱在胸前,如鴨一樣一步一趨跟在我的身後。


    我帶著他們找到一家裝潢得很豪華的酒樓,我很大氣地對服務員說:“把你們的店菜搞幾個上來!”


    服務員看我們的裝束,有些鄙夷的樣子。我現在毫不理會她們嫌貧愛富的形態了。現在我有錢,有錢人是不理會沒錢人的樣子的。越是他錢人,越對外界不在乎。


    我給姨打了個電話。姨不肯來吃飯,要我吃完後去她家。


    我有些興致闌珊了。回到包房,菜已經上桌,枚竹和小芹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機。電視裏一個穿三點式的美女在載歌載舞。老趙坐在桌邊,雙手還是抱著包沒放。


    我招呼大家上桌。這次我沒有喝暈頭大曲了。我要了一瓶瀘州老窖。我沒有要啤酒,也沒有要飲料。山裏人都喝酒,枚竹和小芹也喝酒,我想,大家高興,醉一場,就當犒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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